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可是。他师尊巧妙地避开这个话题,神识微转,指着不远处还没那么拥挤,不用排队就能落座的甜水铺子:累不累?要不要吃点东西?
    哦,那好!
    将夜想着也是,他和他师尊像个小情侣一样逛街,君桐跟在后面也不觉得自在,等回去给他带些甜点哄一哄就好了。
    便抛却烦忧,高高兴兴地同他师尊点了冰镇梅子酿和热乎乎的刚出炉的梅花糕。
    一口软糯,两口香甜,吃上三四块也不嫌腻,冰镇的梅子酿又特别清爽解腻,冰冰凉凉,酸酸甜甜的,将夜吃完了一碗,他师尊就将自己面前还未动过的推给他。
    将夜高高兴兴又舀了几勺入口,还没咽下去,咕哝着腮帮说:师尊你不吃点吗?
    饮风食露的仙尊哪里会贪口人间食物?
    但被将夜含过的瓷白汤匙递到他唇边时,他还是张口含住,尝着将夜尝过的梅子汤,感受着将夜正在感受的热闹氛围。
    冰凉的糖水化在口中,就像是少年正在吃东西的唇一样,能冰镇他的躁郁,能甜蜜他的心腔。
    好吃吗?甜不甜?少年睁大圆润的杏眸期待地望着他师尊。
    薄唇轻启,笑靥微绽:嗯,很甜。
    吃完了糖水糕点,他们又随着人流挤到河岸边。
    随着一声声惊呼,将夜抬头,看着漂亮的烟花铺满了整片夜空,五彩缤纷,璀璨耀目。
    岸边的男男女女相拥相依着述说情话,这个氛围很难不让人心动。
    将夜目光微瞟他师尊,只觉得他师尊掌心贴着的腰上皮肤都微微发烫,他循着本能,迅速地踮起脚尖,飞快地在那被烟火勾勒出漂亮轮廓光的侧脸上亲了一口。
    即便云谏私下与他好徒儿早亲密地只有负距离了,还是被这猝不及防的一吻,弄的有些愣怔。
    胸臆间的热流像是软化成甜蜜的糖水汩汩淌出。
    随着烟花一簇簇绽放,就明媚成冬日暖阳。
    他看不见,将夜就在他耳边说:刚刚那烟花是红色的,像红色的蒲公英一样,撒了漫天,还有那边的也好好看
    将夜侧过头,目光凝在云谏白皙脖颈上绽放的嫣红花瓣。
    那边的烟花,就像师尊耳畔下的红梅一样漂亮
    从来都是耻辱象征的红梅烙印,却被将夜说很漂亮。
    云谏再没有像以前一样那般排斥这朵烙印皮肤上的花,甚至因为少年很喜欢,而觉得这朵红梅也不是那么令人厌恶了。
    河岸还有很多脖子上挂着木头匣子的小贩,匣子上都是漂亮的绒花和缠花,与那烟火绽开的一瞬极像,挨个地朝小情侣们推销,大多情侣一高兴了就不会计较价格什么的,加上小贩嘴巧,说着甜甜蜜蜜的好话,很多人吃这一套。
    小贩走到将夜身边时,职业习惯让他还未看清人就甜蜜话术脱口而出。
    两位天造地设,神仙眷侣,娘子貌美如天仙,郎君俊俏似他还没似怎么样,一抬头,额滴妈呀,这这是两位同性道侣啊?
    小贩一愣,眼珠咕噜咕噜转动。
    奈何他习惯了的话术都不适合眼前这两位,仅限的文化知识水平又不足以支撑他现场再编造个什么好话夸人。
    将夜倒没生气,反倒杏目微眯,蔫儿坏的心思忽生,悻悻然道:你说得对,我娘子貌美如天仙。
    云谏:
    说着就丢了一枚银锭,换来一支漂亮的簪花。
    小贩踟蹰着有些为难:我找不开啊。
    将夜大方道:你夸了我娘子,这是赏钱,不用找了。
    小贩谢过,绞尽脑汁吐了一大堆好话,又掏出漂亮的绣花香囊赠给将夜,才离去。
    云谏还在那一堆祝两位恩爱同心,相携三世,不离不弃,早生贵子的乱七八糟祝贺中,没缓过来。
    他小徒弟就非常大逆不道地将那支银簪红梅插入他的发髻中。
    浑身素白的美人,别着一点点艳丽的簪花,一下子就让将夜看得失了神,被勾了魂。
    云谏伸手去摸簪子,就被将夜一把拽住,男孩子一着急,话都说不清楚,稀里糊涂道:娘子别摘,我我送你的,你戴着好看
    呃云谏挑眉,倒也没为小徒弟这大逆不道的称呼生气:怎么?你还要回礼?
    将夜赧然着点点头。
    大约是周围氛围如此,恩爱的情侣们都互相赠对方礼物,还述说着肉麻的情话,让将夜心底也生出了隐隐的期待,只是他也晓得他师尊不懂这些世俗浪漫,唯一表达爱意的方式就是狠狠折腾地将夜浑身发软。
    云谏握着他小徒儿的手,取走绣着合欢花的漂亮锦囊,双臂穿过将夜的腰,在少年身后拆开锦囊,又塞了什么东西进去。
    在将夜一脸茫然中将锦囊揣进他怀里,磁缓的嗓音带着热气撩在耳边:现在别拆开,回头再看。
    神秘兮兮的,反倒勾起将夜的好奇心。
    到底是少年人,禁不起这般勾引,将夜一个转身避开云谏,就迅速拆开锦囊,当看到一黑一银白的长发纠缠在一块,一同深埋入漂亮锦囊里时,将夜微微愣了一下,旋即立刻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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