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笔很快备好,顾诚提笔,这才想起来,问:你叫什么?
    叶善:叶善,花草树木的叶,我是好人的善。
    顾诚:。
    片刻后,顾诚收笔,摊开的纸略晾了下,这才看向她,表情倒还正常:银烛,你从我私库里取一千两给这位叶姑娘。
    银烛脊背一僵,又似了然般,表情看不出太惊讶。
    顾诚将晾干的信纸塞进信封,递给她。
    叶善不认识这里的字,问:这是什么?
    顾诚:休书。明日我便派人送你回家,想必有了这些银子,你在娘家也不会太为难。你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若我能办到
    叶善捏住《休书》:你想把我从这个家赶走?
    顾诚抬了下眉,神色意外,紧接着,他的瞳孔骤然紧缩,一股压抑的暴怒迅速堆积心口,厉声道:你干什么!
    叶善将手里的《休书》撕了个粉碎,扔向他,糊了他一脸。
    语调平平:我不同意。
    惊呆了!吓傻了!在场的下人集体失去了反应。
    顾诚只觉得气血翻涌,从战场回来,一直憋在心口的那股淤堵气闷,忽然就顶上了喉管,冲向了脑门,哇得一声,喷了出来。
    叶善被溅了一裙子血。
    几乎在同时,侯夫人与顾老太君前后脚进屋,顾夫人年轻脚程快,刚好看见儿媳妇往她儿子脸上砸东西,正要呵斥,却见他儿子脸色突然涨紫,吐出血来。当即脸就白了,一下子冲了上去。
    我的儿呀
    这下子,比之前顾世子起死回生更兵荒马乱了。
    作者有话说:
    新文求收藏。
    鞠躬!
    第2章、我老公瘸了还要休了我
    顾老太君最近总有种被人尾随的感觉。伺候她的丫鬟说,是她老人家最近忧思过虑,才会疑神疑鬼。
    孙子回来了,泼天喜事,可他的腿
    还有她娘之前办的那事
    唉,桩桩件件,糟心透了。
    晋国有祖制,凡面丑如恶鬼者或身有明显残疾者不能入朝为官。
    这一条虽多年来被人诟病,却一直未被废止。
    换句话说,即便顾世子这次九死一生,功劳大过天,再详细点就是大破梁军,直接护卫了晋国山河不被梁军蹄铁践踏,守护了百万黎民百姓,然而他本人,在那些迂腐的旧臣遗老眼里却不能封官了。
    爵位当然还是能承袭,当然那也要等老侯爷仙去后。金银珠玉的赏赐也少不了他,就是这朝廷的实权,拜拜了,你就别想了。若真想,小官也不是不可以,就是入朝听政的大官,歇了心思吧!
    顾老太君眼底闪过一抹暗光,外戚曹家,把持朝政,若不是忌讳她顾家军,怕是早就废了太子另立新君。曹家借着元皇后薨逝,顾老太君奔丧之际,以天子奉养的名义扣在京城为质,又怎知她不是顺势而为?
    顾老太君只有一子一女,大姐儿是先皇亲自指的婚,指了东宫太子,后来顺理成章做了皇后。只可惜天妒红颜,才将将三十出头就病逝了,只留下七岁的太子孤苦无依。
    老太君防着曹贵妃,曹家人也防着顾家人,他们要扣人在临安,老太君也正有此意。原本都按着老太君的算计好好的,谁知她那个糟心的儿媳妇,空有美貌没有脑子,她临走时千叮咛万嘱咐让她无论如何不要离开青宣。可倒好,她那个倒霉娘家几封家书就把她骗来了临安,她一个人还不算还将顾家的独苗苗顾诚也带来了。
    这下可好,顾侯爷一人戍在青宣,百万雄师,老娘老婆儿子都被扣押在京了。
    一晃八年过去
    谁?谁在那里?老太君厉声喝道,搁在床沿的龙头拐杖已握在了掌心。
    幽暗处,一道纤细的身影慢慢移了出来。
    老太君定睛一瞧,两天没见,小姑娘又脏又乱,眼神怯怯,看着叫人止不住的心疼。
    乖乖儿,你这两天哪去了?祖母派人找也找不见你。
    叶善在祖母这洗漱了遍,又吃了热乎乎的东西,吃得懒洋洋,又满足又开心。
    老太君想了想,将她抓过来,在自个的妆匣里翻了翻,往她头上戴了根漂亮的珠钗,说:这是我年轻的时候戴的,送你了。
    叶善摸着珠钗,心生欢喜,很宝贝。
    老太君抓了她的手,同她边走边说:诚儿是个实心眼的好孩子,就是家里太宠了,脾气有些不好。他像他爹,做事雷厉风行,自有一套自己的规矩。我们顾家人做事干脆,为人处世都喜欢快刀斩乱麻。那日他太冲动了,你不要同他计较。我现在带你去他那,你先同他道个歉好不好?诚儿面皮子薄,祖母劝不动他,只能乖乖儿先示个弱,同他说和。女人为水,咱们以柔克刚,好不好?
    没有什么好不好,反正只要不撵她走,怎么着都行。
    祖孙二人还未踏进顾诚的院子呢,忽听里头传来杯盏碎裂之声,有人踉跄着撞上了门板,紧接着传来争吵声。
    老太君脚步一顿,捏住叶善的手不自觉紧了。
    看来今天不是时候,咱们先回去吧。老太君转过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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