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枝垂眸说道:你有什么好抱歉的,我又哪敢让你说抱歉。
    元始俯身,将他完完全全搂在怀中,埋首在他颈间:不该欺瞒你,不该再回来以后因为害怕,不过来找你,让你生气,也不该什么都不说,让你去猜我的想法。
    商枝冷哼:我才没有生气。
    好,没有。元始笑意到了喉间,又害怕面前的人恼羞成怒,于是收敛笑容,说道,总之此事是我处理不当,最起码应该第一时间就去向你告罪。
    商枝想掰开他的手和他好好聊聊,哪知元始抱得极紧,仿佛他一放开,商枝就要逃跑一样。
    商枝没好气地拍拍他的手背:我腰疼。
    右侧的那只手臂默默移开,然后给他揉腰。两人下界的相处让他们对对方都极为了解,感受着腰肢熟练的摩挲,商枝脸上一红,忍不住说道:别揉了,都说了是捏得疼。
    元始听到此话,遗憾地停下手间动作,只是注意到商枝泛红的耳尖以后,却爱怜地亲了亲。
    两人许久没有这么亲密,唇吻上来的时候,商枝身体一僵,继而不自然地推了他一下。
    知道再这么下去会让商枝羞恼,元始虽说遗憾,却也不再动作,搂在商枝腰间的手松开,却还是虚虚环在他的身上,将他控制在自己的怀中。
    商枝也没办法,只能这样将就,然后在元始怀里转了身。只是他们的姿势,这样他就不得不坐在对方腿上。
    元始却从善如流,让他侧坐,安心当肉垫。
    商枝不自在动了一下,然后问道:你说你害怕过来见我,为什么害怕?我看你跟着下界的时候可不紧张,也不害怕我清醒后会恼你。
    还是说我误会了,你其实下界并不是为了我,咱们的事情只是个巧合罢了。说这话的时候,商枝眼眸盯着元始,若是他说出让自己不满意的话,便立即离开。
    好在元始当即否定了他的这句话,说道:没有什么巧合,本来就是为了你。下界是为了你,让你情关应在我身上,便是我的目的。
    商枝抑制住想要勾起的唇角,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哦,我明白了,原来是玉清圣人大公无私,怕我渡劫不过,便以身助我成道。
    明知他是故意曲解,元始却一点的也不生气,甚至忍不住想亲亲他。毕竟商枝如今还愿意与他开玩笑,便证明事情并还未彻底糟糕下来。
    如此想,元始也这么做了。他搂紧商枝,与他耳鬓厮磨,一句一句解释:不是什么大公无私,是蓄谋已久。
    想让你属于我,眼里只有我,度情关也只能与我。一句一句,仿佛在宣誓主权,将商枝圈在自己的世界里,眼中,心中只有他。
    今日的元始格外多话,仿佛压抑许久的感情,向着商枝倾吐。
    商枝心里发软,却也不会忘记这段时间两人的僵持,于是追问: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要怕,为何不来见我。
    元始话语一顿,半晌没有回答。
    商枝见他这模样,以为他不愿意说,软化的情绪又逐渐凝固起来。若是元始不愿意说这件事情,那么他们之间的问题就不可能解决。
    商枝说道:不愿意说就算了,你先离开吧。
    不是不愿意,只是觉得,说出来让你发笑。元始难得有些难以启齿,最终还是说了实话,我只是有些怕。
    怕什么?商枝稀奇,觉得他这恐惧莫名其妙,玉清圣人也有怕的?要知道元始作为三清之一,无论是跟脚,师承还是自身实力,都是顶尖。
    平日性格高傲,运筹帷幄。基本就没有他做不到的。若这话不是元始亲口说出,商枝怕以为他在开玩笑。
    第一句话说出口以后,后面的话再说出来,便轻松许多了。
    元始说道:斩尸斩尸,斩去的便是执念,既然你执念应在情之一字,我便怕,斩去执尸的你,是否也将我们之情折断。
    他怕的,只是再见商枝,对方与他已成陌路。
    商枝一怔,半晌终于反应过来他害怕什么以后,第一是生气,气他不来找自己,讲明这一切,只会躲着。第二则是哭笑不得。
    恐怕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他执尸应着的情字,与他们所想完全不一样吧。
    不过这第一件事情还是要好好沟通一下。不能随意放过。
    商枝分明记得,自己下界的时候和这人说过,有什么事情要交流,要直接和自己说明,结果元始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既然如此,你都这么怕了,怎么忽然又愿意见我了。商枝拍了拍他到现在还揽着自己不放的手。
    因为我想通了。元始眸中是充满压迫感的掠夺之意,将他搂得更紧,让商枝的耳朵附在自己心口,便是你忘记我们之事,那也可以重新开始,就算需要很久很久。也好过今日商枝忽然冷淡,他却不知晓原因。
    元始怎能容忍他们越走越远。
    听到他的答案,商枝心里终于满意。主动伸出手楼主元始肩膀,商枝说道:好吧,这个答案还算中听,那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
    所谓情关,对我来说从来不是斩情绝爱,而是相反,是让我从厌恶感情之事,到接纳他人之爱。所以,你的担心一开始就没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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