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秘书将车停在巷口, 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眼睛扫了下墙边停着的黑色奔驰,他收回视线快步地走进巷子, 一眼便看到老板站在266号的门口, 手按在门上, 却迟迟没有按下去, 他掀起眼眸,下颌紧了几分,准备用力推开。
    李从立即喊了声,闻总。
    闻敛停顿,偏头扫了过来。
    李从快步上前,看了眼那扇门,借一步说话。闻敛眼眸眯了眯,他松了手,下了台阶,走了过去。
    他解松了刚刚扣紧的领口,语气淡淡,说。
    李从翻着文件,道:派出去的人已经把老爷子的人压制住了,我打听到这两年,夏言小姐跟徐蔓是越海去了朱市的江镇,那里交通闭塞,要越山而入,徐蔓在那边买了一个院房,夏言小姐
    他顿了顿,看向闻敛。
    他想老板今天应该见到那个孩子了。
    夏言小姐在住进去的同年十一月就有了宝宝,听说,她其实一开始是想打掉的
    闻敛下颌一紧。
    李从看着老板的脸色,说:后来不知什么原因才留下来,老爷子的人只负责看,没有把这件事报给老爷子,否则,这个孩子还不一定能留下来。
    闻敛薄唇紧抿,说:好。
    他眼眸眯着,说道:不要给老爷子半点机会翻身,加派一些人,看着她,还有孩子。
    孩子两个字他停顿了下。李从点点头,其实这一年,老板是完全可以把闻老爷子的人一网打尽,他也可以尽快得到夏言小姐的消息。
    但是他没有,或许存着忘记她的心?
    但更重要的还是怕闻老爷子的人伤了夏言小姐,毕竟闻老爷子的人知道得更多,距离夏言小姐也更近。
    所以老板一直没有用强硬的手段去硬碰硬。
    李从收好文件,看闻敛一眼。
    迟疑道:老板,你对这个孩子有没有感到惊喜?
    闻敛掀起眼眸,看李从一眼,没有什么情绪。
    李从顿了下,咳了一声,抱歉,我不该窥探你的私事。
    老板还是那样冷漠。
    这两年不显山不显水,已经没人能看得出他心里在想什么了。闻敛手插裤袋,语气低沉,道:利索点,不要让老爷子知道太多,他该好好休息了。
    这个好好休息说得意味深长。这父子俩斗起来,都是狠角色。
    李从应了声。
    好的。
    李从走后,闻敛回身,看向那院门。
    *
    把夏知祺哄睡完,夏言扎起头发走出房间,徐蔓在客厅里看基金,她看夏言出来,说道:我们还是得找个阿姨帮带孩子,你不要自己抱太多,会影响你的。
    夏言点头,她坐下,说道:好。
    在江镇,从夏知祺出生,徐蔓就安排请了两个阿姨,专门带夏知祺的,主要就是要让夏言有时间去恢复。
    所以夏言这一年多,多数只陪伴孩子,很少亲自去料理夏知祺的其他。徐蔓作为干妈也分担走大部分带娃的工作。徐蔓合上电脑,拍拍夏言的肩膀,别练太晚,早点儿睡。
    夏言嗯了一声,她回屋换了套舞服出来,放了音乐,开始练舞,院子里月光跟灯光投射下来,非常漂亮,夏言觉得精神很放松,更加专注。一曲接着一曲,跳了很久,跳完结束一身的汗,她赤脚走上前,下意识地打开院门想要透气。
    门一开,却看到门口咬着烟的闻敛。
    闻敛眼眸一深,紧紧地看着穿着舞服,宛如仙女的女人,夜深,长巷里幽静,他缓慢地拿下嘴里的烟。
    眼眸愈发地深,暗。
    夏言则反应过来,这不是江镇,不会一开门就面对小溪,她眼眸冷了下来,反射性地便要关门。
    闻敛夹烟的手一把按住了门,大手伸进去,搂住她细腰,单手一抱,便抱了出来,随后把她按在了墙壁上。
    他垂眸,深深地看着夏言,细细地看着,从眉眼到红润的嘴唇。他薄唇轻启,夏言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打上了他的脸。
    他微偏了头,唇角有一丝血丝。
    他舔了下唇角,抬眼,却对上她极冷的眼眸,那双眼眸里仅剩了疏离,冷漠,以及抗拒。闻敛愣怔,心狠狠地一抽。
    夏言:放开我。
    闻敛没动,眼眸看着她,夏言漂亮的眼底毫无波澜,那样无动于衷。
    许久。
    许久。
    他另一只夹烟的手掐灭了烟,猩红色的火苗舔上他的肌肤。他搜着她的眼底,试图从她眼里看到他的身影,可惜没有。他手臂紧了又紧,松了又松,夏言趁着他松开的时候,甩了下袖子。
    从他怀里出来,绕过他,进了院门。
    砰。
    门狠狠地关上。
    鼻息间还残留着清香。
    是从她身上留下来的。
    闻敛闭上眼眸,压抑着追过去的念头。这两年来,他没有一刻不是在压抑着的。
    *
    门关上后,夏言紧按着门的锁头,原地站了会儿,才转身走回客厅,她把院子的灯关了,才进了浴室洗澡,换下这一身舞服。穿着睡衣,她回了房,儿子躺在小床上睡得正香,夏言站在小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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