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慕声盯着湛路遥近在眼前的脸庞,感受对方呼出的热气,原本焦黑的音符从唇瓣之间重新组合,慢慢飘了出来,如凤凰燃尽死而復生那般,带出快板的节奏,气势磅礡的音符在周遭跳动,他再次听到鲜明的乐曲引领沉睡已久的灵魂返回原处,安心闭上双眼,品尝两唇之间的g弦,舌尖在上顎弹了几下颤音,身体被湛路遥向上抱着,营养液的针头从右手静脉扯出来,几抹鲜血落在白色的床单上。
    「你终于醒来了,按照艾德温医生给的暗示,我猜不是身体的问题,就是心理上了,你之前说过,血液流出来时,你看到许多音符?」湛路遥的表情变得不大一样,脸上不再露出一副好好先生的样子,他急躁地脱下蓝色开襟外套和白t,薛慕声呆然地看着他的上半身,几个音符从他的袖口掉出去,仔细一看原来衣服底下藏了那么多个音符。
    薛慕声不顾右手的伤,试图要拿一片音符时,湛路遥抓住他的手,不给他碰触身体的机会,舔了舔嘴唇,替他解开上衣,视线锐利地看着他说:「慕声,你懂现在是什么样的感觉吗?」
    什么样的感觉?薛慕声响开口说话,一张开嘴巴,满口焦黑的音符如乌烟窜出,他用力咳了几声,皱起眉头,扶住颈部,发出几个嘶哑音,疲惫的声带勉强挤出几个字,「那啊……个……不……知……道……」
    「嘘!」湛路遥捏住薛慕声的嫩唇,坐到床上去,从抽屉里拿出一块纱布,缠绕他的右手,在上面打了一个蝴蝶结后,把他压在身下,眼里赤裸地透漏出恋慕之情,「我应该是你第一个男人吧?我来教你如何把情感放入音乐。」
    薛慕声听不懂湛路遥话中的意思,视线飘忽不定,脑中算着外套上有几颗扣子,顺序一样从一至五算起,指头随耳旁的音乐雀跃跳着,像是在跳舞一般,儘管他没有照着秩序走,谬思女神依然把音乐带到他的身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薛慕声总觉得体内有某种异常能量蠢蠢欲动,想得到释放,这时湛路遥熄掉夜灯,视线昏暗,他感觉有人匍匐在胸口上,胸前的两颗粉粒正被调戏着,身体随曲调起伏,还可听到明显的呼吸声,对方如吞葡萄似的,含弄粉粒,舔拭的声音是颤音花奏,初次的快感成了最高声的泛音,手抓住被单,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啊」──
    嘴巴跑出更多鲜明的音符来,死气沉沉的乐符得到重生的机会,四分音符环绕整个空间,在月光下快乐地舞动,他本来想摀住嘴巴,不想听到自己发出来的诡声,但耐不住音符的强势,只好握紧一旁的被单,一双手滑落到裤头,撩起他的下身,拉鍊被扯开,这才知晓他的分体已经昂然升起。
    「虽然医生特别叮嘱不能给你太大的刺激,不过这应该不算给你刺激,是帮你解忧?慕声,如果你没办法忍受的话,要出声让我知道,我会尽可能温柔一点的……」湛路遥熟练地低下头,逗弄薛慕声的分体,如装饰音般替这首曲子增加一些趣味。
    序奏的主旋律再次响起,薛慕声的身体上下起伏,湛路遥所谓的「解忧」让他心头冒出奇怪的情感,像是有一把火从脚趾开始燃烧,每一处被湛路遥碰触过的肌肤都变得灼热难耐,音符俏皮地在身上跳着,在湛路遥给予八度双音跳奏后,一些蜜汁从分体的菇顶渗出,呼吸转入短促的急奏。
    薛慕声羞赧地想要遮住下身,被对方制止,强势地咬了几口分体,他往上看着,以为自己成了一把小提琴,身躯是琴身,经纪人正拿着弓,拨奏浑厚的g弦,直到弦线松脱,射了出去。
    然而湛路遥不会这么快放过他的,宛若方才只是一首序曲,他听到大提琴稳定的音色悠然唱起,大腿被放置在对方的肩上,一股凉意溜过股间,指尖来回行于穴口,挑拨他的心弦──为什么我会这么在意经纪人的一举一动呢?
    他听到金属皮带解开的声音,对方也褪下裤子,两人赤裸地贴合,湛路遥不时发出几个闷声,凑在他耳旁低声问道:「你舒服吗?自从妻子走了,我没有碰过其他人,技巧多少有些生疏。」
    舒服,怎样才是舒服的感觉呢?薛慕声茫然想道,只觉得股间的异物感越来越明显,更迭不断的抽动使他不自觉娇嗔,嘴巴和身体彷彿不是自己的,对方的举动如花腔滑调的装饰音,他听到耳旁的协奏乐团持续演奏某一首乐曲。
    琴弓刻意压在弦线上,湛路遥把异物推入薛慕声的体内,缓慢抽回又放入,人儿在身下扭动,习惯一连串短促的重音,他不再挣扎,而是顺着湛路遥的引领,感受体内的乐符发出曼妙的声响,交叠的身体奏起欢愉的跳音,两人十指交扣,落下几个碎吻。
    「……嗯……这、这好奇怪……哈啊……唔嗯……」薛慕声胸口剧烈起伏,肠道被异物折服,湛路遥动得很慢,不想让他感到不舒服,大手抚摸他的脸颊说道:「哪边奇怪呢?还是,你觉得我应该更深入你的体内?」
    湛路遥向前一挺,薛慕声总觉得自己快被陌生的感觉淹没,穴口抽动的速度加快,他不断发出声音:「嗯嗯……唔嗯……」,曲调如吉普赛人围绕在一棵树下,有的人拿起响板,有的人打鼓,有的弹吉他,男男女女跳起舞来,曖昧地凝望彼此。
    连弓压在琴弦,拨动几个圆滑音,再以点弓缀出跳音奏,双方滚烫的身体起伏,湛路遥深情地看着薛慕声,呼吸紧促地说:「……哈啊、哈啊,我想听你喊我的名字……」
    「路、路遥?」薛慕声双眼噙着一些花泪,湛路遥的身上有太多他不明白的事物,干扰他的秩序,不过谬思女神似乎允许湛路遥的存在,一些四分音符藏在对方的笑容里。
    「对,我是路遥,以后都要这么叫我喔!」湛路遥听到薛慕声呼唤他的名字,格外高兴,埋在人儿体内的分体又肿胀了几分,他的双颊烫得可以煎熟一颗蛋。
    快速弹拨内壁的琴弦,强劲的力道使身躯紧绷,忍不住向后仰头,他想起来这首曲子的名字了,是萨拉沙泰的《卡门幻想曲》,如比才歌剧中描述的「卡门」,自由而奔放。
    「慕声……」湛路遥把分身完全抵入薛慕声体内的深处,他靠在对方的肩上,低吟了一句神秘的三字咒语,薛慕声看到眼前散落大量沉红的玫瑰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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