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郁愣愣地转过头,看见的是那个偷猎者,他和许景和相视一眼,小心翼翼问:怎么了?
    偷猎者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两条软成面筋的腿好不容易站稳,便语无伦次地催促:雪郁你快去看看,打起来了,宁哥和那个秦烨打起来了!
    雪郁心脏咯噔一跳:为什么会打起来?
    偷猎者喘着粗气:我也不知道,我今天干完活想上来看看那个秦烨是不是真走了,如果走了,我想攒钱买那个小屋住,谁知道我刚上来,就看见两人在打架。
    他吞咽下一大口唾沫:总之,我叫了人去拉架,没拉动,就想来让你去看看。
    旁边的许景和接话:你觉得他这小身板能拉动?
    偷猎者一顿,心想确实如此,他又不是第一天知道雪郁身材纤细,力气芝麻点大,但他也有自己考量,说不准宁尧会听雪郁的呢。
    他回想了下两人打架的惨烈,暗自咂舌,那两祖宗也不知道怎么就打起来了,一个比一个狠,他怕死人,心态迫切地恳求:我也是没办法了,就去试试吧。
    雪郁微抿唇:先去看看。
    诶诶,好!偷猎者一激动就想上手拉雪郁,但在千钧一发之际,他想起了宁尧阴冷的眼神,出于对小命的尊敬,赶紧管戒好自己的爪子。
    两人都是动了真格,雪郁五米开外都听到了拳拳到肉的声音。
    屋外,宁尧唇角含血,淡淡地看向前方,秦烨也不甘示弱地回视着,眉梢间的戾气快冲出来,他在军队浸淫几年,一直以来在狼性法则中摸爬滚打,早就练出样子来了。
    但他发现宁尧的身体素质丝毫不亚于他。
    当两人再次纠缠起来,被偷猎者叫来的林白悦和顾越择就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知道拉不动,索性没再管。
    偷猎者一溜烟跑上去,叫唤着:哥,哥哥们别打了!
    三秒后,他一屁股墩摔地上,捂住自己的鼻子:嘤。
    收到偷猎者眼泪汪汪的求助眼神,雪郁:
    他咬咬嘴唇,走上前去:别打了。
    两人霎时瞥过来,显然被打扰过不止一次,秦烨正要说滚,却在脱口之前,被雪郁抬起眼看他的动作叫停,宁尧也停下了动作。
    偷猎者看得目瞪口呆,心道:早知道一开始就叫雪郁了,绕那么多弯子傻不傻。
    宁尧,你跟我来一下。雪郁心中头疼,但已经没力气骂了,他捉住男人的手,往一棵树后面走,他想和宁尧谈谈,那棵树正好是其他人的视觉盲区。
    他是刚睡醒不久,上午还被翻来覆去过,脖子根和面颊绯红,唇瓣也是含着春意的一点鼓起,整体上是让人忍不住疼惜的样子。
    但他此刻的小脸非常淡漠。
    宁尧被他带到树后,低头默默看着他的脸色,轻声道:别生气。
    他想扶住雪郁的肩膀把人抱过来,但伸出手后看到自己手上的脏污,又默不作声收了回来,雪郁仿佛没看到他的动作般,问他:为什么打架?
    宁尧怔了下,旋即脸色冷了点:他骗了你
    一开始打架,是因为秦烨在雪郁那里乱说话挑拨离间,后来打,是因为在缠斗过程中,他看到了那两本假的红本子,知道秦烨乱说了什么。
    再后来打,是因为秦烨不打自招,说药确实是他喂的。
    雪郁反问:那你就没骗我吗?
    宁尧无法反驳,噎了噎,稍微侧过一点眼说:他还给你喂了药。
    雪郁惊愕一瞬,又马上恢复平静道:所以你在给我鸣不平?但你自己也知道,我又和你没关系。
    下午知道宁尧是骗他的后,他当即就有了要走的想法,打算等宁尧回来对质完就走,但冷静过后又不知道能去哪,加上没出息地被宁尧哄睡着了,只能暂时不明不白住着。
    还是早点找地方住好了。
    雪郁有点烦,也不知道系统多久会上线,就这么一直把他丢在这里算什么?
    宁尧眼皮半垂,声音低得风一吹就能散:不能变成那样的关系吗?
    雪郁惊异地抬头看他,心说疯子:谁愿意和你变成那种关系?谁愿意你找谁。
    半个多小时见血的打斗,稀释了宁尧内心的焦躁和戾气,他现在已经可以很好地控制情绪了,正想弯下身亲亲雪郁的脸去求他。
    后面突然传过来两声热情的呼唤:哥!雪郁!
    偷猎者顶着被误伤过后肿成猪头包的脸,翻腾着两条腿跑过来,还没说什么呢,就看见宁尧微冷地看了他一眼,不过他也没感觉到怕。
    他刚才走近的时候就听到了一点他们的对话声音,具体是什么没听清,他只是对宁尧的柔声细语惊讶极了,心想他哥在外是狂犬,在内还是个小忠犬啊。
    这反差怪稀奇的。
    他挠了挠后脑壳:哥,秦烨让我叫你去他屋里,跟他谈谈。
    宁尧道:谈什么?
    偷猎者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他就说随便聊聊,宁哥你就去吧,谈开了多好,以后和气生财,别打打杀杀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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