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琬琰看在眼里,暗暗腹诽,没想到萧愈到这个年纪,还是这般惹小姑娘喜欢。
    萧愈在姑娘们的爱慕和丞相隐隐期待的目光下,却只说了一个字:赏。
    连句客气的夸赞都没有,更别提对其中某位姑娘表现出特别之意。
    姑娘们大失所望,丞相面上有几分挂不住,贺兰月在席间高兴的几乎想要拍手叫好。
    等丞相家的三位姑娘归席,她瞬间握着笛子站起身,速度快得让身边的贺兰辰想拦都拦不住。
    贺兰月走出席间,站在厅下对萧愈俯身一礼,笑嘻嘻的举着手中的笛子:愈哥哥,我也有准备贺礼。
    李琬琰听着那声愈哥哥眉心微动,她抬头看向厅下的女子,正是刚刚那个与家人撒娇的姑娘。
    是么,本王洗耳恭听。萧愈笑着回答。
    李琬琰闻言转眸看向萧愈,她能看出他面上的笑意是真的,是一种对熟悉之人,很放松很真挚的微笑。
    李琬琰不知为何,心底忽而触动了一瞬,她转而暗自嘲讽自己。
    贺兰月眨了眨眼,横笛到唇边,清丽的笛声在厅内响起。
    甚至好听,李琬琰在心里暗暗拊掌,宫里经年的乐工师傅也未必能比上如此天赋。
    果然,萧愈也是毫不吝惜的夸赞,甚至还说:想要什么赏赐,今日随你挑。
    此话一出,丞相脸色愈加难看。
    贺兰月听了也毫不客气,抬手指向萧愈案上:想要愈哥哥最爱吃的西河鱼。
    萧愈听了,便让人将自己桌上还未动筷的鱼端给了贺兰月。
    丞相听到此处,已经按捺不住,他暗暗打量贺兰月,故作好奇的询问萧愈:王爷,不知这位姑娘是
    是本王挚友贺兰先生的千金。
    丞相脑中飞快转动,却也没立即想出,有哪位高官或者掌兵的将军家姓贺兰。
    李琬琰听到贺兰二字,心中一顿,她再次看向贺兰月,又看了看席上与她容貌有几分相似的贺兰辰。
    贺兰辰蓦然与李琬琰视线相对,面上不禁再次涨得通红。
    李琬琰收回目光,垂眸像是若有所思的寂静片刻,再抬眸发觉萧愈的视线不知何时看过来。
    长公主可有为本王准备什么贺礼?
    李琬琰闻言,心跳莫名缓了一拍,她忽而想起萧愈之前说过,要她跟着那胡姬学舞蹈,生辰时跳给他看。
    最早他还极有耐心的监督过一阵,后来他不监督,她自然不了了之。
    李琬琰与萧愈四目相对,她生怕他发疯一样开口,让她当众给他跳舞。
    陛下早年得过一对夜明珠,常日里十分喜欢,都不舍得轻易示于他人,今日特意让本宫带来,说是送给老师的礼物。本宫的一些小玩意倒是不值一提了。
    萧愈听了,表现的极感兴趣:是么,看来本王要好好珍藏才是。
    李琬琰暗自松了口气。
    后知后觉自己是多虑了,萧愈虽然背地里当着她的面像变了个人,但在人前,他一向装得极好,这一问一答之间,尽显君臣友善。
    之后大臣们连番向萧愈和李琬琰敬酒,李琬琰酒量不差,却也不能真将自己喝醉了,十几杯下腹后,便开始佯装不胜酒力,打算先行一步回皇宫。
    不想她告辞的话刚到嘴边,萧愈已先一步开口。
    府上早收拾好休息的客房,长公主可先前去休息片刻,本王后面,还有些军机要事需与殿下商议。
    萧愈当着群臣的面,以政事为由开口阻拦,李琬琰一时倒不好回绝。
    她只得笑说:王爷今日寿辰,也要这般辛苦吗,不如休息一日,明日朝上再议?
    本王的生日哪里比得上军国大事重要,萧愈话落,不等李琬琰反应,唤来下人:仔细扶长公主去客房休息。
    李琬琰心知萧愈葫芦里卖的绝不是什么军国大事,在去客房的路上,一直思考着后面如何尽快脱身,不想被下人带入房中,看清其内布设,根本就不像是客房。
    李琬琰不由蹙眉:这是哪里?
    领路的侍女低了低身:王爷吩咐,请长公主在此稍后。侍女话落退出房门,屋外跟着涌入两个高大侍卫,一把扯住李琬琰身旁的明琴,将她拉出门外,砰一声响,房门被从外推上,紧接着是落锁的声音。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李琬琰尚来不及反应,她快步追到门前时已晚,用力推门只能听见铁锁链的晃动声,明琴唤她的声音也越来越远。
    李琬琰气恼的砸了数下房门,心知自己逃出去无果,遂冷静下来,环顾四周,瞧这种种摆设,应该是主人家的卧房。
    她走到窗前,抬手推了推,果然也上了锁,便在窗下的矮榻上先坐下,她虽未喝得太多,但酒劲慢慢上来,还是有几分头晕,扶额揉了揉太阳穴,闭目养神。
    李琬琰也不知自己等了多久,终于听到门外铁链晃动的开锁声,屋门被从外推开,萧愈吩咐人退下的声音率先传进来。
    李琬琰站起身快步向外后走,刚转过内室的屏风,正与走进来的萧愈撞了个正着。
    她撞在他胸膛上,鼻尖一痛,下意识向后躲,却先一步被他锢在怀里。他的手臂遒劲有力,紧环着她的腰,勒得她肌肤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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