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日的疯狂所带来的疲倦让孟依然在黑夜到来时轻松的就落入了无边的梦境,她将冯远的信压在枕边,贴在离自己最近的地方,试图在上面嗅到熟悉的味道,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空气中,是体液混杂的淫糜气息。
    冯远是喜欢的,嗯,她这样想,他一定会很喜欢,自己一定要让他很快乐很舒服。再次呼吸,深沉的呼吸之后,香甜的鼻鼾便响了起来。
    终于有消息了,那就是这么久以来,最好的消息,他一定快回来了,孟依然坚信着。
    在梦里,孟依然再次回到了坟山的那个山坡,阴沉的天空下低垂起伏的野草滚动着水一般的波浪,轻轻刮动她赤裸的脚腕,她站在最高最高的顶峰,任风猎猎作响的撕扯她的衣衫,散开的长发迎风飞舞,四下无人,只有灰色的天空,灰色的乌云,灰色的草,和她洁白的衣裙。
    她茫然四顾,没有任何其他人的身影,不对,在远处,有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在艰难的行走中,云层破开的地方,落下一束光,落在那人的身上,让他的身影变得更加显眼,他用力的拨开四周的杂草与荆棘,破开重重的迷障,艰难前行,挣扎着在寻找着什么。
    那身影如此遥远,却越来越清晰,越来越伟岸,那是谁?她细看,是了,那是冯远。
    她的心跳开始加速,激动和狂喜开始上涌,她从山坡上向那游弋在光中挣扎的身影奔去,她狂奔,赤裸的脚踩在碎石子上,除了冰凉之外没有丝毫的疼痛。
    她跑的越来越快,跑着跑着,脚离开了石子路面,踩在了起伏的野草上,踩着草尖跑了起来,跑着跑着,她离开了草,踩着风跑了起来,她张开双臂如同翅膀一样滑行着从山顶向那个身影飞去,她焦急的拨动着空气,就像挣扎在水里的鱼,奋力向前游动。
    黑暗如影随形,滚动的乌云压了下来,几乎已经要贴在了她的头顶,软软的云压着头发,却是冰冷的。
    随着她的接近,那光似乎也暗了下来,身影也开始变得越来越模糊,那身影似乎也发现了她,转身挣扎着向她奔来,伸出双臂,做出想要抱住她的样子。
    可乌云越来越低,黑暗越来越重,那身影也越来越淡,挣扎的越来越无力,直到黑暗完全盖住光芒,那挣扎的身影啵的一声,化成了无数黑色的泡泡,被风吹的四散游离,向远方飘飞,却又不甘的回旋着,像龙卷风中的残叶,旋转着升腾着,来到她的身边,围绕着她停留了片刻。
    一种莫名的撕心裂肺从胸口喷薄而出,她再也忍不住大声的呼喊:“冯远!冯远!”
    黑色的泡泡一个一个破掉了,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她一时的愣住了,忘记了挥动自己的双臂。
    失重的感觉开始出现在她的身上,她从天空中开始跌落向地面,像一只断了翅膀的鸟儿,像一只,雨中的白蝴蝶,从灰暗的天空,跌向黑色的地面。
    噗通一声,没有惊醒,她跌入了另一个杂乱的梦境中。
    方锐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孟依然不知道,在她醒来的时候,屋子里便只剩下了自己,在后来的时间里,她已经习惯了这种突然的出现与离去,送来关切,送来照料,送来问候,与她深交,送来满足,慰藉她的心灵,安抚她的焦虑,推移着时间慢慢向前。
    糊满报纸的墙面上的光影像是钟表的指针,随着太阳的倾斜在墙上刻画着时间的痕迹,从右到左,从卧室的木门,爬到地面上,爬到墙面上,再爬到墙脚,最后退回黑暗中。
    明暗在屋中穿梭交替,那是时光的流逝,一天又一天。
    孟依然已经习惯了这种孤独的等待,因为这等待的前方有她渴望已久的光芒,有希望,那生活就不无聊,不枯燥,也不孤独。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在这时候,她并没有什么生活压力,日子虽然不可能富足,但是方锐带来的东西已经让她过上了顿顿都有白面吃的生活,这已经是不可想象的满足与幸福。
    方锐说这些不用还的,但是她知道这是多大的恩情,嘴上没再多说什么感谢,默默记在心里。
    她多次试图出去找些工作,好让自己不要那么累赘,可她乡下人且目不识丁的身份让她遭到了屡次的拒绝,别人问她有没有介绍信,她连介绍信是什么都不知道。对此,方锐的安抚是,她没有那样的能力,就不要操心生活的问题,生活该由男人来操心,女人,就要做好女人该做的事情。
    说这话的时候,方锐正靠在她的床头,她跨坐在方锐的身上,那根肉棒深深的嵌在她的体内,方锐吸着烟,眯着眼欣赏着她上下抖动的双乳。
    她喘息中点头称是,努力让自己的动作更快起来,叫声更魅惑起来,使劲挺起胸脯,让方锐欣赏与把玩,好让自己该做的做的更好。
    日子很单调,这是她的等待。
    在这等待中,她学会了方锐教她的更多的让男人舒服的方法,学会了更多让男人喜欢的样子,学会了在深夜用一次次的兴奋弥补夜的枯寂,学会了如何抚摸自己的身躯与花蕊让那兴奋更加强烈,让自己更加魅惑,学会了如何迎接那粗大的肉棒深切的问候自己的嘴巴而不至于排斥,学会了如何更好的问候,学会了如何更好的深交,学会了在绳索的捆绑之中,如何坚持的更久让自己更耐用,让方锐的深交,可以舒服的更久更高昂。
    她的眼神却依旧是清澈的,她在面对这些事情的时候,依旧会面红耳赤,依旧会兴奋羞耻,只是,她不再推脱,不再拒绝。
    为了让她不那么乏味,方锐甚至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台电视机,真的是电视机,那种她只在大街上才见过的少数人家才有的稀罕东西,小小的方盒子在方锐的拍打拨弄下慢慢的褪去了飞舞的雪花,露出了栩栩如生的人物画面,有唱有跳有说有笑。
    她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颤抖着问道这到底得多少钱,方锐再次笑了笑:“喜欢吗?你开心就好,以后,这就是我送给你和冯远的结婚礼物。”
    她激动不已情不自禁却又受之有愧的再三推辞,当然,这都是徒劳的,方锐要留下的,就不可能带回去。
    她扑在方锐的怀里用坦诚和亲吻表达自己由衷的感谢,眼睛的余光却依旧被电视机上有趣的画面深深的吸引着,画面虽然是黑白的,可在她的眼里,却绚烂无比。
    她心里默默盘算着,这么一台电视机,那得多少个五百块,那得值多少个自己。
    无以为报,唯有春宵。
    她蹲下身,熟练的解开了方锐的腰带,将那肉棒深深吞进嘴巴里,用舌头撩拨挑逗,感受着那柔软在自己嘴里膨胀的越来越坚挺,越来越深入,像是在自己嘴中萌发的种子,纵深进入到她的喉咙深处,撑开了她的整个嘴巴。
    她双腿发软跪倒在地上,嘴巴却依旧牢牢的附在方锐的胯下,送去她的谢意与问候,睁开的大眼睛汪汪的看着方锐,表达着她一如既往的意思:
    “操我吧,随便操,只要您开心,我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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