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渐渐融了,寒风不再吹,温暖气息在散佈。晚上繁华的都市里,闪烁着五彩繽纷的霓虹灯,人们熙来攘往,家家贴上大红色的装饰庆祝新年。
    而偏远处某座废弃大楼的地下室里,却阴冷的令人起鸡皮疙瘩。一名女子被綑在椅子上,仅一件沾了血跡的长白裙,脚上手上皆是满满的伤痕,脸上一片清冷,琥珀色的眼眸里没有情绪。
    「这就是所谓的人性本善吗?」洛诗嫇低下头,似在喃喃自语,嘴角勾起嘲讽的笑容。安静了一会儿洛诗嫇突然抬起头,「妈,我说过,这只是任务……别说了,连小阳都要哭了。」
    洛诗嫇,从五岁开始在育幼院长大。父亲没出现过,母亲和弟弟皆死于车祸,因为那可以听到看到鬼魂的体质,所以「母亲」一直在自己身边,叮嚀自己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的秘密。
    而那间育幼院的院长其实私底下从事人口贩卖,才八岁的她,被卖给一个变态老头,但途中却又被一个奇怪的大叔救起,说是被救,倒不如是掉入另一个地狱,每天都要进行艰苦且不人道的学习和训练。
    瓦伦泰不愿提起自己的过去,他只顾着教她学习各方面的知识,一边训练如何拿枪和杀人,一边去学校上学。一路走来,过了十七年,她慢慢学会自己去接案子,赚一些钱。
    现在,她正在替魏祥工作,帮他找出是谁在暗里陷害他。魏祥这人她早就认识了,他给了很多的帮助,而这次任务也不过就是假绑架真探听。
    只要给出鱼饵,某些想利用她的人自然就会上鉤。
    监视器里,明明只有女子一人,却传来女子带有耐心的安慰声。加上那双邪眸专注的眼神,彷彿真的有人就站在那。和她对谈,对着她哭。
    「老、老大,这根本疯子吧?」一个头发染成鲜绿色的少年指着萤幕,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
    「嘖,别吵,这妞比我们几个人都还要值钱,等她说出上面想要知道的事,上头就会奖励我们了」微秃的男子说完自以为风流地拨了一下稀疏的头发。
    少年正想说些什么,突然门碰的一下。衝进了好几个拿着枪的保鑣,吓得少年一屁股的坐在地上,「一切安全。」看似带头的男子对外面大喊了一声,手上的枪稳稳地对着微秃的男子。
    缓缓的脚步声,一身白西装的男子走了进来,手里稳稳的拿着枪,问道:「人呢?」
    洛诗嫇说要帮他的时候,他也拒绝过,却是抵挡不过她的坚持,这都一个礼拜了,她竟然还说要再等等?
    「干什么东西,你们知道我们老大是谁吗!」秃子似乎认为对方不会开枪,大呼小叫的,魏祥手上一动,开了一枪,秃子瞬间倒地不起,脑门上多了个洞,眼睛睁的大大的。
    听到外面枪声的洛诗嫇,不禁皱眉,是谁来乱事?
