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晚没甚心思品,稍饮了口就道:我出去瞧瞧。
    江念珠纳闷:这有什么可瞧的,哎你这人!
    江念晚跟着萧润好久,七绕八绕终于瞧见他进了哪个包间。
    这包间同右边的缝隙间有一极狭窄的甬道,有小屏风挡着不易被人察觉。
    江念晚蹑手蹑脚地钻了进去,细细听着里面的动静。
    主子,张老尚书一事大理寺那边已经结案,应当不会怀疑到您身上。一个陌生的男人在说话。
    此事原本并无甚痕迹,听说是张老尚书的儿子直接去西城门查了人员进出名单,才发现的端倪?萧润问。
    确实是这样的,属下也不知为何他会直接去查西城门。
    恐他背后有人指点,我总是有些不安,萧润停了一停,问道,镜玄司参与过此事没有?
    镜玄司?此事并不在镜玄司的管辖范围里啊,这样的小事,惯常只由大理寺处理的。
    那边似乎沉默了一阵,良久后道:一定要注意陆执此人,此人心思尤为深沉,绝不是等闲之辈。
    江念晚捂着嘴听着,听见陆执的名字,手无意识紧了些。
    是,属下晓得。只是这一次未能成功,咱们的人就无法在兵部继续安插人手了。
    只要守住身份,一切就还可以从长计议。还有城防司的林参将,他知晓两年前的很多事,是个隐患,必要时寻个由头打发出京就是。
    林参将
    江念晚神色微动。
    那曾是外祖手下的人,官职几番调动之后,去了城防司。
    萧润说此人是个隐患那他会不会也晓得两年前的内情?
    你来这儿干什么?肩膀蓦然被人一拍,江念晚吓了一跳,忙捂住了江念珠的嘴,带着她匆匆离开了。
    内室之中骤然一静,萧润对面的人神色一肃,低声道:有人,走!
    萧润面色微寒,道:绝不能留活口。
    是。那人出了包厢,朝楼下的几个大汉使了眼色,那些人立刻会意,纷纷聚了过来。
    江念晚拉着江念珠下楼,却被这几个彪壮大汉堵在楼梯。
    江念晚皱眉:你们干什么,让开!
    领头的大汉冷笑了一声,道:小丫头,我劝你们还是识相些,要不然可是会很疼的。
    你们是什么人?江念珠也皱了眉。
    江念晚瞧来者不善,立刻朝外间大喊:来人!
    外间的人听到里面的动静,立刻跑进皓星,却被另几个大汉堵住。还不等侍卫拔刀,已经被那些人拿刀刺穿了脖颈。
    一击毙命,血溅了满地。
    那些人都有上好的功夫在身,人又众多,对付起那十数个侍从并不吃力。只是顷刻功夫,长街已经躺下了一片。
    皓星本是个雅地儿,楼中的小厮大惊失色,想要劝阻却又不敢上前。
    江念珠吓得一抖,紧紧拉着江念晚的手。
    江念晚亦没见过这般血腥场面,一时间面色微白。
    面前的大汉持刀走过来,凶神恶煞写了满脸。
    你们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江念珠强撑着质问,还要不要命了?
    管你们是什么人,反正今日谁也别想走出这儿!大汉下颌微扬,立刻有人上前。
    江念晚和江念珠被强行分开,眼见那刀就要划到江念珠身前,江念晚飞速拾起身旁的高脚瓷瓶,狠狠朝大汉砸去。
    瓷瓶应声碎裂,大汉却分毫不动,倒是带着讥讽的轻笑转过头来。
    看来你是想死在她前头了。言罢,他就高高举刀,欲朝江念晚挥去。
    皓星中的各个包厢中好些人听见骚乱,有几人探出头来。瞧见是这情形,却不敢多过问。谁不知道皓星惯是高官前来的地方,如今既敢在这儿当众杀人,想来定是位高权重又浑然不怕法度的人物。
    怎么这么吵?有二人骑马经过皓星楼外,瞧见一长街的血迹,皱了眉。
    沈小将军,快救救我们公主!被刀穿透胸膛的侍从拼尽最后的力气爬到沈野跟前。
    公主?沈野和身侧的江效对视一眼,神色骤变,二话不说便下了马。
    沈野!江念珠眼尖,瞧见了他,呼救的声音里几乎带着哭腔。
    沈野手握长弓,一只箭飞驰过去,将那人手中的刀钉落。
    他是在沙场上摸爬滚打长大的,身上功夫极好,门口的那些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江效亦从父行过军,有他做帮手,楼下那些人很快被解决干净。
    楼上的大汉招呼起长刀准备拼杀过去,却被沈野轻松躲过。
    他手握利箭,又准又狠地插进领头人的喉咙。
    另一个大汉刚准备将江念珠推下楼梯,沈野疾跑了几步,揽住小姑娘的腰身,将人护在身后。
    江效低头拾捡了碎瓷片,狠掷过去,又一人捂着眼睛哀嚎倒地。
    他一脚将江念晚身边的人踹到楼下,望着她问:公主没事吧?
    没事你们来了,快,快去那个包间,方才有人在谈江念晚领着江效匆匆跑到楼上那个包间,一打开门,却早就没了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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