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振驍陪魏舒茉进家里,他坚持今天留下来,以防万一。她住的地方已经不安全了。刚经歷这种事,他怕她受到惊吓,也不忍心放她一个人。
    那瓶子里装的是硫酸,要是一个不小心,她的人生就毁了。让他知道是谁,他肯定不会放过那个人。
    「师兄,你有没有受伤?」她紧张地问,怕硫酸溅到他身上。
    「师兄没事,你呢?有没有哪里伤着了?」霍振驍目光上下打量她,这种时候她先关心的居然是他,一方面开心,另一方面也觉得她傻,是不是吓傻了?
    「没有,他没来得及碰到我,我把那个人摔在地上了。」
    她事后回想确实有点怕了,就算她身手再好,也躲不过硫酸,幸好他出现的即时。
    「赶快去洗漱休息吧,我在客厅守着,有事喊我一声。」他拍拍她的肩。
    「好。」她走回卧室,留他一个人在客厅。他随即打电话让人送他的换洗衣物来,顺便派了几个人守在附近。
    魏舒茉回房后,在拉开衣柜的时候才发现右手腕有点刺痛,好像是扭伤了,刚刚那位陌生男子身材是她的两、三倍,要将对方甩出去需要用很大的力气。
    她决定等洗澡完再来包扎。
    ※
    很快的霍振驍派的人将东西送来了,他先盥洗完,等的无聊了,开始巡视起她的客厅摆设,电视柜里面的东西吸引他的注意。最里头摆着最佳作曲人的奖座还有入围者的奖牌。
    为什么她的住处会有这些东西?是她的亲人所拥有的?
    不熟悉屋子的格局,他寻着她的身影,想问为什么她的住处会有奖座,顺势地走进她的房间。
    他整个人呆滞住了。
    她的房间里有一整面柜子全是他的专辑和周边。
    所以她是他的粉丝?
    意识到这件事情的霍振驍心中大喜,那她可真是淡定的了。她对他完全没有看到偶像的兴奋感,他感受到的是徒弟对师父对尊敬。
    此时的魏舒茉刚好吹完头发走出浴室,看到霍振驍在她房间,盯着不能被看到的东西,早已来不及。大意失荆州,她一世的英明没了。太羞耻了,呜呜。
    「魏舒茉,你可真会藏。」藏得很深。
    完了,被发现了,要被讨厌了。老师是不是觉得她很噁心,身为粉丝还千方百计的靠近他。
    虽然有一半是事实。她的确是有目的,但绝对不是不怀好意。
    霍振驍向她走来,两手撑着桌子,将她困在他与桌子中间,形成一个曖昧的姿势。他几乎是抵在她身上了。
    魏舒茉完全在想别的事,加上迟钝,没发现两人的姿势哪里不对劲。
    「原来你喜欢我?」他靠的非常近,笑得人畜无害,她能感觉到他的气息扑在她脸上。
    「不是的??」魏舒茉开口想解释。
    「所以是不喜欢我?」这丫头居然反驳?霍振驍咬牙切齿,虽是笑着语带威胁。
    「没有!」魏舒茉急切的反驳。
    看到她这副模样,霍振驍嘴角笑得更大了。
    魏舒茉见霍振驍笑,觉得自己毁了,这回答是嘛,就承认自己喜欢他了,回答不是,又变成不喜欢他了,他可是天王怎么能不喜欢呢??更何况他是她的师兄兼导师,怎么说都不对啊。
    越描越黑,这让魏舒茉很懊恼。
    霍振驍看着她表情变化,觉得她果然是小白兔,太可爱了。或许是年纪轻,也或许是对他没有戒备,脸上的小表情藏不住。
    「我的小徒弟,你还瞒着我什么,全都招了吧。」此刻他觉得他一点都不了解她。只好用老师的身分威逼了,「为什么你家里会有最佳作曲人的奖座?」
    「这个嘛??」魏舒茉低着头,像是做错事的小孩似的搅着手指,反正差不多也瞒不住了。迟早都要让他知道的。
    「不过师兄,你要答应我,不能告诉别人。」小白兔突然眼神凌厉,但对他起不了威胁作用。
    大野狼比了一个嘴巴拉鍊拉上的手势。
    「跟我来吧。」魏舒茉带着霍振驍来到另一个房间,她的录音室。
    什么话也没说,用滑鼠在电脑上点了几个按钮。
    片刻后,霍振驍觉得他的世界观被颠覆了。
    「你就是so-matt?这几年在流行乐坛引起潮流的作曲人?」霍振驍难得表情生动。
    他有很多歌,都是魏舒茉做的曲啊。难怪尾牙的时候还改编他的歌,根本就是改编自己的歌,毫无压力。年纪轻轻就能拿下最佳作曲人的奖项,真是后生可畏。
    「你在这个领域已经拿到认证了,还有参加选秀比赛的需要?」他疑惑道,她看起来不是野心大的人。
    「没有人知道我在做这个……我是有苦衷的。」白净的脸瞬间染上一股忧伤。
    看来着丫头,秘密不少,他决定这次暂时不逼她,以后再慢慢深入她的内心。