    魏祥看向坐在地上的少年,眼底状似风平浪静。
    吓傻的少年颤抖着手指向其中一道铁门。其中一人大步向前转门把,门却锁住了,魏祥拿起手上的枪朝着门连开了三枪。
    开了门后看着满身伤的洛诗嫇,心里狠狠地抽了一下,道:「我来晚了。」
    「没事,死不了,不是说再给我几天时间?」洛诗嫇不解的问,而魏祥不语,虽然只是朋友,他却不忍她受这样的折磨。
    洛诗嫇也不多问,轻而易举站起来,丢掉手上早就被自己解开的手镣,拿着刘海上小发夹弯下身子,三两下解决脚上沉重的锁链,拿出一直藏在身上的小型手枪问道:「你们解决了几个人?」
    「五个,一个死了。」魏祥将弹匣换掉。
    「那应该还有两个人,小心点,这次事情的幕后黑手似乎是你的熟人。」洛诗嫇说道,拿着手上的枪,走出去时好像听到什么往后一看。
    「什么?」才跨出铁门一步的洛诗嫇震惊的看向背后空无一人的地方突然喊道:「我们快走,这里有炸药!」
    脸上是难得一见的慌张,来不急躲避,肆虐的爆炸声不断响起,火花四起,保鑣们慌张带着人往外跑,「保护大少爷!」
    地板一阵晃动。魏祥抓住洛诗嫇的手,在一群人的保护下离开了即将成为废墟的地下室。
    魏祥拉着洛诗嫇的手,捨不得放下,感觉到后面的人脚一顿,他回头看,却是呆住了,瞬间抱住倒下的洛诗嫇,有些颤抖的道:「你撑着,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洛诗嫇不语,看着胸口上,插着一大片的玻璃碎片,尖锐的疼痛在胸口蔓延开,刺眼的鲜血在胸口上犹如一朵盛开的彼岸花,而她的脸色也因为失血过多迅速变得苍白。
    刚刚玻璃其实是往魏祥而去,她没有思考便用自己的身体挡住。看向魏祥,慌张的脸像个失去心爱玩具的孩子,不停的往旁边大喊。
    渐渐感到冰冷,模糊的看着焦急的脸,正想开口说话,鲜血却争先恐后的从她的嘴巴冒出来,慢慢的,连呼吸都满是痛楚。
    想到可以摆脱这样的人生,霎那间,她突然觉得这样似乎也不错,嘴角弯起一抹曇花一现的微笑,稍瞬即逝,魏祥甚至来不及捕捉,洛诗嫇便彻底失去意识。
    「诗嫇?洛诗嫇!醒醒,我没允许你闭上眼睛,给我张开!」魏祥像疯了一般,看着不再睁开眼睛的女子,不断大吼,而女子没有任何反应。
    曦和三年,一月初春,鸟语花香,正是聚会的好日子。而苍国北阳城,皇宫正在举办一年一度的百花宴,所有人都在隐隐的期待,带着看好戏的心态,因为这次,以不祥的琥珀眸而闻名,被喻为不幸的洛府三小姐,第一次参加百花宴,不管是夫人或是小姐皆抱着好奇而来。
    洛三小姐出生时,生母宋姨娘不幸难產,和同父同母的洛大小姐洛芷筠养在无所出之贺氏膝下。听闻洛三小姐一出生则连降三天大雨,加上那双琥珀色的眼珠,教人害怕。
    当时洛府差点以不祥之兆为由,将女婴掐死,不知为何未能成功,将其名取为诗嫇。
    诗嫇。
    失明。
    洛三小姐能大命活了下来,还都要多亏贺氏。
    不知过了多久,再次醒来,洛诗嫇觉得头上隐约传来钝钝的痛,想起失去意识之前,迅速坐起身,她却发现四周是陌生且透着诡异的房间。
    空气中瀰漫着一股浓郁的香味,她下了床,发现自己的衣服和歷史书上一样,再看往自己的手,一个令人起鸡皮疙瘩的想法涌上心头。
    走到可以反光的铜镜面前,她轻轻地抽了一口气,镜子里的人,有着一头长而乌黑的发丝,巴掌大的苍白小脸,可爱的小小菱唇,大大的眼眸,配上两条似蹙非蹙的柳眉。
    而洛诗嫇自身又带着一股气势,看起来有如一朵高贵而洁白的莲花,加上头上的纱布和竹绿长齐胸襦裙,有种我见犹怜的美。
    和原本她完全不一样的容貌,唯一相同的只有那琥珀色眸子而已。
    洛诗嫇失神地看着铜镜,自己没有死,反而跑到这不知名的地方。
    连阎罗王都不收我了吗?
