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持怔怔地看着她,本是枯井般的心湖,泛起波澜,如同已经枯萎的松柏重新得到了生机,萌出新芽。
    在不远处注视着两人的景堂,看到花稚举止亲昵,终于忍不住前来阻止。
    搭过青持的手,他先吹了一遍,再用丝帕仔细地擦拭。
    青持看在眼里,很是不解,“她手很脏吗?”
    景堂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倒是花稚存心要惹他,故意问青持,“青持,以我的身份,能娶几个夫君?”
    青持淡淡道,“七个。”
    “七个!”
    这不是一星期连休息天都没吗?生产队的驴都没这么累,花稚震惊了。
    景堂从身后抱着她,“你只能有我一个夫君。”
    “青持,我想休夫,要怎么做?”
    “你敢!”
    “青持,他欺负我!你救我!”
    两口子闹别扭,青持很为难,踌躇着不知该不该插手,只好向她承诺,“要是他伤到你了,我决不饶过他。”
    见青持不出手,花稚趁机往景堂的手臂上咬下去,本想男人吃痛会松开自己,结果没有。
    “他伤着我了!”
    “哪里?”
    “小……”那个“穴”字,她死活说不出口,她不可能告诉别的男人,自己被肏出血,“手!”
    她把手伸到青持面前,“手手受伤了!”
    “什么时候弄伤的?”景堂紧张地问。
    两个男人同时仔细检查她的手,又白又嫩,仅在食指第二节的指背上有一道细微到不明显,要是视力差一点都看不到的划痕。
    说真,花稚自己也不知什么时候在哪里蹭到的,刚好拿来唬弄人。
    说话算话,青持从后腰拿出一把匕首,抓起景堂的手,严肃地问她,“少主,想要怎么惩罚景先生?是只切一根手指,还是整只手剁掉?”
    花稚被他的话吓到,愣了一下。
    接着,青持把匕首移到景堂的肩胛上,“少主身子娇贵,不容他人伤害,哪怕卸一根胳膊也不为过。”
    匕首锋利得能清晰地映照出人脸,不同于景堂之前经常恐吓她,要打断她的腿,青持可是一板一眼的行动派,说到做到,执行力十足,她是生景堂的气,但也不想他因此没了一只手。
    突然,青持捂着她的眼睛。
    眼前黑暗一片,花稚慌乱地叫住他,下意识伸手想要接住那把锋利无比的利刃,“不要!”
    一只温热的大手落在她的掌心,眼前的大掌也移开,原来,她接住的是景堂的手。
    青持收回匕首,默默转身离开。
    景堂亲着她的脸颊,“气消了没?”
    花稚没有回他,肏伤自己这事,他不是故意为之,可以原谅,但忧生的事,她绝不妥协。
    来日方长,景堂没有再勉强她,挽着她回寝室。
    路上,他把她为自己接刀刃的那只小手紧紧包裹在掌心内,只要她心里有自己,那一切都好。
    两人刚回到寝室,忧生回来了。
    花稚看到忧生的一刻,立即挣开景堂的手,往忧生怀里扑去,“我好想你。”
    她希望他带着那金子一走了之,再不回来,那所有问题都解决了,可想到再也见不到他,她又很难过。
    忧生看着怀里的少女,开始动摇,垂着的手微微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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