几个木架子插在泥土里搭建起来, 围成了个简单的篱笆墙, 角落还搭建了个简陋的狗窝。
    翻过篱笆墙往里走几步, 里面便是泥土和竹子搭建而成的小竹楼。
    一楼大门原本挂着把铁锁, 因为使用年代久远,风吹日晒的缘故,已经长满了铁锈。
    这种锁一旦扣起来,可就不好再打开了。
    麻子大概是嫌麻烦,并没有锁上,只是用锁虚虚地扣了一下,做了个样子挂在哪儿,如今倒是方便了绣芬沈惠惠一行人。
    绣芬打头阵,小心翼翼地靠近大门,侧耳倾听了一下。
    整个竹楼安安静静,除了麻子的打鼾声之外,再没别的声音。
    没有狗,一会儿可以放心搜索了。
    绣芬心下稍安,对外头招了招手。
    在外头候着的姚铃沈惠惠和小方见状,陆陆续续翻墙进来。
    四人汇合后没有耽搁,抓紧时间立即摸黑在麻子的家中找寻起来。
    虽然对麻子家的环境不大熟悉,不过主楼不大,她们又是四个人一起找,不一会儿就把麻子家给摸透了。
    除了麻子正在睡觉的那个房间没进去看过之外,别的地方都被仔细搜寻过。
    一片空荡,别说姚大姐了,连个鬼影都没有。
    “有没有可能被麻子关在了其他地方,比如车库,仓库之类的?”姚铃道。
    绣芬摇了摇头:“除了村长家有仓库之外,其余普通农户家没有这东西。”
    车库就更不用说了,整个崖子村加起来,也只能凑出一辆拖拉机,一样也是村长保管的,麻子家怎么可能有车库。
    “那,他还有没有别的家?他自己在这个家睡觉,另一栋家里关着人?”姚铃道。
    绣芬面露愁容。
    这个可能性倒是很高。
    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不少人都盖了水泥房,麻子家还这样破破烂烂的,连锁都没有。
    这种竹楼自住还行,并不适合关着人,毕竟力气稍微大一些,就能直接把房子给拆了。
    既然已经确定姚大姐在麻子的手中,竹楼里也找不到人,那人很可能被麻子关在别的地方。
    可能是隔壁,也有可能是隔壁的隔壁。
    除非一家一家搜寻过去,否则根本不可能凭猜测找到人。
    就在四人一筹莫展之际,偏偏不远处有脚步声传来。
    伴随着一明一暗的火光越来越近,片刻后,几个举着火把的村民敲响了麻子的家门。
    “麻子!麻子!起来了,来活了!”村民站在篱笆墙外,一边敲门一边喊道。
    竹楼内的鼾声瞬间停下。
    麻子似乎也知道今晚会有活要找他,睡觉的时候连鞋都没脱。
    此时被叫醒后,他立刻翻身从床上下来。
    竹楼内角落处,绣芬沈惠惠姚铃小方四人躲在桌子底下,借着桌子的掩护隐藏身形,四人互相捂住彼此的口鼻,以免发出动静被人发现她们藏在这儿。
    麻子没发觉自己家里进了人,再加上外头人催促得紧,他并没有朝四周看,而是径直来到了大门前,将竹门打开。
    “来了来了,别吵。”麻子对篱笆墙外头的人道。
    他声音粗嘎沙哑,像是被沙子磨过一样。
    火光映照在他的脸上,那一颗颗肉瘤表面泛着油脂,在他脸上反着光,越发显得丑陋狰狞。
    小方只是看上一眼就快吐了,要不是姚铃死死捂住她的嘴巴,估计当场就能呕出来。
    外头的人听到麻子的话,当场起哄道:“呦,倒还斯文起来了。”
    “别吵?别吵谁啊?”
    “还能是谁,别吵到我们麻子跟他坡脚婆娘的好觉呗。”
    几个村民阴阳怪气地说着,指着麻子哈哈大笑起来。
    因为脸上肉瘤的缘故,村民向来没给麻子好脸色。
    每个农村男人都向往讨个媳妇回家,最好是个美娇娘,能洗衣做饭,能伺候自己,还能生个大胖小子传宗接代。
    然而村里的女人就那么多,好不容易有几个好颜色的,要么被卖出去,要么被村长给收了,哪轮得到他们。
    麻子一个丑八怪,霸占了个女人,尽管这个女人坡脚,还不能生,不少村民根本不稀罕,但看到麻子有,还是忍不住酸几句。
    尤其是今天晚上,大家打定主意跟着村长喝汤,现在一切都泡汤了。
    他们忙活了大半夜,全都白忙活。
    麻子倒好,在家搂着婆娘睡到这个时候。
    一想到麻子这么个玩意儿都有女人,他们哥们几个却连个女人的手都碰不到,不少人心里更气了。
    麻子哪听不出这些人的酸言酸语,他早就习惯了大家对他的态度,此刻听着那些阴阳怪气的话,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得意地笑了一下。
    跛脚怎么了,不能生儿子怎么了,好歹是个女人,是他费尽心力抢来的,总比没有好。
    想到这,麻子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一眼,确定无碍后,这才推开竹门朝篱笆墙走去。
    同一时刻,姚铃脑海总灵光一闪而过。
    在她自己都没想明白,她到底意识到什么的时候,她的身体已经先一步行动,用胳膊肘轻轻撞了旁边的沈惠惠一下。
    “麻子,麻子知道姚晴在哪儿……”姚铃在沈惠惠耳边用气音道。
    沈惠惠一惊,她猛地抬起头,心中萌生出了个极为大胆的想法。
    眼看着麻子已经推开竹门,要和那群村民汇合离开,沈惠惠咬牙犹豫了一秒,最终眼睛一闭。
    ——赌一把!
