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瞬间离得极近,四目相对时,买舒的指尖不受控地缓缓划过顾清宫的眼角,用力一按,便在顾清宫的眼尾留下了专属的一抹红,像极了台上戏子的残妆,语气清浅,像是被蛊惑了般:顾总,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这么漂亮的绿色眼睛,一定在哪见过才对,不然,怎么会如此熟悉?
    顾清宫正想说话,房间外却传来了有节奏的敲门声,混杂着管家中气十足的声音:小家主,我可以进来吗?
    管家的话像是一颗石子投入水中,瞬间打破了暧昧的氛围。
    买舒立刻从意乱情迷中清醒过来,赶忙从顾清宫身上离开,欲盖弥彰地坐好,指尖拂过衣角,一遍遍地整理着并不存在的褶皱。
    #莫名心虚jpg.#
    顾清宫仰躺在床上,衣领散乱,闻声平复了一下紊乱的呼吸,不紧不慢地直起身,对着镜子摸了摸眼尾的红色,忽然笑了一下,看上去心情极好:嗯,进来吧。
    管家进来时,看着顾清宫和买舒一个坐在床头,一个坐在床尾,仿佛吵了架的小两口般谁也不看谁,要多正襟危坐有多正襟危坐,就差我们俩刚刚在房间里什么事也没做写在脸上,了然地垂下头,眼观鼻鼻观心:小家主,你的衣服送来了,可以沐浴了。
    天知道顾清宫这人的洁癖有多严重,不仅自己不洗澡不换衣服绝对不上床,也不准人碰他的东西,有一次顾家晚宴,顾家三叔的儿子醉酒走错房间在顾清宫的床上睡了一觉,第二天顾清宫就叫人连床带被单给扔了。
    买舒是第一个没洗澡没换衣服就敢爬上顾清宫床的人,而且看小家主脸上的表情,看上去竟然一点也没有生气?!
    吴叔,放下东西就出去吧。看见自家年过五十的管家直勾勾地盯着买舒看,顾清宫的脸突然冷了下来,凑过去将皱着眉的买舒挡在身后:给他也准备一件衣服,今晚,他留在顾宅休息。
    ........好的。意识到自己的视线有多冒犯之后,管家低下了头,试探着道:这位小先生的尺寸是?
    腰围74,肩宽38。顾清宫扫了一眼欲言又止的买舒,勾起嘴角,像是在等待大人夸赞的小孩:对不对?
    买舒:........对。
    顾清宫得到肯定,脸上笑意更甚,对管家道:有合适的衣服吗?再准备点用于冰敷的冰袋。
    本来是没有,你吩咐以后就有了。
    管家在内心腹诽了片刻,点了点头:有的。那我先去准备了。
    辛苦了。买舒不知道该说什么,干巴巴地道了一句谢。
    不客气。管家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关上门出去了。
    别人送你一件衣服就这么感动,我解了你的燃眉之急,怎么没见你以身相许?顾清宫松了松领带,顺手解开扣子,视线却一瞬不瞬地盯着买舒。
    买舒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瞥了他一眼,正想说些什么,看着顾清宫毫不避讳地在他面前脱衣服,又移开了视线。
    顾清宫嗤笑一声,大大方方地脱下外衣,走进浴室,临走时还看了一眼蠢蠢欲动像是想要离开的买舒,轻飘飘地丢下一句警告:你敢走试试。
    你要是走了,我就把你的腿打断,然后锁起来,永远关在我的身边。
    说完,没等买舒做出什么反应,就砰地一声关上了浴室门。
    买舒:.........
    他本来也没想走。
    不过,顾清宫是怎么能理直气壮地说出这么违法乱纪的话的?!
    这河里吗?
    浴室里很快响起了淅淅沥沥的淋浴声。
    买舒缓缓呼出一口气,百无聊赖地在室内转了一圈,顺手将几盆绿植摆放的位置换了个位置,指尖弹了弹床边的镜子,无声凝眉。
    砰
    不知过了多久,浴室里的水声突然停了,一阵重物落地的闷声隔着磨砂玻璃门传了出来,接着,便是瓶瓶罐罐倒地的声音,如利刃划破人的耳膜,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买舒瞬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皱眉走到浴室门前,敲了敲门:顾总,你没事吧。
    话音刚落,浴室便如同深海,吞噬了一切声音,静悄悄地,再没有发出任何响动。
    买舒眉心皱的更紧,二话不说地推门进去,入目便是大片水汽铺面而来,熏得人睁不开眼睛,顾清宫的眼镜碎在脚边,在卫浴灯的反射下,映出破裂的片片寒光。
    眼镜的主人此时无力地倒在浴缸边,墨发汗湿,双眸紧闭,像是陷入了什么痛苦的回忆般蜷缩着身子,咬紧牙关,犹带着水珠的脖颈纤长,胸膛处的浴袍散落,凹陷的锁骨白的晃眼,透湿的布料只堪堪遮住了关键部位,隐隐能看见下面细腻的皮肤。
    买舒沉着脸大步走上前,直接将对方抱了起来,顾清宫在半昏迷时配合地用手圈住他的脖颈,双腿自然而然地夹着他的腰,两人半拖半抱地离开了浴室。
    顾总,顾总,你还好吗?买舒将顾清宫放到床上,轻轻拍着顾清宫的脸,见对方毫无反应,已然是被谁强行拖入梦魇的征兆,犹豫一瞬,冷着脸咬破了指尖,手腕一翻拈出一张黄符,在上面划了一道血痕,随后碾碎符纸,掐着顾清宫的下巴,强硬地喂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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