    再次闻到奇怪的浓郁香味,洛诗嫇拧起柳眉,这不是最低级的媚药吗?闻味道燃的并不久,她的眼底满是讽刺,想不到到哪都有人要害自己,看来不管到哪里,都没有安寧的日子。
    扯下头上的纱布,徐徐走到外面,深呼吸几口新鲜的空气,没有工厂污染,反而带着清新的自然味道,她嘴角微不可察轻轻上扬,给脸上苍白带了一些明媚。
    既然死不成,那就不怪她把握活着的机会。
    但是笑容却没有持续太久,洛诗嫇突然听到有些仓促的脚步声,沉下脸一个闪身站到屋子旁边,看着来人。
    一个有些娇柔的小姑娘,穿着紫薇花色的襦裙。后面跟了一个穿着短褐的男子,脸上带有猥褻笑容,两人鬼祟的走进来。
    两人站到屋子门口,那女子对着男子小声道:「等会儿进去,要做什么不用我教吧。」
    「小的自然知道。」男子搓搓手,脸上的猥琐让人心生厌恶。
    「一刻鐘后会有人来找她,别忘记说辞。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仔细我剥了你的皮。」女子恶毒的笑容在此刻显得刻薄不已。
    「当然。希望二小姐也别忘记约定,那五两白银……」男子看着女子,眼里闪闪发亮。
    「知道了啦,不是已经给你五两了,之后会再给你另外五两,快进去!先把她衣服都脱了,她没有一个时辰是醒不过来的。」洛芷宁脸上带着不屑,甚至隐隐的不耐烦。
    妖怪就好好的做妖怪,不要没事间着参加百花宴!这是洛芷宁为何要陷害洛诗嫇的原因,虽说大家都惧怕那双眼,但还是会有几个人无法控制眼球往洛诗嫇身上瞥,这让洛芷宁无法接受。
    因为那张蛊惑人心的妖怪脸!
    男子吞了口口水走进去之后,女子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哼!让你与我争,转身正想离去,突然一道人影到了自己面前,洛芷宁一看差点尖叫。
    看清来人后,洛芷宁尖锐地问道:「洛诗嫇!你怎么会站在这里!」
    洛诗嫇当然没有回答她,掐住她的脖子往上一提,看着女孩惊吓的表情,心里一动,原来原主也叫洛诗嫇。这年轻貌美的女孩什么不做,怎么这么害人呢?
    洛芷宁震惊的看着洛诗嫇带着嗜血的眼睛,原先的懦弱竟然消失无踪,原就令人不安的琥珀色,此刻看来更是让人心惊胆战,说不出半句话。这怎么可能?明明是一样的人,却感觉到了诡异的陌生。
    她拼命的想把脖子上的手掰开,却没有丝毫动静,胸口因为缺氧而疼痛,脚下胡乱的蹬,眼睛渐渐翻白。
    而房里的男人往塌上一看,说好的软香美人早就不翼而飞,顿时疑惑的往外走。
    「二小姐,三小姐她…」不在里面,话没说完,男子呆呆的看着洛诗嫇将洛芷宁单手举在空中,那琥珀色的眸子悠悠的扫了过来,没有一丝温度,苍白柔弱的脸,却带着血腥气息,就像厉鬼一般。
    双脚突然一软,差点跪了下去,待回过神来,他惊慌失措的往外跑,步伐不稳的喊着:「有鬼啊!三小姐鬼上身了啊!」
    洛诗嫇眸子微微一垂,长长的睫毛如扇子盖住眼睛,手一放。
    洛芷宁直直跌落于地,终于可以呼吸,不禁大咳几声,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依然说不出话,原本的綾罗绸缎沾染上尘土,显得狼狈不堪,原本精緻的妆容也因为泪水和汗水糊在一起。
    洛诗嫇往男子走去,速度却令人发指,不过几秒她已经到了男子背后,抓住领子往后一拉,将比自己高了许多的江福仰摔在地上,来不及呻吟,胸口又受到重击,顿时一阵眼花撩乱,呛咳了一口血,不敢再乱动。
    「跑什么?」软软的声音响起,洛诗嫇做出疑问的表情,她一脸认真,彷彿事不关己,脚下却是踩着江福的胸口,不停的辗转。
    看着江福嘴角的血跡,洛诗嫇并没有打算杀了他,不过断了几根肋骨而已。