    麻子推开竹楼大门,顺势一弯腰,熟门熟路的从柴火堆里掏出了把砍柴刀握在手里。
    他穿着拖鞋往外走去,一手拎着砍柴刀,另一手习惯性地整理一下裤腰带。
    就在他即将和村民汇合的那一瞬间,忽然,身后不知道哪个地方,突然传来了沉闷的撞击声。
    麻子猛地回头一看。
    竹楼里没有点灯,黑漆漆的,四周一片平静,仿佛刚刚的那声音是他的错觉一样。
    麻子看向眼前的村民道:“你们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不就是你走出来的声音。”
    “我说麻子,你走不走啊。”
    “那几个外乡人动刀了,你不会是怕了吧?”
    “我才不怕。”麻子立刻道。
    他面容丑陋,没上过学,大字不识一个,能在村子里立足,还能搞到女人,就是因为他听村长的话。
    不管村长要他做什么事,他都一定办到,只有无条件地听村长安排,他才能在村子里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现在村长有事让他干,麻子自然不能流露出半点迟疑和退缩。
    不过想到白天发生的事,还有村长再三吩咐让他把人看好,千万不能放出来坏了村里的大事,麻子心里还是有点儿不放心。
    “你们等我一下,马上就来。”麻子说着,拎着柴刀朝一旁的狗窝走去。
    也不知道他钻进去干了什么,十来秒后,麻子又立刻走出来,拉开篱笆门,跟着骂骂咧咧的村民离开了。
    眼看着麻子和村民一伙人逐渐远去,躲在桌子底下的绣芬舒了一口气。
    “没事了,他们走了。”沈惠惠说着,挪动着身体想要从桌子底下爬出来。
    发现除了自己之外,其余的人都没动静,沈惠惠转头一看,只见绣芬和姚铃脸色都有些发白,一旁的小方更是一脸呆滞,一副被吓傻了的模样。
    “惠惠,你刚刚……”
    “你刚刚干嘛突然撞墙发出声音?”
    绣芬和姚铃同时道。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呕……我的心跳都快停止了……”小方渐渐恢复神智,因为太过恐惧的缘故,甚至开始干呕起来。
    “我知道姚晴在哪儿了。”沈惠惠道。
    听到沈惠惠的话,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在哪里?!“
    “你们赶紧出来,我们一边行动一边说。”沈惠惠说着,待三人出来后,她拉着人走出竹楼,小心翼翼地朝狗窝走去。
    说是狗窝,其实就是木头随便搭建的个框子。
    因为占地面积不大,从外头一眼就能看到里头的景象,所以之前绣芬沈惠惠一行人进来时,并没有在狗窝附近停留,直接就进竹楼了。
    此时来到狗窝旁,才发现狗窝里头竟然还藏着一块隔板。
    和竹楼松懈的防御不同,隔板上的锁是新的,不仅没有生锈,而且还严严实实地锁上了。
    还好姚铃这次前来准备十分充分。
    农村这种挂锁看似麻烦,实际上却不难撬开,姚铃背包里有专门的工具,直接拿出来操作一通就行了。
    一边撬锁,沈惠惠一边将自己刚才故意撞墙发出声音的原因说了出来。
    原理其实很简单,她们已经确认了姚大姐在麻子的手中,但找遍了竹楼,也没找到人,那么姚大姐一定被麻子关在某个地方。
    下午沈惠惠假装自己被跛腿的人冲撞了,村长为了以防万一,让人警告麻子一定要把人关好,不能坏了村子里的大事。
    麻子临出门前听到村民们的调侃,略微有些不放心地朝某个方向看了一眼。
    那个方向,就是关押姚大姐的方向。
    只是那个方向房子众多,谁也不知道姚大姐到底在哪一栋屋子里。
    时间紧迫,沈惠惠她们也没时间一栋一栋地找。
    与其她们浪费时间和精力,不如让麻子替她们指出来。
    “所以你故意发出动静,加深麻子的疑虑,让他更加不放心,只有亲自看一眼姚大姐才能安心离开。这样一来,我们也就能知道姚大姐的精准位置了?”绣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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