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鬼迷心窍,又大概是他今晚莫名其妙的蛊。
    在高台任他亲了十多分钟,牵着回酒店,在电梯里又亲上来,她的肩颈贴着冰凉电梯门,门一开,倒退着出去,后背随即贴上走廊墙面。
    “你那儿,还是我那儿。”
    给她选择了,两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那一眼撩得火愈加旺。
    “你的。”
    然后五指被扣过,带着走到816门口,就在她房间对面。
    简霓还没理清楚是巧合还是他刻意为之,门关上时他没开灯,淡淡的醇香酒气凑近,唇吻上她的侧颈。
    “你别留印。”
    他以前老爱在她脖颈上留几个,事后要用大量遮瑕液,不然遮不住。
    一切发展水到渠成,直到她被推着躺倒在床面时,按了他在自个儿腿间作乱的手。
    声音涩:“套。”
    “买了。”
    “什么时候?”
    “某人打算两瓶科罗娜喝到醉的时候。”
    “······”看夜海这事儿从他嘴里描述出来变得特没情趣,简霓狡辩:“我没想喝醉。”
    一阵拆包装的声儿响起,池远灏扣她手腕摸上自个儿,“没醉,那现在在做什么。”
    说完,又摁亮床头壁灯。
    时隔半年,简霓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和他那玩意儿打了个照面,脸一下变红。
    “你怎么这么自信?买盒套就过来找我,笃定我会同意?”
    “那你同不同意。”他的话语间没有半点礼貌问她的意思,紧跟着一句,“不同意,也没法儿了。”
    垂下颈,手指进犯,凑她耳边:“湿成这样儿。”
    犹记得半年前的池远灏很少跟她说这样的诨话,现在却实打实的给两人当下的氛围来了剂猛药。
    “这半年,你有没有和别人做过。”
    要真有,简霓也不觉得奇怪,对他前仆后继的人多了去了。
    “没有。”
    他没对上她的眼,她便对这俩字持怀疑态度,屈膝顶上他腹部,“柳下惠?我不信。”
    池远灏没再应了,俯下身咬上她一侧乳,咬得她叫,同时,顶了进来。
    手往后托她臀,托起她两腿挂自己腰间,整个儿坐他身上。
    “你他妈······退出去点儿!”
    简霓就不明白了,半年没做,怎么感觉他还大了点,戳得她难受。只是她不得不承认,确实很想他,还是和之前一样,图性又图色。
    觉得自己只能接受跟他做爱,也只有和他才会有感觉。
    低头咬他肩膀,在他身前跌岩起伏,每一下都被顶到了最深处。
    湿热鼻息在耳边,简霓耳朵酥痒,偏开头,两人身上皆有一层薄汗,池远灏单臂从后搂她腰,再腾出只手拿过柜面的空调遥控器。
    “嘀嘀”两声,顶上那空调开了,接着出风口有些许微弱声响,慢慢悠悠的。
    简霓没忍住抬头看他,他的半张脸隐在阴影里头,流畅下颌线,下巴尖上摇摇欲坠一滴汗,简霓仰首吻上去,腰后那只手掐得更紧,黏连的部位突然撞得更用力,她门牙往那一磕,留了个牙印儿在上头。
    “疼不疼?”
    他手往前,摸上简霓的右手肘,今天下午上了药的那块擦伤。
    她前后摆腰,细微的动作,不去看他,“疼。”
    娇死了。
    “对不起。”
    下巴抵她肩,侧过脸细细密密吻她的颈。
    “有什么好道歉,是你的锅吗?”
