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真。
    在他分不清梦魇和梦境区别的时候,她的名字是唯一的救赎。
    睁开眼睛,黑暗的世界里有她的香气。
    冰凉的发丝划过胸口,被放大数倍的刺痒激得他肌肉不受控制地收缩、痉/挛。
    她故意将潮热的吐息全都喷洒在他耳廓里。
    所以,小屁孩,你是来报恩的吗。
    掌心之下急促的呼吸突然加重,腰侧被人钳住,言真毫无防备地被掀翻。
    主动权上交,言执居高临下的黑眸里海浪翻滚,遮天蔽日的巨浪呼啸着要将一切吞没。
    你骗我!言真,你一直骗我!你一直记得我、你看着我费尽心机,看着我被你耍得团团转,你一直耍我!你骗我!言真!
    他带着怒火的控诉让言真忽然笑出声来,但她很快又笑不出来,唇间断断续续溢出的不知是痛是吟。
    他无法忍受她的挑衅,咬牙切齿地恨不能将她撞碎,那些和快感急速交错而来的是深重的阴暗突然炸裂,漫天的海水如注倾下,破碎的月光终于穿透了海面,落向海底。
    在那片从未见过光亮的地方,白光乍泄,与月相接,融为一体。
    仍然分不清现实还是幻想。
    他齿间溢出的,只有她的名字。
    言真。
    你记得我。
    真是太好了。
    作者有话说:
    好喜欢他们在灯火阑珊处看见对方的时候,世界是热闹的,但他们不在世界里,他们在彼此眼里~
    感谢阅读。
    第40章
    整个六月, 言真出门的次数屈指可数。
    她有点明白过来何蓉为什么贪恋新鲜的肉/体。
    言执好像永远不知疲倦,精力随时充沛旺盛,她随便一个动作即可将他点燃, 然后就被他捆着一块燃烧。
    无论白天黑夜,无论清醒还是昏沉。
    房间、客厅、厨房, 所有可供他发挥的地方, 他一处都不肯放过。
    言真在沙发上倒挂;在绒布窗帘里窒息;在工作台上被颠得不知日夜。
    他发起疯来像狼、像狗, 在她身上啃咬撕扯,留下一片片殷红的伤痕。他还记恨她骗他的事情, 根本就是铆足了劲地要报复。
    言真不晓得应该先怪他心眼太小,还是哄着他先放过自己。
    服软不是她的风格,起初她还不肯服输地和他搏斗, 但他非但半点不让,全然没了往日的温驯乖巧不说, 越察觉到她想掌控,他就越用力地制她。甚至过分到几次让言真差点掉泪。
    她用尽全力拉扯,最后也还是完败。
    没有了主动权, 就只能任他翻来覆去,到了最后, 言真连动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等他发泄最疯狂的时候过去, 言真被蜜月里的何蓉来电话吵醒, 才发觉这样浑浑噩噩地已经过去了十天。
    何蓉不知从哪里打来的电话, 背景声里嘈杂一片,喂、言真?你听见我说话吗?!
    听得见言真一张嘴,惊了嘶哑的嗓音里缠着余韵绵长的娇媚, 这上不得台面的声音是她发出来的吗?
    幸而何蓉那边太吵, 没听出什么异样, 你声音怎么这么哑,感冒啦?
    言真曲肘撑起上身,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听起来正常一些,嗯,有点。
    那你赶紧吃点药啊,病几天了?怪不得谈怿都找不到你。
    谈怿?
    昂,你不知道吗,他找你好几天了,都找到店里去了。我这几天不在,还是小夏跟我说他去店里几次我才知道。我想着估计是有什么事吧,你有空给人回个电话啊。
    屋子里一片黑蒙蒙的,让人神智难以清醒。
    言真拧开台灯,暖黄的光线冲破了黑暗,眼前亮起,她被刺得眯了眯眼睛,大脑终于开始运转。
    他有说是什么事吗?
    没说欸,你自己问他嘛。
    哦,那我现在给他回。
    言真挂了电话,调出谈怿的号码,拨过去没两秒,对面就接了起来。
    谢天谢地你终于打给我了,我还以为你失踪了。
    温和清润的男声透过听筒落进身旁迷蒙的夜色,言真感觉到身后的人动了动,不一会儿,劲瘦的手臂就攀上了她的腰。
    她换了个手拿电话,另只手费力将他掀开,翻身下床,双脚落地的瞬间,两股之间强烈的酸胀感让她整个人都不由自主地颤了颤。
    何蓉说你找我呃,什么事?
    尽管她极尽掩饰,但谈怿仍然从她诡异的停顿中察觉到了什么,你在哪?
    在家。
    那我现在来找你。
    现在?我不方便,电话里说不行吗?
    不方便三个字给人的遐想空间太大,谈怿那头有几秒的空白,再开口的时候,他声音略沉了两分。
    不太行。
    言真贴着墙移动出房间,打开阳台的门,扶着栏杆,夏夜微燥的风吹过来,她恍然有种活过来的错觉。
    那明天下午见一面吧。
    言真想了想,答应:可以,还是在何蓉店里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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