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秦始皇恋爱的正确姿势 作者:柯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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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想让旁的人看到。

    赵政又走近了一些,伸手碰了碰董慈的头发,指尖插[进还微微潮湿的发丝里摩挲了两下,声音低沉,“以后注意下仪态,披头散发宛如蛮夷,别再让我看见你这么随随便便跑出来了,听见了么?”

    披头散发确实是很失礼,这没什么好争执的,董慈点头应下,只是看着心无芥蒂、对方才的事毫不挂心的赵政,她忽然就觉得根本就没有和赵政讲道理的必要,夏虫不可语冰,笃于时也。

    你不能跟夏天的虫子讲冬天的冰块,因为不是一个时代,不是一个空间,说再多,也是没有用的。

    她方才怎么想的,居然想跟一个两千年前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人讲人权,还想在他手里讨要一点尊严和尊重,她不是疯了就是傻了,真是异想天开。

    因为春秋战国的背景在这里,因为她奴隶的身份在这里,赵政不把她当人看,那是人之常情。

    说再多也不可能有用,董慈心生烦躁,忽地伸手拍开了正亲昵地触碰着她头发的手,朝赵政问,“公子你是不是想要养一只狗,我可以帮你找一只,保准你想给它穿衣就穿衣,想让它洗澡就洗澡,想给它顺毛就给它顺毛。”

    董慈的语气特别平静,平静得就像那天跟兴平授业解惑一样,赵政却知道她生气了,很生气,生气到已经厌恶他的触碰了。

    这可真是一件稀奇事,近之则不逊,他的小奴隶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只是他若因此而生气,倒显得狼狈了,这么点无关大碍的小事,他没必要恼羞成怒。

    赵政呼吸轻了轻,干脆应下道,“好,那你就给我找一只,还有么?”

    董慈忍不住抬头看了赵政一眼,见他确实不像生气发怒的样子,心里那股莫名的厌恶就消散了些。

    既然说是说不通,那她只能想办法让自己过得自在一些,董慈想了想便道,“那我以后像珠玉珠云一样做好奴婢的本分,以礼待之,好好伺候你,或者像在邯郸那四年一样尽职尽责,你可以像对珠玉珠云一样对我吗,或者像那四年一样也行,可以么?”

    赵政如何不明白董慈的意思,心里怒气难堪高涨胶着之余,还升起了一股暴虐尖锐的疼,这股比知道她心里有旁人那时更为尖锐难当的情绪,让他几乎难以控制住自己,很是花了些力气才想清楚董慈这话里话外的意思。

    虽然听起来是有些不可思议,但小奴隶这一段话说的和他刚才想的似乎是同一个意思,‘近之则不逊。’

    他觉得董慈放肆无礼的同时,董慈也觉得他越界了,因为触碰到了她的底线,所以不肯要他了。

    不肯要他,不肯要他的触碰和亲近,他确实是亲近她,甚至因为无关大碍,所以放任自流,想亲近便亲近了,想靠近就靠近了,那么,到底为什么不行,他为什么不能亲近一个属于他自己的人!

    他倒要看看,她能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道理来,如果不能……

    赵政在心底缓缓控制自己的情绪和呼吸,没泄露出分毫,只是像站累了一样,转身在案几旁坐了下来,吩咐道,“时辰还早,过来坐下说。”

    董慈听赵政这么说诧异之余说是惊喜也不为过了,既然赵政愿意听一听,那她也希望能把各自的想法,观念说明白了,两人之间有什么事有什么话,能说清楚便说清楚,说清楚明白了,总比结成心结误会梗在中间生成沟壑的好。

    董慈也跟过去坐下来,见赵政正等着她说话,想了想便打算据实以告,能聊多久,便聊多久罢,试一试,实在不行,那也就罢了,董慈平和道,“晚间的事我其实很生气,可公子估计都不知道我在生气什么,为什么生气。”

    赵政闻言心说也好,他其实一直不太了解她的,来历,目的,以及她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花一点睡觉休息的时间,可以了解一些,似乎也不算亏。

    赵政唤兴平进来,让他送了两壶酒两只樽过来。

    兴平本是想劝两句,看看面色平静相对而坐的两位,却莫名有些胆颤惊心的,踌躇了两下还是依令行事了。

    董慈也想劝,复又想想今夜可能要说很长时间的话,这时候酒精度数不是很高,让赵政浅尝亦可。

    兴平把酒端了上来,给两人都倒了一樽,轻轻摆好后关好门出去了。

    赵政这才点头道,“你不说我还不知道你生气了,你把我的门都踢坏了。”

    赵政的语气里透出一股随和来,董慈回想起来也觉得自己挺好笑的,跟斗鸡似的冲进来,难道她还能和始皇陛下打一架不成。

    等会儿出院子的时候还得跟守门的两位大哥提醒一声,下次她这副样子赵政又在议事的时候,可一定要拦下她了,冲动是魔鬼,害人又害己。

    赵政看着董慈舒展开的笑颜,握着酒樽的指尖紧了紧,将手里的酒一口喝干了,等灼热的酒意从喉咙一直烧到胃里,这才平了平气息,开口问,“那你气什么。”

    董慈想着要怎么说,才能让赵政接受她的想法,“公子你知道‘杨朱’这个人罢?”

    赵政失笑,他其实并不想和她讨论这些东西,他现在只想快点跳过这中间无聊的步骤,知道结果是什么,赵政压下心里的烦躁和不耐,耐心地回道,“知道,主张‘贵己、为我,全性保真,人人不损一毫,人人不利天下。’”

    “就是这个意思,杨朱主张人的生命、意志、尊严比一切都宝贵,所有人都一样拥有,任何人不得以任何形式和理由剥夺它。”董慈点头道,“公子你看,这里的贵族可以随便打杀别人,尤其是奴隶下人更不值钱,有时候十个奴隶还未必能换得一匹战马一头耕牛,公子也可以不管我想不想被看光光,就私自把我看光光了,我很生气,但公子不以为意,这虽然是一件小事,但足以看出我们观念不同了。”

    这里这两个字很有意思,因为据他所知,各国的贵族都是如此,哪怕不是贵族,只是稍微有些权势的人家都是如此。

    赵政想了想便道,“我没记错的话,杨朱的论调百年前便已经被人摒弃了,它倘若是对的,可用的,那为什么流传不下来,下场如此凄惨落魄,至今连学徒门生都没有了。”

    董慈听了这话呆在了原地,赵小政他这段话的意思总结起来,跟后世两句很出名的话是同一个意思: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适者生存不适者淘汰。

    赵政说出这样的话,就代表着这是他认可并且奉行的真理。

    董慈心里震动,头皮发麻,头疼自己说服不了赵政之前,那股发掘了偶像身上光芒亮点的崇拜之情先一步冒了出来,并且有蠢蠢欲动的趋势,压得她心里那股想要得到尊重的念头都有了动摇。

    董慈忙晃了晃脑袋,告诫自己这是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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