    她鼻息发出哼笑,手从后摸上他的腰,即将要摸到什么时,池远灏忽然护着她手肘和肩背将她往后按倒在软被内,接着她被背过身来,控着腰,胸乳压着软枕,猝不及防往前一个俯冲。
    他随即压下来,毫无缝隙的与她贴合着,两人一同进行细微的摩擦运动。
    这感觉太舒服了,但也累,简霓最后快到那点儿上了,池远灏盯着她,四目相视几秒,随后便在她耳边徐徐说了几个字。
    在他身下,没听清,问他说了什么。
    他说,我想你。
    但简霓总觉得,不是这句话。
    ······
    隔天清早,简霓是被敲门声惊醒的。
    整个人趴着,侧脸埋在软枕里,露了大半裸背,空调风缓缓吹着背上的小绒毛,这感觉该死的好,整张床铺里都是池远灏那混蛋的味道。
    哦,经过了昨晚,还有她的。
    迷糊眯了会儿,门外那敲门声依旧不停,还想补觉的简霓没法儿,直起身随便从地上撩了件T恤套上,下床,鞋也没穿踩在毛毯上。
    那人正搁浴室里洗澡,磨砂玻璃隐约透出人影,雾气缭绕。
    她边揉额头边往房门那走,从猫眼处看了看,眼一眯,随后拉开房门。
    门外那人显然也没想到门突然就开了,还要再敲门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
    接着看到开门的人,眼睛都比平时放大稍许。
    “什么事儿?”
    “你为什么在这?”
    相对而站的两人同时发问。
    简霓抱着双臂斜靠在门框边,从头到脚扫了眼曲漓,“我为什么在这,你得问里头洗澡那位。”
    她明显被气到,指着简霓的那只手都在颤:“你还要不要脸了,简霓。”
    听到这话,简霓都要笑出声了,“思想别太保守了同学,我俩之间做过多少次,什么样儿的姿势,你永远都不会想知道的。”
    边说还边侧过身,刚好能让曲漓看清昨儿晚上散落在地上的衣物,以及一盒还没用完的套,盒子拆开,掉了两片在外头。
    简霓觉得自个儿也没必要忍她什么了,干脆撕破脸,也不介意再多说几句刺激她。
    “昨晚,你心心念念的男孩子,亲自把我拉回房间,亲手帮我脱的衣服,你想不想再多知道点细节?”
    “比如,他是怎么离不开我的?嗯?”
    手指卷着发尾,语调慵懒,身上穿着池远灏的T恤遮了大腿,这样儿的她在曲漓眼里活像只风骚的狐狸精。
    曲漓憋得脸通红,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反驳简霓。
    简霓话音刚落,浴室门一下打开,腰间只围了条浴巾的池远灏走出来,看见门边的情形也没什么惊讶的情绪,到行李箱前翻找衣服,发现昨晚那件在简霓身上,往下一看,看到她光着脚。
    来一句:“把鞋穿上。”
    “啰嗦。”
    简霓倍感无趣的转过身往里走,曲漓面色苍白,扶着门框,一副呼吸不顺的样子,是气的。
    或许正是这两句日常却又熟悉到不行的对话击垮她的。
    池远灏拿了衣服到浴室换好重新出来时,到曲漓面前,掩上一半门,身子微侧,挡住了里头换衣服的简霓。
    “什么事?”
    “没······老师说今早点一下人数,我就是······就是来看看,你有没有下去······”
    她盯着他下巴尖的浅淡牙印,深知简霓没在说谎,于是连话也说得磕磕绊绊,人都要几乎站不住。
    “你先下吧。”
    四个字,不带情绪,说完往房内走,合上门。
    房门关上的瞬间曲漓立马便支撑不住,无力往地上一坐,她想象不到池远灏关上门后里头会是什么场景。
    他或许会到简霓面前,亲吻她,搂抱她。
    或许是,再缠绵的做一次。
    ······
    池远灏刚到她面前,穿戴整齐的简霓突然面无表情的来一句:“我昨晚喝醉了。”
    浅淡笑意戛然而止。
    “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你昨晚说得没错,我酒量就是烂,而且还容易酒后乱性,”她无所谓的耸两下肩,补充,“哦,还有,我喝酒了忘性大,昨晚的事儿,我不记得了。”
    说完就要走,他扯着她手腕,声音平静:“给我个理由。”
    她这才转过身,挣开他的手腕。
    “池远灏,我不好哄的。”
    “你半年前可以不听我解释,说走就走。那么半年后你凭什么认为我还会跟之前一样,和你打一炮就原谅你。”
    “我承认,你活儿是好,我挺喜欢,但这事儿没那么轻易揭过。”
    简霓昨晚,是真的很想跟他重新开始了。
    但一看到曲漓,清醒了,觉得这事儿没那么容易,他们俩都必须得不带秘密,毫无芥蒂,坦诚的重新开始。
    否则还会和之前一样,重蹈覆辙。
    是以,让她来做这个快刀斩乱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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