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怎么现在就好这口了?”魏达皱起眉头瞥了我一眼,然后扭头去看那具躺在地上的尸体。
    我还沉浸在刚刚恐怖的场面里走不出来,两只眼睛有些呆滞的看着他,嘴巴想着说话,只是脑子里一片空白竟然想不起要说什么。
    “哎,哎,回神了回神了。”魏达理拿着铃铛在我面前摇了摇,我听那铃声就只觉得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但是这音色,却总觉得在哪里听到过,我脑子里还在搜索到底是在哪里听到过,魏达理又开始念念叨叨的开始在我面前嘟囔起来,见我没什么反应竟然抡起了拳头,我这呆滞的大脑看到这个动作就像是触了电一样,急忙伸手挡住。
    这魏达理见我举起了手,脸上竟是一脸的惊诧,呆呆地问我,“你叫啥?”
    “我叫你大爷。”我冷冷的回了他一句。
    见我这幅样子,他了咂咂嘴,“嘿,你他娘的这不是醒了魂了么,怎么刚才没反应啊。”
    “不是,”我的思维还是断断续续的,不过好在他已经运转起来了,“你他娘的,刚刚怎么从那堵墙里穿过来了?”
    我想了两秒,才想到原来自己是想说这句话。
    “不是,这哪有什么墙啊,隔着二里地我就听见你在这嗞哇乱叫,我一过来你正高潮呢,我当时还犹豫是不是转过身去别打扰到你。”魏达理从口袋中翻出他那盒洋牌子的口香糖大嚼特嚼,一抬头看我正直勾勾的盯着他,又往我嘴里塞了一粒。
    “不是,你能不能有点正经的。”这口香糖是薄荷味的,这么一嚼就感觉口腔里也不再那么干燥了。
    这洋牌子的口香糖味道是冲,我这么一嚼就感觉从舌尖凉到后脑勺了,整个人都通透起来,身体也不由的跟着哆嗦了一下。
    魏达理一见我这个样子,蹲在旁边嘿嘿直乐,一脸嫌弃的说了一句,“瞅你丫那点出息,吃块口香糖跟磕了药似的。”
    他见我不说话,指了指我,“你现在,脑子反应迟钝很正常,要是不正常才奇了怪了,听我的,跟着我的节奏深呼吸几口。”魏达理说着左手掌冲下抬了起来,像个娘们似的说道,“来,准备~,吸气。”
    “我说你好歹也是个当老师的,为人师表怎么就成了这么副德行。”我说着一把把他推开,心中烦躁的不行。
    “哎我说你小子,别狗咬了吕洞宾不知道那好人心是怎么长的,我这可是帮助你放松,不说别的,你这条命可都是我给的,我要再晚来这么一分多钟,你脑袋现在就满地滚了知道不。”魏达理一见我这样的反应,眼睛瞪得跟个铜铃铛似的,一脸的委屈。
    “到底怎么回事。”我就感觉被这魏达理这一嘴的俏皮话弄得恼火的不行,要不是忌惮他有一身的横练这会我还真就动手了。
    “你是不是刚看见个娘们儿,满脸是蛆。”魏达理看着地上那谭维之的尸体说到。
    “是,就是在栈道上那只。”我说。
    “这个地方自始至终就是这个样子,那娘们夺了你的魄,所以才有什么鬼打墙老僵尸之类的,其实本来就没有,只不过是你脑子里想的。”魏达理摸了摸我的头发,然后站起来,“哎,年轻还就是毛嫩呐。”
    “怎么可能?我刚刚想逃走的时候那堵墙结结实实的就堵在我面前,我当时怎么弄都弄不开怎么会是虚构的?”我瞅着楼梯上面空荡的青石板,还是不愿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回头。”魏达理指着我身后的长满青苔的石壁,我一回头,只看见那墙上有很多铲子划过的痕迹,还有一些青石板因为我用力过猛竟然已经出现了些许的裂痕,墙上的青苔也小片的脱落下来。
    “我都不用在这里,就能猜到你刚刚肯定是拿着铲子对着墙不停地砍,你那副傻样子都懒得说你。”
    “只是,这位,又是哪里的神仙。”魏达理转过身去,双手叉腰,小声的嘟囔了一句。
    “你还记不记得,董大胡子之前在那个楼梯间那说过,当年调查队有一个被除名的,被怀疑是国民党特务的那个。”我说。
    “谭维之。”魏达理接过话来,咂了咂嘴,“啧,有意思了,越来越他妈有意思了。”
    魏达理说这些话时一字一顿,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董大胡子在撒谎。”我说到,“这老狐狸把我们当三岁的孩子逗着玩呢。”
    “他肯定是在撒谎,可是你不觉得这个谎言被戳穿的几率太大了么,”魏达理深吸了一口气,“而且他也没必要撒这么个谎,四十年前能来到这里的人活到现在的除了他外没别人了。”
    “我猜他也不知道这谭维之会在这里死掉了。”魏达理顿了顿,然后说了一句,“因为他完全没必要这么说,就算他不说我们也不会知道这个人的存在,这不是给自己找难看呢么。”
    他从地上捡起了那个牛皮本,里面的纸张本来就已经发黄发脆,经我刚才这么一折腾,那些纸就已经完全开了线,整个本子从封皮中脱落下来。
    魏达理骂了一句,从地上把那个本子捡起,翻了翻,旋即又扔下,“什么玩意儿,里面都让人撕得差不离了。”
    我见他这幅样子,又把那个本子从地上捡起来,这本子内当初应该是密密麻麻结结实实的写满了东西,那些被撕掉的纸张切面已经和这些纸张一样,发黄。
    这就说明那些纸应该是很早之前就已经被撕掉了,最起码应该不是那个人撕掉的。
    除了一个名字,剩下的内容全部都被撕掉了,可是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把这个笔记本直接拿走呢?
    这又是一个看起来十分让人费解的问题,但是以我现在这种状态还想要去理清这之后的关系显然是不太可能的,说难听点我现在和一个脑瘫患者基本是没什么区别的。
    想不明白索性也就不去想,我倒是又想问这魏达理怎么独自一人跑到这里来了。
    “魏老师,你怎么自己跑到这里了,董大胡子和老朱头他们呢。”我问到。
    “嗨,别提了,我也掉窟窿里了。”魏达理摆摆手,一脸的郁闷故作轻松的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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