    不远处一凉亭里,看着一切事情发生的几名男子表情不一。
    「咳咳,想不到传言中的洛三小姐竟是如此……巾幗?你们说呢?」二皇子苍千翎努力维持笑容,好看的瑞凤眼瞪得大大的,说出最为委婉的形容词,脸上表情有点好笑。
    端木世子看到那幕也愣了几秒,继而开眉展笑,带媚的狐狸眼笑起来更是勾人,拍了拍洛振禾的肩膀,微薄的唇开口打笑道:「传言不是说胆小如鼠吗?难怪洛府要这般保护,此女百年难见阿,哈哈!」
    「传言是真的。」洛振禾端正的五官上充满奇怪,他并没有要说自己妹妹的坏话,可是事实如此,一起生活了十几年,印象中的三妹妹是较为胆怯的,说话不敢大声,眼睛越瞇越小,试图隐藏被父母讨厌的眸色,再长大一些,甚至连茗雪阁都不愿踏出一步。
    「咦?」端木樨动作僵住瞪大眼睛,他没听错吧,传言没错?那这名女子又是谁,洛振禾不可能认错,难不成洛三小姐一直在隐藏?他带着笑说道:「令妹藏的真深。」连自己哥哥都可以骗过去,对于远处的女子,他感到非常有趣。
    洛振禾也正在怀疑,两人下意识看向一直沉默的苍瑀尘,后者则是默默看着远方洛诗嫇的方向,脸上和平常一样带着温润如玉的笑容,眼底深不可测。
    苍瑀尘轻轻看了两人一眼,目光又回到远方,才慢慢开口道:「狗急跳墙,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充满磁性的声音里带着慵懒。
    两人皆是一怔,转而明白苍瑀尘的意思,他们坐在这里看着洛芷宁把洛诗嫇搬进房间,还找来男人试图祸害亲妹妹,难怪洛诗嫇反应这么大。
    可是……兔子再急,也杀不死狗吧?看向三人的方向,洛诗嫇还在踩踏那个男人,嘴角若有似无的笑意让他们一颤,苍千翎和端木樨相看一眼,耸耸肩不约而同的走向热闹之地。
    「这位大哥,你刚刚进房间想干嘛呢?」
    洛诗嫇终于停下脚上的动作,蹲下去看着江福痛苦不堪的表情。
    「你这下贱的小蹄子,竟敢伤害我!」已经可以正常呼吸的洛芷宁站了起来,花容失色的指着洛诗嫇,那指尖甚至还微微颤抖着,脖子上出现刺眼的红色,恰恰好是手掌大小。就连呼吸都传来微微刺痛。
    听到如此难以入耳的骂人话语,洛诗嫇瞇了瞇眼,悠悠站起身,缓缓走向洛芷宁,正想开口说话,却瞥到走来的五人,琥珀色的眼底泛起凉意,没有表情,却使人感到一阵寒意。
    「洛诗嫇,你要是敢再碰我分毫,小心爹爹将你赶出家门。」她以为如此说词会让洛诗嫇却步,看着她依旧朝自己而来,洛芷宁差点落荒而逃。
    「咳咳,洛三小姐,我是端木樨。」端木樨笑的一脸諂媚,看着洛诗嫇,靠近才发现,原来她这么娇小,这差距少说也有一尺吧?
    端木樨漂亮的狐狸眼此时看起来特别勾人,赤色衣裳如火一般,衬上他比女人还白皙的肤色,看起来就和妖孽一般。
    洛诗嫇就这样仰看他,彷彿正在打量着猎物,不过几秒,便又看向洛芷宁,不是无视他,只是仰头什么的,脖子太酸了。
    而洛芷宁僵住,看着一个个走来的男子,心里万分的后悔,希望他们方才没有听到她粗俗的话语。
    「我是苍千翎。」一身湛蓝的苍千翎对着洛诗嫇露出阳光般的笑容,连自称也改为我,而不是本宫。他好奇平常懦弱的女子为了什么而变成这样,能够在迅雷不及的状况下摆平一个比自己高了一尺的男子,这可不是所有女子都做得到。
    洛芷宁僵硬的行了礼,「臣女见过皇子殿下。」一番下来却没有人搭理,通通看着洛诗嫇,而洛诗嫇竟是没有行礼,不禁恼怒的吼道:「洛诗嫇,看见诸位皇子你竟然不行礼!」
    「洛诗嫇。」对于某人的吼叫充耳不闻,简单的报了自己的名字,迈向洛芷宁,脸上还是面无表情。
    「哥哥!救我。」洛芷宁看着朝自己走来的洛诗嫇,尖叫了一声,往洛振禾身后躲去,洛诗嫇又停了下来。
