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琬琰总觉得萧愈是在借此讽刺自己。
    萧愈拉着李琬琰坐在席上,让胡姬先跳了一遍。
    果然是教坊司编出来取悦男人的舞蹈,李琬琰看得面红耳赤,更别提还要让她来学。
    她只想一想,心里便羞耻的厉害,她试着推开萧愈握在她腕上的大手:本宫自幼没这方面的天赋,王爷喜欢,不如去教坊司一观。
    萧愈侧头看她,耻笑道:瞧她们有什么趣,同是公主,你来跳才能演绎传神。
    他话落不等她再拒绝,紧接着语气一冷:本王昨日的话你可还记得?原以为你是学乖了。
    他昨日说,留着她的命,不是为了让她安享锦衣玉食的,她想活,就学着取.悦他。
    李琬琰沉默一阵,她也不知这些年萧愈如何变得喜怒不定,眼看他在发火边缘,她不想惹恼他:今日上朝前,我答应陛下要回去陪他用早膳,这舞姬便留下,明日再学可好?
    她语气难得软下来,虽是商量,可祈求他的意味明显。
    萧愈今日也是难得好说话,他挥手先让舞姬退下,随后抬手拨开李琬琰的衣领,目光落在她颈子上,经了一夜,那圈咬痕终于淡下去,只剩下点点残红。
    他的目光缓缓上移,落在她的唇上,她今日涂了很厚的胭脂,像是极力掩盖着什么。
    萧愈指腹蹭过李琬琰的唇,霞红的胭脂便粘在手上,他托起她的下巴,稍稍用力一抹,胭脂便在她白腻的肌肤上晕染开。
    她生得极美,经不得一点艳丽的打扮,否则就要像书中勾人精魂的妖精。
    萧愈捏着李琬琰的下巴,仔细端详一会,他看着她唇角刚结出的深色血痂,忽然倾身又咬上去。
    李琬琰疼得一颤,她抬手抵住萧愈的肩膀,用力推他。
    他却靠得更近,一手扣住她的脑袋,不久血腥气便在唇齿间蔓延开,他离了她的唇,又向下在她嫩白的下巴要咬了一口,之后扯开她的衣领,叠着昨日未褪的红痕,再次重重一咬。
    李琬琰疼得眼泪都要掉出来,她抬手用力在萧愈肩上捶打几下,于他却好似不疼不痒。
    明日我去看着你学。他放开她,慵懒依靠在案旁,支颐坐着,另一只手随意把玩着她鬓侧散碎下来的发丝。
    李琬琰擦着唇上的血,心里气得厉害,还不知脖子上有没有破,丝丝的泛着疼。
    她将眼底的泪压下去,抬眸看了萧愈一眼,他倒神情悠哉。
    李琬琰没驳萧愈的话,她现下只想尽快离开:好,本宫明日恭候王爷大驾。她说罢起身,萧愈也没拦着,由着她向外走。
    李琬琰走后,萧愈也离开了万音阁,霍刀跟在他身旁,不解的询问:王爷今早为何成全长公主,让彭陈二人接管内宫?
    唐德是丞相的人,丞相老儿狡诈,把禁军交给他,保不齐他会拥兵勾结南境,反咬本王一口,横生枝节,不如就留在长公主手里,她只为自保,掀不起什么风浪。
    那裴铎命大,上次让他躲过了,属下可要再次动手?
    萧愈闻言眯了眯眼,他像是想到什么,眼底隐有暗色:不必了,蝼蚁而已,由他苟延残喘。
    ***
    李琬琰回到未央宫坐在铜镜前一照,才知道自己的情形多狼狈。
    她面上不知何时被萧愈抹上了胭脂,下巴上更有一快明显的红痕,一看便是嗦.咬所致,更别提她被他咬破的唇角,她拨开衣领侧头照镜子,颈上果然也被他咬破了,浸出的血都染在了衣领上。
    李琬琰庆幸自己是坐轿回来的,见到她的人不多,且都是未央宫的下人。
    庆幸之余,她还是气得要命,她觉得自己就像是被萧愈关在笼子里的老鼠,他便是笼外的猫,心情好时拿她寻开心,哪日记起仇来,就一口将她咬死。
    李琬琰将自己收拾好后,赶去了御极殿。
    其实李承仁还昏睡着,何筎风今日打算尝试用第一副方子,试试能否起效。
    药煎好后,李琬琰亲自尝了,又一勺一勺亲手喂李承仁服下。
    她将弟弟抱在怀里,喂药的手法极为娴熟,一看便是常日里习惯了照顾小孩子。
    何筎风立在一旁,他的目光忍不住落在李琬琰的唇角,伤得位置实在太奇怪,且又是自己很难咬到的地方。
    何筎风控制不住胡思乱想,他今早去太医院的路上,似乎隐约听到几个宫人窃语,摄政王昨晚去了未央宫。
    陛下什么时候能醒?李琬琰将空药碗放置一边的案上,抬头问何筎风。
    何筎风的目光和李琬琰投来的视线撞上,他蓦然回神,有些心虚的垂下头。
    若药效对症,最迟明晚,陛下也能清醒了。
    李琬琰用热帕子给李承仁擦了擦小脸,又将他抱回床榻上,掖好被子,随后起身,带着何筎风去了外殿。
    本宫昨夜心疾又犯了,现在喝得方子,能否调整一下,非常时期,本宫的身子绝不能出问题。
    何筎风听出李琬琰的言下之意,他没应承,只道:微臣先替殿下诊一诊脉。
    李琬琰伸出手腕,何筎风将丝帕覆上,随后提起衣摆,屈膝跪地。
    诊脉时,李琬琰想到裴铎,询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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