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小,一行人共十来只小船,沈隽坐的是另一只翘头船。
    欸,什么事啊!
    不知道,你问沈大哥。
    李瓒指了指乌篷另一边,燕长庭还来不及说什么,沈箐一站跳起,对他说:那我去看看,回头再说。
    她笑笑,转身几步到船尾,一跃跳了过那边,她和李瓒不知道说了什么,两人齐齐露出笑脸,接着沈箐一钻,人就不见了。
    燕长庭一句话都未曾说完,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转身蹦蹦跳跳走远,阳光下她和李瓒开心的笑脸,一时之间,燕长庭感觉格外刺眼。
    前所未有的扎眼睛。
    以至于他的脸一下子就阴沉下来了。
    这还不止。
    燕长庭很快发现了一个事实。
    可能这所谓的伪装糊弄,全程也就沈箐一个人是这么认为的。
    水路走得很快,这条西瓯通百越的古水路还是比较通畅的,不出大皇子和岑岭这边的判断,百越果然在西瓯和岑岭达成协议之后,态度立即暧昧起来了,对大殷使团诉苦应是,但动的只有嘴巴,行动上非常消极,推一把都不动一下,对于西瓯和岑岭通行和交易,就装作没看见。
    水路没有阻滞,返程速度就非常之快,在二月上旬的时候,燕长庭沈箐一行就顺利返回了岑岭。
    他们从大盆地后方登岸,穿过盆地之后,抵达岑岭。
    大盆地现在框架已经划分出来了,工坊开工,投奔的流民欣欣向荣。
    等回去以后,李瓒和沈箐这对临时搭档开始正式糊弄家长了,不,正确说法是两人从船上就开始了。不得不说,效果非常之好,沈箐一旦流露出有和李瓒走近处朋友的意向,沈正崧和沈隽立马就闭麦了,不再盯着她天天叨叨。
    沈箐的烦恼没有了。
    每天拉着李瓒过去打个卡,日子就可以恢复从前,老爹老哥欣然的目光完全影响不了她,她照样该干嘛就干嘛,还添了一个大头可以打趣笑骂,日子热热闹闹,她不亦乐乎。
    她爽得,还私下和燕长庭夸了自己好几遍。
    却不知,燕长庭这边已经乌云密布狂风骤雨了!
    爹,哥哥,我们回去啦!爹你记得吃荣养丸,这边湿冷,您老年纪一大把了,可得多注意些啊,沈箐今天过来,顺便送上特地让胡大夫给配制的固原养荣丸,适合中老年人食用,至于她哥,还有大哥,你可别太忙了。
    沈隽虽然不良于行,但如今却接手岑岭内政,他几次行动的参与加上沈箐的因素,如今已是岑岭核心人员之一,作为智囊兼掌内政,接手不多时就心里有数理顺旧务并推陈出新,数管齐下,岑岭加大盆地立的条规账目一下子清晰明了了很多。
    他是个内政高手,可惜困于身体原因从前只能当闲云野鹤,沈隽本人明显更喜欢现在的生活,沈箐看着也很高兴,唯一就是担心他太累了,多次叮嘱让平叔汉叔盯紧他。
    沈隽笑:知道了,小管家婆。
    你不怕李瓒受不了啊?
    居然打趣她,可惜啊,沈箐不是一般女孩,她眨眨眼睛;不怕啊!
    她做了个鬼脸,一拉李瓒的手掉头就跑了。
    台阶上,剩下沈隽和沈正崧,两人相视一笑。
    大郎不错,要是他和我们箐娘真能成,那即便是死,我也能瞑目了,不至于无颜面对你们娘亲。
    沈正崧有些黯然,妻子把孩子们留给他,三个都是好孩子,可惜他这个当爹的没当好,没能给大儿子找到好的治疗方法不说还提早不良于行了,二闺女进了宫又出来,如今相隔千里不知好歹,哪怕救回来,怕也和寻常幸福难沾得上边了。
    所以剩下的一个小闺女,他格外执着,断断不肯再重蹈沈恬的覆辙了。
    沈隽安慰父亲:她和李瓒本就多年相识,感情深厚,这次必能水到渠成的。
    他笑:装着装着,也就是了,这丫头脾气倔,等她和李瓒处习惯了,也就不排斥了。
    沈隽微笑。
    其实啊,只要其中一个人有意思,后面总要简单很多的,沈隽眼尖,注意到好几次,沈箐拉李瓒的时候,或者凑得近一些的时候,李瓒那瞬间泛红的耳朵根。
    李瓒喜欢沈箐。
    每求必应,每叫必到,这不是喜欢是什么?
    只要有一个人有这样的心思,装着装着,很容易就变成真的了。
    这件事情,其实沈家父子已经和李信夫妻私下通过气了,两家都很赞同,并不是私下耽误李瓒。
    沈隽叹了口气,如果不是燕长庭,他们也不至于这么着急想办法去撮合沈箐和李瓒。
    燕长庭快弱冠了,有魏太妃在,而魏太妃膝下仅剩他一点血脉,对他婚配之事不用说都很重视。
    燕长庭这个人,经历太复杂曲折,人难免也过于偏拗阴暗,并非良配。
    燕长庭在沈家长居多年,沈隽对他的性情还是把控得很准的。
    加上身负魏氏血仇,不管过去现在还是未来,都太复杂和太多不确定因素。
    而作为至亲,作为沈箐的父兄,他们希望她的另一边阳光开朗,简简单单。
    一如他们期盼她的下半生。
    倘若沈箐也喜欢燕长庭也就罢了,可现在沈箐分明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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