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沄只是不动声色:他们很容易刺激到叶晓,我就过来看看。既然没事了,我们现在就回去吧。
    说着,就主动带路往外走。见他说走就走,并不留恋,赫连酒又一头雾水,心里立刻就信了七八分嵇沄对叶晓的好感度并没有回升。说来他也奇怪,到底叶晓身上是有什么令人欲罢不能的特质,让韩凌天和嵇沄两个人都爱不释手呢?难道感情就是这么不讲道理的东西?
    他摇了摇头,清除杂念,跟着嵇沄上了车,就见俊美非常,又威仪具足的男人倚在靠背上先是姿态放松地扯松了领口,这才欠身去按升起挡板的按钮,还不等嵇沄从这一串动作带来的视觉冲击中回过神,就听见嵇沄带着笑意轻声问:为什么在意我和叶晓的事?你以前从不提及我的私事的。
    赫连酒没料到自己这就被抓住,张了张嘴,还不等说话,脸就忽然红透了。他平常那副冷酷精英的模样很能唬得住人,但在这些事上却出奇生涩,好似刚破壳的雏鸡,摇摇摆摆,不知所措,可可爱爱,令人生怜。
    挣扎几番,赫连酒到底什么都没有说得出来,只是脸越来越红,欲盖弥彰地去推眼镜,顺带遮住半张脸,胡乱找理由:我只是好奇,不明白您为什么会喜欢她,就就有点太在意事情的进展
    他自己都觉得这很不像话,越发心虚,声音越来越小,倒像是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放弃寻找借口的孩子,站在家长面前只是不安地蠕动。
    嵇沄凑近他一分,赫连酒就忍不住地抖一下,嵇沄逗他实在快乐,离他很近地低语:你私下里到底在想什么?很好奇我的事么?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我身边有人能够靠近,你很吃惊?
    赫连酒只听懂他在给自己找理由,忍不住连连点头,毕竟这也是很合理的。没想到嵇沄一手撑在座椅上,已经贴住了他的膝盖,传来陌生的体温,有如大火燎原,声音变得黏软亲昵,滚烫惊人:你想得真多,该不会也想过,我不喜欢被人靠近,夜里有没有和人一起睡觉,一起洗澡,一起在露台看月亮,一起脱光了衣服做点什么吧?你觉得,我有没有自己一个人
    赫连酒听得只想蒙住耳朵大叫,被嵇沄贴着的那一侧耳根和脸颊滴血一般红,脑海里应声出现了太多画面!纵然他以前真的很少想这种事,只是偶尔一闪念,现在也瞬间觉得自己早就居心不良,只是反应太过缓慢。他缩成一团,贴着车门抖,深觉自己像是被上司狂野骚扰的实习生一般仓促无助,一个劲摇头否认:我没有!我没有,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些
    嵇沄唔了一声,推开些许打量他,又在赫连酒松了一口气缓缓舒展之后又凑过来,继续暧昧低语:不要紧,你要是真的好奇,我可以都告诉你。而且
    赫连酒脑子都在颤抖,听到这个而且就觉得自己快要过呼吸。该、该不会要说可以让他试试吧?!那到时候到底是拒绝一下还是直接就、答应呢?
    他正脑子烧成浆糊,就看到一只修长的手掠过自己的脑袋,又很快落下来,咔嚓一声,安全带把他锁在了座椅上,嵇沄也说完了后一句话:而且你忘了没系安全带,这很危险。
    说完,他给自己也系上了安全带。
    赫连酒神情呆滞,如在梦游。
    这,是应该有的结束吗?!
    他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又激烈地摇了摇头,悄悄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终于恢复些许神智,干巴巴答道:嗯,确实,行车安全很重要。
    嵇沄笑了,不同于声音里带着的笑意,挂在脸上的微笑,这次他噗嗤笑出了声。赫连酒一时间身体僵硬,青筋暴跳,简直不知道他还想拿自己怎么样,要怎么在言语之间玩弄才觉得足够?
    难道要让他当场爆炸,爆出满天烟花吗?
    嵇沄看出他要不高兴了,没再继续说什么刺激心脏的话,居然还能拉回话题,游刃有余:叶晓是对付韩凌天最重要的一个成分。他那么刚愎自用的人,又对叶晓有着明显的在意和不理智,如果利用得好,别说重新爬起来,就连重拾信心恐怕都很难。
    赫连酒听出了他语句间的冷笑,心想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嵇沄对韩凌天的敌意是越来越不加遮掩了。不过也不是找不到原因,韩凌天这场爱情闹剧也没人能看得起,一阵痴狂疯癫,一阵冷酷无情,一阵好似失了智,一阵又疯狂贬低女方,难道没觉得自己也在贬低自己吗?
    总之很不正常,要是经过这一遭还能看得起韩凌天,也不知道那得是什么人才做得到。
    赫连酒不关心别人的事,但也觉得踩爆韩凌天会让自己心旷神怡,于是更加投入其中,倒也忘了刚才经历的大脑爆炸,羞耻羞怯。
    嵇沄见他恢复得这么快,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就让他再天真一会吧。
    嵇沄的计划,明里暗里都在缓步推进,而叶晓的身体也逐渐恢复。只能说是不愧是女主,身体素质就是好,流产,虐待,囚禁,接连不断地下来居然只休养一两个月就差不多要恢复了。
    她的家人也陆续来了一部分在本地租房住下,为了方便轮流照顾陪伴她,甚至还找了工作,逐渐安顿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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