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物理几张卷子啊?
    我擦!怎么这里还有张空白的!班长班长救命啊!!江湖救急!
    谁拿了我的英语卷子!快点要交了!
    随便填几个就可以了,哪个老师会认真看,收回去都是当废品卖。
    谁的卷子没写名字, 我交上去不管了啊。
    数学课代表!收作业了!
    周兮辞起身从人来人往的过道中间走过,听学渣跟组长讨价还价:再抄一道!真的!就一道!
    心软的组长和没所谓的课代表讨价还价:就差一个就差一个!等会。
    最后没所谓的课代表向老师夸下海口:真的收齐了,一个都不差,不信您数数。
    林松媛看着桌上这一沓明显缩水的暑假作业,身体往后一靠, 抱着手臂看向自己的课代表:周兮辞, 你是不是以为你林姐真的不会数啊?
    周兮辞心虚得紧, 但嘴上还是坚持:真的收齐了。
    行,不到黄河心不死是吧。林松媛伸手从抽屉里翻出一把直尺,贴着暑假作业一比, 又拽出桌上另外一个班级的作业对比了下:你自己看看, 这像话吗?
    周兮辞打眼一看,同样的暑假作业,他们班起码矮了一截。
    她用手搓了下鼻尖, 讨饶似的笑道:林姐, 您大人有大量, 别跟我们一般见识了
    林松媛也不想为难自己的课代表, 作业先放着吧,等下我拿过去挨个点名,谁交谁没交一清二楚。
    周兮辞能做的该做的都做了,只能在心里替那些没交的和偷工减料的同学默默点了根蜡烛:好的,那林姐我先回去了。
    去吧。
    周兮辞走到门口又回头问:对了林姐,你不是说这学期我们班会来几个插班生吗,怎么没看到人啊?
    林松媛瞧了眼时间:差不多快到了,正好,你回去叫班长过来一下。
    好嘞。
    九中高三教学楼是单独的一栋,靠近操场和食堂,教职工办公室、会议室以及多功能教室都分布在同栋楼内的三层。
    以这一层为分界,一到二层是文科班,四到六层是理科班,文理两科都是楼层越高班级含金量越高。
    高三二十五班在四楼的南边,紧贴着楼道,周兮辞从后门一呲溜跑进去,冲到教室第一排,拍了下正在写试卷的徐林林:班长!林姐叫你。
    徐林林是学渣中的学霸,带着黑框,文文弱弱的一个女生,被周兮辞那么一拍,吓得脸都白了一瞬。
    她推了推镜框:好的,谢谢。
    客气。周兮辞大摇大摆走到教室角落的最后一排坐下:你们几个数学作业都交了吧?
    简凡还在埋头苦写物理试卷,我交了啊,咋了。
    我们少的太过分了,林姐等下要来点名。周兮辞戳戳陶姜的后背,姜姜,借支笔。
    陶姜回头递了支笔:邱琢玉的好像没交。
    周兮辞幸灾乐祸道:那他死定了啊,林姐哪回不逮着他开涮。
    她抬头看了一圈:他们人呢?
    搬教材去了。简凡语气苦涩:这才刚开学,学校就已经开始发一轮复习资料了,真是赶鸭子上架,不拿我们当人啊。
    嘿,你这个歇后语用的真是
    恰到好处是吗?
    一言难尽。
    教室里仍旧躁动,没收完作业的课代表在过道来回窜,理综卷子你们交的时候记得分开,不要订在一起,不然到时候容易乱!
    四组的组长佟央点完试卷,朝后面喊了声:周兮辞!简凡!我们组就差你们两个了!快点啊。
    简凡还差最后一张,马上马上!
    她嘀咕着:周兮辞你这写的啥?
    周兮辞凑过去,认得也有些磕巴:绣线菊品种A净合光速,诶不是,净光合速率曲线过天啊,这写的啥?
    简凡难以置信:这是你的作业吧?
    但不是我写的。周兮辞记得这一套理综卷子都是陈临戈替她写的,可能是写的着急,字迹有些潦草。
    你哥给你写的?
    除了他还能有谁。
    也是,对了你不是说他八月底开学吗?简凡扭头看周兮辞:什么时候走啊?
    快了吧。周兮辞转头看向窗外。
    蓝天白云下,绿荫成影,夏日仿佛被拧住进度的发条,停留在已经到来的秋日。
    距离醉酒那天晚上已经过去三天,周兮辞对那晚的记忆模糊,只记得自己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陈临戈没有离开溪城,周兮辞和他一起读书、长大,从未错过彼此任何一个时刻。
    梦里的一切都那么美好。
    以至于她醒来后,也仍然记得梦里的每一个细节,包括梦醒前的最后一个画面。
    周兮辞!你脸红什么?简凡交完作业,见她盯着窗外出神,凑过去却发现她脸上带着可疑的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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