    「哥哥,洛诗嫇变得好奇怪,她方才还想杀了芷宁」身后的女子不断嚶嚶哭泣,搞得洛振禾一阵头痛,满脸无奈。连洛诗嫇也有些目瞪口呆,明明就这女孩先下的手,她不过就是欺负了一下,连本都还没讨回,这个女孩竟然恶人先告状。
    洛振禾看到洛诗嫇不可置信的样子,眼睛微微睁大,不復以往懦弱的样子,眼底也和以前不一样,多了许多他没看过的光彩,着实鲜活了不少。
    「诗嫇你还好吗?你看来不大舒服,可需要先回府,我帮你唤大夫?」洛振禾道,对于三妹妹从小的遭遇,他有些心疼,曾经想帮助她,却被拒绝于门外,时间一久,关心的想法也就淡了。
    此时看到她苍白的脸,难免关心了几句,刚刚若不是她突然从房里出来,他就要上前制止二妹妹做傻事了。
    洛振禾想不明白,芷宁平常不是都是和芷筠争,为何今日却是对上诗嫇,此时的洛诗嫇脸色苍白,彷彿风一吹就会倒。
    「你是谁?」看着前面的男人,洛诗嫇终于开口说话,却是令所有人大吃一惊。看着大家一脸惊讶,她才突然想到自己已经不再是身体原本的主人,她只能慢慢适应原主的一切。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这些人讲话的方式都让她头痛……
    方才?刚刚?
    还要行礼?什么城女还承女?
    虽然有些词汇需要吸收一下,不过幸好大部分她都听得懂。
    听她问话,端木樨和苍千翎皆是一脸瞠目结舌,而苍瑀尘也挑高了眉。
    「洛芷宁,你到底做了什么!」洛振禾愣了一下,看向身后的洛芷宁,脸上转无奈为薄怒。
    洛芷宁有些心虚的搅动手指,非常小声的道:「刚刚我不小心让她摔在地上,脑袋碰到石头了……」洛芷宁头低低的不敢看洛振禾。
    明明就是洛诗嫇不肯跟着她走,一直抵抗才自己摔在地上的,看到不断溢出的鲜血,要不是当时还有气息,她差点以为自己杀人了。
    经她这么一说,大家这才注意到洛诗嫇头上隐在发间的伤,微微鲜血的痕跡,难怪脸色不大好,略显苍白的脸跟刚刚撂倒男子的女子难以想在一块。洛诗嫇眼睛微微的瞇了一下,原来弄伤她的也是这个女孩,此仇不报她就不叫洛诗嫇。
    「罗方此刻可在宫中?」苍瑀尘淡淡的问。
    「嗯,罗方在我殿里,去请一下。」苍千翎答道。
    「诺。」旁边守卫一个闪身,俄倾间已消失在大家的视线里。
    洛诗嫇忍不住往苍瑀尘看去,这声音跟她前世喜欢的广播电台主持人的声音真像,人也长得不错。
    高挺的鼻和削薄轻抿的唇,轮廓棱角分明,看似平静实则暗藏着锐利如鹰的眼神,隐隐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一身繁华的墨色透着疏离和难近。
    苍瑀尘也看了过来,脸上带着百年如一的微笑,頷首说道:「四皇子苍瑀尘。」
    洛诗嫇也对他点点头,心里默默的想着,真想每天听他说话,只可惜这里也没有录音机。
    洛芷宁在一边忿忿不平,凭什么洛诗嫇打了她还可以得到大家的问候,偷偷看向端木樨,手扶了扶头发,又拍拍裙摆,心里暗暗希望他刚刚没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
    端木樨看向洛芷宁,他笑容更是犹如花开般灿烂,使洛芷宁差点乐晕,脸上红如苹果,端木世子对自己笑的这么温柔,难不成……脑袋里遐想无限。
    端木樨看着那一脸糊在一起的胡粉胭脂,付诸一笑,嘴上更是隐晦的误导她,「洛二小姐今日看来更是千娇百媚,犹如沉鱼落雁,实在教本世子好生仰慕。」
    洛芷宁在端木樨连珠似串的讚美里,脑袋一片晕乎,整个人沉浸在粉色泡泡之中,开心的无法自拔,世子妃几个字在脑海不断盘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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