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大意,还是拿起折叠铲在墙上便划边走,我打着矿灯沿着那条路走,但还是觉得眼前的这些墙壁我是曾经看到过的,无论是起伏还是青苔的生长状况,都很熟悉。
    不过现在最起码是不用担心电量的问题了,从这款矿灯的亮度来看,应该还能使用相当长的时间。
    这条路我走了一半,就看到前面还有长长的划痕,显然这条路我是走过的。
    只是这条路,什么时候会有这样的转折了?这不是一个环状的死循环么,怎么会在这里又出现了这样一个结构?
    我头脑有些乱,我决定沿着这条路再画一条横线,用来区别这两个建筑,我又沿着这个我刚刚发现其实是已经走了不知道多少遍了的建筑走了一圈,然后通过矿灯灯光的照射,我仔细的对比了两个建筑之间的连接处和建筑的构造。
    我这才发现这个通道其实是有两个环状的通道相互折叠的,就像是一个一元的硬币上又贴着边放了一个一毛的硬币差不多,这样无论怎样走,在那样昏暗的灯光下都不太容易发现另外一条通道的存在,即便发现了,也很容易和我一样在不知不觉间就在原地兜了不知道多少圈子。
    我这才明白这条通道设计的巧妙之处,但是单单是这样是不够的,那条通往这里的通道去了哪呢,我用矿灯照射着四周的墙壁仔仔细细的摸索了半天,终于发现,在这两条通道的连接处发现了我来时的那个路口,这两条岔路口最终是汇集到一起的,加上这条通道的倾斜程度和内部通道极容易混淆,而且也不容易被发现,如果不仔细去寻找实在是很难发现,我突然对修建这座陵墓的工匠有了极大的兴趣,他们似乎早就已经猜到我们的思维定式了。
    正可谓这万事开头难,摸清楚这两个通道的构造之后,我整个人自信也就上升了一大截,这个环形通道应当不是这个通道的终点,否则在陵墓内修建这样一个通道是没有任何意义的,那么另外能够通往别处的那条通道在哪呢?
    我拿着矿灯继续寻找起来,但又怕自己再次迷路,我还是故技重施,拿着铲子在墙上继续划,走了差不多五六分钟的样子。
    我就感觉铲子在墙上划出的声音似乎有些异样,我用矿灯仔细对比了一下面前墙壁上青苔起伏的图案,发现这个图案明显的比其他地方的要小一些。
    这个地方有玄机,我记得我爷爷曾经对我说过类似的技巧,也就是在所有的规律中发现了一个反常的,那么这个反常的答案就有可能是正解。
    我用手指敲了敲墙壁,我听到了石板背后似乎有轻微的回声,而对面墙壁则是闷闷的。
    这堵墙肯定有问题,我才发现原来一个冷静的思维对于人有多么重要,刚刚我反复走了那么多次,都对于一个并不难发现的机关熟视无睹。
    想到这,我开始用铲子划去这面墙上的青苔,我这才发现,原来这上面雕刻的是一只八腿蜘蛛,只不过这层浮雕比较浅,作工也相对来说比较粗糙,所以再经过这么长的时间覆盖了一层苔藓之后就不那么容易被发现。
    我对着那面墙敲打了一会,只是我之前从未有过相似的经历,原来连只鸭子都不敢惹的我自从来到这里,看过了太多死亡以后也变得有些麻木。
    我找了半天,突然发现这墙上浮雕的这只蜘蛛鼓起的腹部,跟其他部分的连接处似乎是有一道缝隙,既然有缝隙那就说明这块砖应该是可以移动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便把那块可疑的腹部摁了下去,只听得我这么一按,这墙壁后面就传来了类似于齿轮转动咬合的动静,我面前那扇门也缓缓的拉开。
    我心中正窃喜,却只见得一具尸体迎着我的面直接就倒了下来,我吓得魂飞魄散,本能的举起折叠铲这么一挡,那尸体便倚在了折叠铲上。
    我急忙往后一撤,这才抽身出来,盯着那具尸体看,这具尸体身上的衣服基本上已经腐朽的一干二净,但那具尸体却已经变得乌黑,虽然也已经腐烂,但是还能看出人的肢体,而并非是一堆碎骨头。
    这个人死了已经不知道有多长时间了,但是头上的头发是短发,就说明这个人应该是个近代的男人,我注意到这个洞穴里的大多数尸体都是死而不腐,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僵尸。
    我拿着矿灯往里面一照,才发现这面墙之后是另有玄机,我面前是一个向上的楼梯,楼梯似乎又转往另外一层,这之后这之后可能还会有东西,我在那个楼梯上发现了一个背包,这个背包的款式很老,应该是六七十年代在实用的款式,背包上面的拉链都已经锈蚀的一塌糊涂。
    这个背包应该就是我旁边这位仁兄的遗物,可是他是谁又为什么会死在这里,这个问题引起了我极大的兴趣。
    由于这个背包已经在这里放了很久了,我把那个背包捡起来,用力一扯便扯开了。
    里面爬出了许多虫子,有些体型还不小,我吓得一撒手,背包便掉在地上,那些虫子就都四散爬走了。
    我又踢了几脚,确定里面不会再有虫子爬出才捡起来,在矿灯的照射下我才发现这个背包里装了一些书本,一瓶墨水,还有一些食物,只不过这些食物都已经腐烂变质,一拉开背包就是一阵恶臭,有些食物已经完全成了虫子的巢穴,我把里面的东西都倒了出来,发现了一个牛皮笔记本。
    这上面写的应该就是已经死去的这人的一些日记,或许我能从上面获取到一些信息。
    我翻开第一页,看到了一个名字:
    谭维之
    我的头皮突然就炸了一下,董大胡子之前讲述四十年前的那支考古队时,曾经提到过这个名字,他们在行动前的几天,正是这个叫做谭维之的被查出是国民党的特务,所以把他的名字除掉了啊。
    那既然他已经被抓起来了,那他的尸体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这么一想,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董大胡子难不成在说谎,我正继续往后翻看刚多的内容。
    就觉得,矿灯照射的投影中似乎闪过了一个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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