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沈天昭是为天下牺牲的圣人,那他就是为自己能让苍生殉道的狠人。】
    什么狠人?这行径不就是魔教中人吗?
    白傲天解释道,【我刚才也就是举个例子,现实中他不是也没做出什么屠戮苍生的事情吗?】
    【况且他现在出现在无量之地,说明那场神魔大战他也做出了不小的贡献,否则以他的修为想要保住一命并不是难事,不至于只剩残魂在这暗无天日之地。】
    也就是功大于过了?
    神魔大战当年陨落了不少的大能,是他们为苍生开路才有了如今的太平盛世。
    白茶脸色稍缓,这礼也行得更恭敬了些。
    行完礼起身,她抬眸看向眼前的老者。
    晚辈有一事不解,还望前辈解惑。
    您说刚才所说的那布阵之人和我师尊有仇怨,是因为何事?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你师尊当年以身殉道之时为阻止魔祟逃离祸乱三界,开启了海天之门把无量之地所有的生魂都关在了其中。先前想乱你道心,不让你拿剑的便是被困在此处的修者之一。
    玄灵子说得风轻云淡,白茶听着却字字惊心。
    也就是说是我师尊害得他身消道陨的?
    他本身就死在了那场浩劫,和你师尊无关。只是你师尊为苍生,以大局为重禁锢了他们的自由罢了。魂无归所,魔气撞魂,积年累月他们自是生了怨。
    老者捏着手中的棋子,黑玉光滑,衬得他的手更加粗糙如枯槁。
    不过这也不能怪你师尊冷血无情。这生人沾染了魔气尚可从封印之中出去还能入灵山度化,可沾染了魔气的生魂要是离开了,只会永世不得超生。
    得知事出有因,但白茶心下并不痛快。
    明明沈天昭是为苍生殉道,他做出的牺牲比他们要重得多。
    他们尚还有意识存留,沈天昭要不是等到了她这个不在天道之内的变数,此生恐怕再无苏醒的可能。
    外界仙门疑他,内里之人怨他。
    为这么一群人牺牲
    要是我是你师尊,我可不会救这样的苍生。
    白茶心里刚生出了些怨气,几乎是同时,玄灵子也道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她眼眸一动,心中一悸。
    要不是白傲天告知了她对方的天赋的话,她都要以为对方会读心术了。
    尽管白茶也认同他这话,可她还是不能允许旁人这般妄议沈天昭的决定。
    救不救是我师尊的意志,还请前辈莫要妄言。
    玄灵子笑了笑,并未再继续说什么。
    只是那双眼睛像是看透她的灵魂一般,让她无所遁形。
    在白茶被看得不自在忍不住的时候,下一秒他又将视线落在了风停云和青雲身上。
    两位小友若要择剑便顺着这道灵光去吧,光尽之处便是剑冢中心。
    多谢前辈
    风停云原以为对方也会像其他大能一样难搞,不想竟这么轻易就让他们通行了。
    他松了口气,话说到一半一愣。
    等等,两位?
    不应该是三位吗?
    想起刚才对方特意让人去试白茶的道心,到现在,风停云也意识到了不是那人针对白茶,从一开始真正针对白茶的是眼前之人。
    玄灵子虽是正派大能,但是当年沈天昭在的时候,终南山屈居于万剑云宗之下,为当世第二大剑宗。
    两宗明里暗里没少较过劲儿,如今沈天昭已身消道陨,终南山才成了第一剑宗。
    要是换作他,他估计也不想白茶入剑冢择那神兵。
    只是他们如今这个情况,打是打不过的,可要抛下白茶先行风停云也做不到。
    在风停云进退两难,不知该怎么办是好,玄灵子又道。
    小友莫要误会。我并非故意不放白小友通行,只是我和她师尊曾约了一局手谈。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玩着手中的黑玉棋子,那双眸子晦暗,隐隐有什么情绪涌动。
    他未来得及赴约便殒身于世,今日既然有缘在此遇上他的徒弟,你替他下这局,也算了了我一桩心事。
    下棋?这倒让白茶为难了。
    要是舞剑她还可以来几下,她哪里会下什么棋?
    白茶挠了挠面颊,那个前辈,我不会下棋。
    无碍。
    玄灵子衣袖一挥,黑白两色棋子如点点星光骤然出现在了秘境,悬浮在了半空。
    我的棋子既是棋子,也是生魂。刚才乱你道心之人也在这棋子之中,只不过被你斩去了神魂,现在已经魂飞魄散了。
    他拿起一颗棋子,那颗棋子和其他棋子那般光泽圆润不同,色泽黯淡不说,中间还有一道裂痕。
    看上去像是被剑刃所破。
    白茶下意识摸到了自己手边的剑。
    玄灵子捏碎了那颗棋子,好似碾死一只蚂蚁一般漫不经心。
    万物皆可为棋。
    说话间周遭风起,那枚棋子似星,径直落在了这混沌中心。
    棋落瞬间,金线纵横天地。
    交错相交,形成一张巨大的棋盘。
    小友,你可敢试试以这苍生为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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