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嵇雪眠想不通,好像就这么自然而然的发生了,和小时候那种保护他的好心好意不太一样。
    自从段栖迟说出要照顾他那句话开始,嵇雪眠的心莫名被触动了一下。
    因此,嵇雪眠心绪波动,轻咳了几声。
    一股不知名的慌乱让嵇雪眠乱了思绪,不知不觉间,段栖迟越靠越近,你病的这样重,我不想让你受委屈。
    段栖迟的手轻轻捏了捏他雪白的脸颊,分明捏人的是他,被捏的是嵇雪眠,可是嵇雪眠却看见了一点亮晶晶的水光浮现在他眼眸里,在他如墨的眼底越蓄越多。
    嵇雪眠定定地看着他,心里一紧。
    段栖迟一言不发,好像也没意识到自己的情绪,直到一颗眼泪滚落下来,沾在他长长的睫毛上。
    他不会是怕自己死了吧?
    嵇雪眠只好伸手,抹掉他脸上的眼泪,还说宣沃呢,你看看你,多大的人了。
    段栖迟终于反应过来,低下了头,沉沉笑了一声,风迷眼睛了。你想什么这么出神?
    嵇雪眠却是第一回 看见段栖迟哭。
    嵇雪眠不是一个喜欢犹豫不决的人,当他看见段栖迟因为担心他而焦躁不安,小心翼翼的时候,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疼扰乱了他的心绪。
    像是他曾经从小养到大的小黑猫,傲的要命,不搭理它也不生气,但是一旦拨弄了下巴,马上打着滚求抱抱,暴露本性。
    要不
    如果他非要照顾自己,那就让他照顾吧。
    反正万事小心,别让京城的眼线发现他怀了段栖迟的孩子,等到月份大了,找个借口回趟西北老家把孩子生下来就是了。
    也别让这横行霸道的摄政王发现了,要不然又发起疯来罢免他的官职,着实头疼的很。
    嵇雪眠下意识说了一句:我在想你。
    段栖迟缓缓抬起头。
    他没敢相信自己的的耳朵,嵇雪眠说他在想自己?
    那是嵇雪眠,冷淡禁欲如同冰山的首辅大人,最多只对他笑一笑,刚才居然再说想这个字?
    段栖迟的眼泪还含在眼眶里,唇角却眼见着勾了起来,看起来又滑稽又好笑。
    他知道自己看起来有点狼狈,一边担心着他的病,一边又被他轻飘飘一句话弄得又酸涩又甜蜜。
    段栖迟只能低着头,在心里翻来覆去地咀嚼着决堤的爱意。
    让我帮你。嵇雪眠下定决心,就不容许拒绝。
    他跨坐在段栖迟的腿上,不由分说去解他的衣襟。
    段栖迟按住他的手,低声笑一下,垂下眼去,而后他轻撩眼皮,自上而下地看着嵇雪眠,眼眸里翻滚着隐忍的热浪,司伶,真的不用
    别说话。嵇雪眠却不由得他不要。
    他用自己的发带系上了段栖迟的眼睛,在他脑后绕了一圈,蒙住了他的视线,不要看我。
    看不见嵇雪眠的脸,段栖迟感受到他扶上了自己的肩,猜想着那双总在这个时候哭的凤眸肯定又在流着眼泪,不由得问他:你有没有
    嵇雪眠不想回答他,又不想他再说些什么话被人听了去,只好红着脸,去吻他的嘴唇,不许他再说话了。
    段栖迟被他亲着,虽然他似乎不太会亲吻,只是轻轻磨蹭着,却在段栖迟心里点燃了一把滔天的火焰。
    他牵住嵇雪眠的手,单薄有力的掌心布满了凉丝丝的薄汗,细瘦的指尖正发着抖,甫一碰到段栖迟的皮肤,便瑟缩了一下。
    而后他便重新握住了那手,任由癫狂的温度在他们的血液之间来回传递。
    轿子一路颠簸,感觉上过了许久,帘子外面才些微露出了些灯笼的光芒。
    司伶你我头一次知道,你这么霸道。段栖迟吻着他的唇,替他系上左右的衣裳。
    他一下一下地亲个不停,直把嵇雪眠亲的脸红如樱桃,才搂着他的腰,把头埋进他逐渐温暖起来的颈间片刻,才抬起头问他:可是累了?
    嵇雪眠依旧坐在他身上,再没有力气也得强撑起身子下来,只是两边膝盖还并不拢,差点跌倒。
    段栖迟扶着他坐下,他便红着脸颊坦白道:有些你太久了。
    段栖迟蹲着身子,把他的脚踩在自己膝盖上,给他按摩着腿,闷闷道了一声,对不起,我下次会注意的。
    你还想再喝一次?嵇雪眠连额角都泛着红晕,眼睛更是红的不行,我和你说件事,你仔细听着。
    你说。段栖迟应着,掌下留着力道,给他按摩,那两条细长白皙的腿殷殷泛着粉,刺眼得很。
    嵇雪眠不舒服,只能把脚踩在他锁骨上。
    他半眯着眼睛,几缕发丝还沾在绯红眼角,黑漆漆的乌发绵长细直,铺在清瘦支棱的胯骨两畔。
    段栖迟的掌下就有那么几下子没轻没重的。
    嵇雪眠皱皱眉,轻点。
    轿子一侧的小帘被吹开,一缕清冷的月光钻进来,打在嵇雪眠的皮肤上,一大片一大片柔和的光晕,在漆黑的轿子里,白到段栖迟眼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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