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飞腾没想弟弟这么快就猜出来了,想起和叶氏集团的那个合作项目,他斟酌了一下,道,会有很多企业新贵参加,说不定能认识一些新朋友,你不是一直想开分校吗?
    冠冕堂皇的理由听在顾飞展耳里只觉嘲讽不已,他讥笑了一声,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这种机会还是留着给顾总吧。
    语调愈发漫不经心,你不也致力于给铭铭找个新妈吗?
    顾飞展!
    后座男人声音骤然变冷,前面开车的司机眼角余光看了眼车内镜,连呼吸都低了几分。
    你以为你找个那样的女人,他们就会接受?
    顾飞腾拧了拧眉心,玩玩就算了,认真的话,劝你趁早死心,别到时候
    狭长的凤眸中掠过一丝沉痛,他压着嗓音补完后面半句,步我后尘。
    窗外的雨下得越来越大,顾飞展薄唇抿成了一道直线。
    别拿你那套标准强压在别人身上。我不是你,也做不出你当初那样的决定。
    呵,为了继承家业,谈了七年已经怀孕的女朋友说放弃就放弃。
    说得轻巧,等轮到你了
    后面的话顾飞腾没有说完,顾飞展也懒得和他争辩,兄弟各执一词,再说下去也只能不欢而散。
    透过雨帘,顾飞展远远望见大厦门口站着几道等待的身影,他一手打着方向盘靠近路边,明晚的宴会,你自己去吧。
    顾飞腾握着已经结束通话的手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隐在略显阴暗的车厢里。
    好半晌,他捏着山根轻摇了下头。
    车里的气氛有些压抑,后座男人闭上眼睛神情有些疲惫地靠向座椅。
    黑色卡宴在红绿灯路口停了下来,老陈迟疑了下,低声问道,还去骏景吗?
    顾飞腾没有睁眼,半晌才低沉应了声,回山庄。
    是。
    倾盆大雨短时间内似乎没有停下的可能,偏偏屋漏又逢连夜雨,平常多如牛毛的出租车这会儿都不见了踪影,更遑论快车都排到三十几号之后了。
    眼见身旁的同事一个个或终于等到车或被人接走了,沈婧语搓了搓泛冷的手臂,无奈地望了眼阴沉沉的天空。
    早知道会下雨,今天早上就该自己开车来了。
    然而世上没有早知道,何况写字楼底下车位有限,像他们这种排不上号的小职员就只能把车停到一公里之外的停车场去,像这种大雨天还要走那么远路去开车,还不如打车呢。
    婧语我的车来了。
    眼见身边最后一个同事也被老公接走了,沈婧语眼中泛起一阵羡慕。
    唉,终于就剩她孤零零一个了。
    望着面前雨帘,沈婧语感觉心里拔凉拔凉的。
    这时,握在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不会吧,快车这么快就排到了?
    怕让对方久等不耐烦,沈婧语连忙拿起手机,连号码都没看清就接了起来,师傅你好我现在就在
    不是说搭同事的车吗?
    略带嘲弄的嗓音打断了她的话。
    沈婧语一愣,拿开手机看了眼屏幕。
    顾飞展?不是让他别来吗?怎么
    咬了下下唇,沈婧语有种谎言被戳破的尴尬,我我以为
    呵~
    顾飞展哂笑一声,不然你以为是谁?
    嘴角讽意更甚,快车司机?
    沈婧语被噎了一下,语气讷讷的,我,我哪儿知道啊
    滴滴答答的雨声在耳畔回响,顾飞展望着不远处那道形单影只的身影,终究还是心软了下来,蹙眉说了声在那等着便挂掉了电话。
    瓢泼大雨让周遭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雾似的。
    雨水像断了线的珍珠落在一把黑色的大伞上,伴随着不绝于耳的雨声,伞下之人像是在苍茫的雨雾中破开了一扇门,踩着雨花健步朝这边走来。
    沈婧语恍惚想起自己去郊外工厂面试的那天,似乎也是下着这么大的雨。
    那天她好不容易从猥琐的服装厂老板那里逃出来,车子又在荒郊野岭里抛锚,她全身湿透蹲在大雨中崩溃大哭时,这个男人便如天神般突然出现在濒临绝望的她面前。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似乎每次她陷入困境的时候,他都会第一时间出现。
    嘴里说着讨人嫌的话,却能很快替她摆平麻烦。
    说起来也挺不可思议的,这个比她小三岁的被她当做小屁孩一样的男人,却总像个奥特曼一样在她最难过的时候挺身而出,为她挡掉一切风风雨雨。
    沈婧语望着身形颀长的男人步履平稳地朝自己走来,鼻头忽然有些泛酸,眼中也不知何时起了湿意。
    以至于顾飞展走近时,便看见面前女人一双兔子似的眼睛瞪向自己。
    他怔了一下,直觉认为她是因为打不到车而着急地哭了。
    将伞塞到她手里,顾飞展冷着脸脱下外套搭在她肩头,活该,谁叫你忽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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