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珞珈照顾小岛葵沐浴就寝,没有让她的伤脚沾水,但是对于小岛葵任性的“馈赠”,她无法道谢,她也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
    见她面色冰寒,小岛葵柔柔地说了一句:“你很会照顾人,怪不得慕容威离不开你。”
    “表姐,不要再为我做这种事了。”杨珞珈终于开口。
    “那你希望我为你做点什么?”
    “什么都不用做,你保重自己就好。”杨珞珈无奈地看着她,“你过得好,我就开心。”
    “可是我已经不可能过得好了。”小岛葵苦涩地说。
    她这样说,令杨珞珈的心里十分难受,但她也不知道能为小岛葵做些什么。
    “我明天一早会离开纽约,你安心面试。”小岛葵如此说道,“我还会再来见你,即使你不愿意见我。没办法,人总是需要一点羁绊,不然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我愿意见你。”杨珞珈把后半句话留在了心里——只要你不是那么任性。小岛葵把她当做活下去的动力,让杨珞珈很是感动,但又觉得有些沉重。
    “你当心那个克里斯,不要被他拖上了床,再来向我哭诉。”小岛葵提醒道。
    “我有那么弱智吗?”杨珞珈觉得好笑。
    “你的智商很正常,但克里斯的智商明显碾压你。”小岛葵戏谑地笑笑,“在他眼里,你根本就没穿衣服,你了解那种17岁的男孩,生命中只有情-欲。”
    “要不要说得那么露骨?”杨珞珈以手抚额。
    “慕容威17岁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做起来肯定不知疲倦吧?”小岛葵坏笑着问。
    是做k线图做得不知疲倦!杨珞珈想起17岁的慕容威,绽开了会心的微笑。那时候的他们,都清纯得一塌糊涂,慕容威的心中根本没有情-欲,杨珞珈也很懵懂;而现在,慕容威似乎已经觉醒,而杨珞珈依旧被动而懵懂。
    “能不问这么敏感的问题吗?”杨珞珈不好意思地笑了。
    “你们俩不会还没做过吧?”小岛葵突然说出了这句话。
    “啊?”杨珞珈惊诧得瞪大了眼睛。
    “看你们俩的互动,就觉得没有做过。”小岛葵是个老司机,“得到和没得到,会是完全不同的感觉。”见杨珞珈没有否认,更坐实了小岛葵的想法,“原来你们真的没有……”
    “确实没有。”杨珞珈不再隐瞒。
    “你不会还是处-女吧?”小岛葵看她的眼神,简直就像在看恐龙。
    “现在还是。”杨珞珈坦然承认。
    “是他不行?还是你不愿意?”
    “他行,我也愿意。”杨珞珈不想再解释下去,“表姐,这是我和他的隐私。”
    “好了,我不问了,只要相爱,做不做也无所谓。”小岛葵定定地看着天花板,觉得杨珞珈和慕容威这一对又再一次刷新了她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也许就是你身上散发出来的处-女气质,才让克里斯那么着迷。”小岛葵语出惊人。
    “真有这种……气质吗?”
    “有。我能感受到,克里斯也能,只有白卓宇那个木头疙瘩才感受不到。”
    “你睡吧,我回去了。”杨珞珈看看床头的座钟,已经快11点了。
    这一夜,杨珞珈没有睡好。临睡前,她认真看了欧阳莎受伤的新闻,除了大腿骨折,欧阳莎的身上多处受伤,还好没有用脸着地,容貌总算是保住了。可这么严重的伤势,估计要休养个小半年,虽不至于致残,但能不能再吃模特这碗饭,就不好说了。
    杨珞珈并不觉得内疚,但她却觉得有些难过,因为小岛葵是打着“为她好”的旗号去做这件事的。就算她因为欧阳莎的陨落而成为amg的亚太区一姐,杨珞珈也高兴不起来。
    第二天面试,纽约终于放晴。
    杨珞珈一见到白卓宇,白卓宇就兴冲冲地说:“你知道欧阳莎的事吗?”
    “临睡的时候看了新闻。”杨珞珈淡定地说。
    “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白卓宇竟然吟了一首打油诗。
    “你那么高兴干嘛?毕竟是个女人,摔成那个样子,很惨啊!”
    “珞珈,我必须给你讲一讲农夫与蛇、东郭先生和狼的故事。”白卓宇如此说道。
    杨珞珈瞪了他一眼,如果白卓宇知道是小岛葵下的手,估计会欢呼雀跃吧!
    两天的面试顺利完成,再也没有遇到碍眼的欧阳莎,也没有遇到同样穿梭于各家面试的克里斯。杨珞珈的手机里不断有试装邀请函进来,她面试了30家,拿到了28家的试装邀请。
    于是,她只好又在纽约拼了三天命,试装的流程比面试还要复杂,每天早晨七点出门,晚上九十点钟才能回到酒店,杨珞珈觉得自己就像个超能机器人。
    最惨的是在link试装,杨珞珈被分配到一身真丝镂空长裙,长裙虽美,但是太透明,从上到下,没有一丝遮掩,总归不太雅观。助理们抱来一大卷一大卷不同颜色的丝棉布,颜色不能太暗,否则会影响到设计的轻盈气质,颜色也不能太亮,不然会抢了长裙的风头。
    杨珞珈就这样踩着10厘米超细高跟鞋,像个木偶一样站在工作室中央一动不动,任人摆弄,脚趾从抽筋到麻木,从周身冰冷到大汗淋漓。两小时后,设计师才选定用银灰色的布料做衬裙,但他又觉得长裙的廓形不够稳定,所以又在下摆的边缘加了一圈弧形的金属线。杨珞珈离开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
    从纽约返回江州的航班上,杨珞珈睡了个昏天黑地,连飞机餐都没有吃。飞机降落的时候,她被白卓宇推醒:“睡美人,赶快回到现实世界来吧!”
    杨珞珈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要降落了?”
    白卓宇指了指窗外的机场建筑,杨珞珈才知道,原来飞机已经降落,她真的睡成了一只小猪。
    他们从vip通道离开机场,慕容威已经在那里等她。一个星期没见,两个人的眼中都有掩不住的激动。杨珞珈直接奔进了慕容威的怀里,慕容威揽了揽她的腰肢,心疼地说:“瘦了,这几天好好补补,我们直接去极东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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