    「一定要帮我保密,求你了师兄??被抓到我就死定了,真的。」魏舒茉双手合十放在下巴,楚楚可怜地看着霍振驍。
    霍振驍觉得又气又好笑,恨不得想要揉揉她的头。他眼尖的看到她右手腕红肿的痕跡。
    他轻轻抓住她的右手,说道,「刚刚不是说没伤到,这个呢?嗯?」
    「我也是刚刚要洗澡才发现的嘛……」
    还好她因为练习可能会受伤,平常都会放跌打损伤的药备用,他带着她来到客厅,为她上药包扎。
    「我以为so-matt是个男的。你给的demo带是男生的声音。」
    「那是我朋友啦……他们是酒吧老闆兼业馀歌手,是一对情侣,so-matt的demo都是他们负责。」刚好男声和女声都有。
    她当然不能用她的声音啊,一定有一天会露馅,只能找别人来唱。反正也没人规定demo带要亲自唱,不过她确实录了一份自己的版本传给阿蓝跟小红两个人听,再请他们录一遍。
    他点头表示理解。
    「对了,关于导师合作的曲目......我有一些想法想跟老师讨论。」
    「明天再说,今天够折腾了,好好休息。」比赛的事,根本不急,时间绰绰有馀。
    「我没关係的,现在不睏。」
    于是两人又回到录音室。
    魏舒茉滑动游标。「这是我写的demo,请您听看看。」
    这首歌是之前为了霍振驍写的,绝对符合他,设定是男女对唱,魏舒茉在设定女声时暂且以她自己为原型,还需要做调整。不过这首歌的风格概念已算是成熟了。
    原本是做做当兴趣,要是哪天又被霍振驍委託了,可以拿来用,没想到现在能派上用场。
    霍振驍鲜少和人合作曲子,很少人可以不被他的气场压过。她没说是特地为了他写的,怕被他认为是变态,事实上她还有很多创作,都是以他为灵感。
    他听完demo后,沉默不语。
    魏舒茉以为霍振驍不喜欢这样的编曲,有点受到打击。
    「这还是初始档,可以再编辑,若是老师您不喜欢,我们也可以选别首,或是别的歌手的歌改编,不然我也可以在写一首新的,很快。」她下意识的抠手指。
    「不,就用这首。」
    霍振驍觉得这首歌非常适合他们两个,甚至觉得比赛结束后可以直接录製完整版出数位单曲,或是当下一张专辑的主打歌之一。不愧是so-matt,编曲总是不会让人失望。
    「编曲我觉得还能更好,作词也还需要调整,这方面我还不是专业,希望老师点评一下,若是觉得哪里不好都可以改。」
    这个作品已经很不错了,若是给她多时间修改,会更优秀,但她还是希望他可以参与作曲,给一些建议。
    「说多少次,私底下喊师兄就可以了。」一直老师老师地喊,这么毕恭毕敬,令他不舒爽。
    「谈到工作就不自觉严肃了,我会改进。」面对作品要被他审视,她如履薄冰。
    师徒俩讨论demo要如何修改,不知不觉就到天亮了,霍振驍再一次确认音轨,觉得差不多可以告一个段落,他拿下耳机,想要告诉魏舒茉,却发现她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魏舒茉是早睡早起的类型,逼自己不能熬夜,不然作息不规律会不健康,其实她半途已经快撑不住了,不过跟霍振驍在忙工作的事,又是自己喜欢的音乐创作,难免不想打断。
    霍振驍微微一笑,难得的温柔。魏舒茉素净的脸衬托出少女的气息。
    他一个成熟的男人在她家,她还睡着了,孤男寡女,一点防备心都没有,希望她不是对谁都这样。
    目光撇到贴在墙上的纸,魏舒茉的作息时间表,之前只是看了两眼,现在仔细一看,不得了,就差韩国练习生一点,不过基本上每天都行程满满。每天都固定要练舞、练唱,一个礼拜两次演员训练课。这还只是表定时间,上头还有清秀的字跡,她自己还加长练舞的时间。不得不讚叹她的毅力。
    他自己来了解她,比从别人口中知道的,还要深刻,也有用的多,这不是,一口气就发现她很多秘密吗?
    上次他向苏尧仁这个八卦集中站打听她的事。还被苏尧仁揶揄,他说:「振驍啊,这么多年没看你对谁有兴趣,原来是因为不够幼,没想到你连小朋友都要下手啊。」
    霍振驍直接给苏尧仁一记拳头,一点都没客气。
    这天的惊魂,最后警察没审出来是谁派人伤害魏舒茉,嫌犯坚称是因为个人仇恨,帐户也没有可疑地金钱往来,只好以伤害未遂送办。
    霍振驍不相信这其中没有牵扯,所以派人继续在背后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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