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希洪想方设法哄他睡觉,可不一会儿许江同就从他怀里钻出来,缩到一边无意识地乱动,似乎在做噩梦。
    看他把身体蜷成一团,陶希洪心疼得不行,又把他拨回自己身边。
    结果轻轻一动,许江同就醒了。
    见身侧的小美人有气无力地睁眼,陶希洪慌张地收回手:对不起,把你弄醒了。
    许江同头晕目眩,身体就像被磁铁吸住一样。他烦躁地按了按太阳穴,看了眼时间:是我影响你休息了。
    我随时都能睡,没关系。陶希洪从身后抱住他,看你这么难受,我却什么忙都帮不上。
    让你陪我承受这些,本来就超出普通伴侣的责任了。许江同也很内疚,我以为这病不会再犯了,才一直没和你说。
    我不怪你,没有人喜欢主动和别人提自己最糟糕的事。陶希洪偏头点了下他的耳垂,不过看小江老师的治疗态度很积极,我就放心了。
    那当然了,许江同轻哼了一声,面对困难,老师应该给学生做榜样。
    陶希洪身体的温度,一点点驱散了方才睡梦中的恐惧与无助。要不是不习惯被人抱着睡觉,下意识挣脱了他的手臂,或许能一觉睡到天亮。
    许江同想,事到如今应该说服自己的潜意识,学会再多依赖陶希洪一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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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这章的时候,我脑子里出现了两条if线。1是Tela真的被饿死了;2是出院后陶希洪埋怨许江同隐瞒病情,觉得他不够信任自己。然后我发现,我学会写狗血文了~
    第54章 分享喜欢
    除了睡眠质量下降,许江同的食欲也肉眼可见的减退,身体很快就陷入超负荷运转的状态。
    即使关掉了闹钟,每天早晨身体还是遵循经年累月形成的作息习惯,七点之前就会自然醒。整宿睡得不安稳,许江同醒来时头疼得不行,根本没力气起床工作。
    对于习惯自律的人来说,在床里躺一天无异于慢性自杀。
    短短几天,许江同觉得自己的记忆力严重下降,有时候看完一段话,合上书根本记不清内容,做事情仿佛都没有经过大脑。
    他不得已向学校请了两周假。眼看着一周时间已经过去,身体却完全没有好转,许江同的情绪有些失控。
    陶希洪翘了学校的课,每天陪他睡到清早醒来,再出去做早饭。
    许江同就趁他不在的时候一个人躲在被子里哭,感觉又回到了初到俄罗斯的那个冬天。那时的病情比现在严重,加上不适应气候,经常不吃不喝在床里躺一整天。因此耽误了学业,差点被学校劝退。
    这种状态让他感到极度不安。
    陶希洪虽然没有明说,看他红着眼睛从卧室里出来,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给许江同做了一桌菜,许江同只挑蔬菜吃,一点肉都不沾。
    陶希洪不知道怎么劝,许江同也不想说这是因为和尸体捆在一起留下的心理阴影,餐桌上的气氛异常沉闷。
    吃完饭许江同就窝在沙发里改课件,陶希洪把餐桌收拾好后,坐在客厅里陪他。
    你这几天都没课?
    前四周课少。陶希洪看着密密麻麻的课表,面不改色地撒谎。
    许江同挑了挑眉:看来是翘课专业户了。
    也就你管我。陶希洪嬉皮笑脸地承认了,没想到管出一个男朋友来吧?
    许江同不置可否,继续看课件。之前备课的时候,他的大纲写得很简单,现在大病初愈,反应迟钝了许多,很多细节都衔接不起来了。
    他只能对着大纲重新梳理、串词,保证自己不会在课堂上犯错。
    翘课归翘课,陶希洪不敢逃排球队的训练,每晚都会乖乖回学校打球。许江同就利用这段时间和心理医生聊天。
    这位医生和他是老相识,后来许江同出国留学,也会定期找他做线上咨询。
    接通视频后,许江同简单讲了一下最近的情况。一个人消化了十几天,他才有勇气和别人提这件事。
    你恢复得比我想象中好很多。医生听完赞许道,打算换个新邮箱吗?
    许江同抱着靠垫,半张脸埋在枕头里:这些信息都是公开的,我换一次他发一遍,反而会给他成就感。现在最重要的是让他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你还没有放弃这件事?
    心理疾病不应该成为开脱罪责的理由。就算他真的有病,在犯罪过程中保持清醒,同样应该伏法。许江同缩在沙发里,似乎还心有余悸,语气却很坚定。
    医生又和他聊了一会,叮嘱他用药和饮食的相关事宜。
    最近工作顺利吗?感觉你的状态很轻松。咨询结束前,医生突然发问。
    算是吧。许江同不好意思地笑了下,遇到了一个能理解我的人。
    这么高的评价?
    他是第一个。许江同的眸色亮了几分,语气中带着一点孩子气的炫耀。
    和专业医生聊天并没有那么痛苦,挂断电话后,许江同反而觉得轻松了许多。
    他给Tela开了个罐头,给自己热了杯牛奶,坐在客厅的毛绒地毯上逗狗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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