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走廊墙上有个高清的亚克力板,本来是可以放些文娱宣传的内容,但这栋楼破晓租下来是自己住的,于是里面什么都没放,南景诚这个角度看过去,可以清晰的看到亚克力板上映出来有个人靠在外面的走廊边上,手里拿着瓶水,隔一下喝一口。
    虽然脸照的不太清晰,但公会里一共就这么几个女的,从大特征上很轻易就能猜到是谁,男人松手落地,用毛巾擦干身上的汗。
    南景诚把自己收拾整齐后,外面的孟馥悠还是只维持着那个动作在喝水,没有要进来的意思,样子看起来有些踌躇。
    他在屋里又等了两分钟,视线一直通过亚克力板注视着她,然后他向外走去。
    孟馥悠其实并不太渴,但不知不觉居然一点一点的把一瓶水喝完了,她听见了屋内有脚步声走近,应该是南景诚出来了,她本能反应的掉头就下楼梯跑了。
    南景诚出来的时候,走廊里已经没有人了,她的脚步故意捏的很轻,如果不仔细可能甚至发现不了她来过。
    男人在楼梯上往下看了眼,他没有追,孟馥悠的性子他了解,现在追下去也没多大用,得找个机会,把人堵住才行。
    不能急。
    孟馥悠心里很矛盾,她有意避着南景诚,一连好几天,两人都没碰上面,那种被搅弄起来的局促被时间安抚冲淡了几分。
    进入八月后,外面的太阳愈发的炎热,绿化带和树木植被已经全在时代重置的十天里死光了,只剩下了一片灰败,街上还有已经衣衫褴褛的丧尸在游荡着,幸存的活人不敢外出,只龟缩在各个角落,这座城市变得愈发像是一座死城。
    这天下午,孟馥悠还是在楼梯转角碰到了他。
    一个星期来的第一次,概率着实很低了。
    男人半靠在墙壁边上,双臂环胸,姿态略显懒散,花窗外的阳光斑驳的照射进来,洒在他的侧颜上,给本就深邃的轮廓打上了阴影。
    你要下去拿东西吗。孟馥悠说不清楚心里这种矛盾的感觉,率先跟他打了招呼。
    南景诚站直身子,不是,我在等你。
    孟馥悠一下子不知该接什么话,安静的看着男人顺着楼梯走下来两步,靠近了她一些。
    他微微弯腰与她视线齐平,像是想要仔细的观察她的表情,你躲了我好几天了。
    没有啊,可能就是碰巧吧,咱们下楼的时间不一样。孟馥悠的视线克制不住的想往别的方向跑,左右闪烁了一下,又觉得不该这样,于是又重新和他对视上。
    没有吗?南景诚重复问一了句。
    孟馥悠笑了笑,没有啊。
    那就好。南景诚也浅淡的笑了笑,他的脸凑在她的面前,每个表情都显得生动,男人用眼神往楼上示意了一下,聊聊?
    四楼的玻璃花房外,平台上摆着一张小圆桌,坐在这可以欣赏到花房内的所有光景,但不会被毒辣的太阳晒到。
    南景诚静静的看着她,将她每一个细微的眼神收进眼底,顿了半晌后轻声说:其实不用避着我的,我是喜欢你,但这是我单方面的情绪,我不会强迫你做出什么回应,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即便是你拒绝了我,我们也还是队友,还是朋友,不会有什么变化。
    孟馥悠说不出话来。
    其实我能感觉到,你对我并非完全无感,但是心里很矛盾。男人将双手撑在膝盖上,身子微微前倾看向她,能告诉我原因吗?
    这次她将视线垂了下去,很显然,他说中了,但是这个原因,她并不想说。
    南景诚的态度一直很谦和,沉着而内敛,也能够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给予她舒适的分寸感。
    我孟馥悠唇瓣轻启,眼睛看着自己的脚尖,一个字后又陷入了沉默中,然后慢慢说道:谢谢。
    这就是拒绝了。
    明白了。男人语气依旧温和,半晌后问:是因为你要找的那个人?
    嗯?孟馥悠愣了一下,跟那有什么关系。
    南景诚点了点头:没什么。
    傍晚时分,晚霞将天空铺成了三种渐变的颜色,盛情吃完田磊做的晚饭,正靠在沙发上休息,她的预产期在九月中旬,已经快要临产了。
    咦,小孟,吃了吗?盛情看到了门外的孟馥悠,热情的跟她打了招呼,示意她坐到自己旁边来。
    还没有,一会去吃,现在还不饿。孟馥悠坐下后视线落在盛情圆圆的孕肚上。
    要摸一摸吗?盛情生的明眸皓齿,笑起来的时候非常有亲和力,孟馥悠把手轻轻放了上去,盛情就低头温柔地说:漂亮姨来看你了,你开不开心呀?
    肚子里的小生命非常有灵性,孟馥悠感觉到手掌下的皮肤突起的动了一下。
    虽然现在做不了产检了,不过乌鸦说我的状态挺好的,宝宝肯定很健康。盛情笑着说。
    乌鸦进入回廊之前是医学硕士,专业虽然不是妇产科,但之前也有学过选修课,算是有个半桶水,在这种没有办法去医院生产的情况下,也算是给盛情田磊夫妇打了一剂强心针,只要盛情的状态好胎位正可以顺产,乌鸦是足够应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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