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苗苗下意识想要说点儿什么缓解尴尬:那个
    你是几乎同时,江楚也开了口。
    两人又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又同时开口:你怎么在这?话音一落,两人对视,气氛陡然一松。两人不约而同地转身走去。
    容与晚间没有过来吃饭,我就给他送了点儿饭食过来。陈苗苗笑道。
    江楚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的食盒上,又看向她:那你这是还没去?
    陈苗苗顺着他的目光也同样看到了自己手中提着的食盒,耳后一烫,声音逐渐低了下去:容与的已经给他了,这个是她忽然飞快地抬起眼帘看了一眼江楚,又随即垂下眼去。
    面前的人忽然站在了她的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陈苗苗下意识地抬头,对上他的眸子里闪着疑惑的光,却见面前的人目光深邃地望着自己:这是,给我的?
    这人,怎么那么不害臊啊。陈苗苗下意识地将那食盒往他的手里一塞,转身就走:不知道,谁爱吃就吃。
    感受到她的柔荑擦过他指间的温热,江楚握紧了食盒被拽得有些热的把手,转身跟上了她的步伐,眼中却不似往常的冰冷,而是多了些笑意。看见旁边的人那微微鼓着嘴只往前冲的样子,他不敢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转了一个:那你怎么来这边了?
    对了!上回他不是还追那毛贼吗?陈苗苗站住了脚步,正色看向他:我在厨艺比试那天,本是要回去,本想借近道,无意间发现杨夫子和一个人在花丛间交谈。当时我只看清了杨夫子的样子,并没有看见那个人,但是听见了那人声音。
    江楚立刻领悟过来:跟杨夫子说话的,就是方才那两人中的一个?
    是,就是那个高个子,声音太像了。不过我一路没瞧见他脸,也没听见他名字,所以就跟了过来,想再探探他的信息。
    不得不说,若是放在自己身上,她的法子确实很有用。但若是放在她身上,江楚就觉得有些后怕了。他的眸中闪过一丝冰冷:若是他,我倒是不意外了。
    陈苗苗一惊:你认识他?
    江楚不置可否,只对她道:你还记得我们出城比试那日,那几个闹事的人吗?
    陈苗苗面色陡然一变,显然想起了那日的几人。时间有些久了,她对于那日的人都有些模糊了,只记得有一个宝蓝色衣裳的学子十分飞扬跋扈,其余几个倒是没怎么开口。
    江楚适时提醒:这人应是那日着靛青之人,也是他们那一群人中的头头。
    被江楚这样一描述,陈苗苗倒是有了些印象。虽然似乎是解开了疑惑,但是她却更加迷惑了:所以,是因为上回跟我们的争执,所以他想要撺掇其他人用不正当手段拿到饭堂,结果失败之后,他恼羞成怒就在饭堂和凌云食肆放火了?
    陈苗苗转过身来,一脸严肃地看向江楚:那么问题就来了。如果他真的只是对我有意见,那么只想法不让我参加就是了,他何必这么大张旗鼓?
    江楚看向她的眸子:也许,他已经出过手了呢。
    他什么时候出过陈苗苗话音刚落,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杜源?你是说,那日来闹事的人,就是他安排的?随即她又摇摇头:不,若是他安排的,定是会直接告诉那人凌云食肆,不至于那人连食肆名字都不记得。
    陈苗苗在面前踱了几步,转过身来,看向江楚:除非,他的目的本身就是饭堂,而不管是谁拿到饭堂,他都会恼羞成怒放那么一把火。所以,那日你发现那个毛贼,真是他的手下?
    江楚看着她:所以你知道,你一个人这样跟上来,有多惊险了?
    陈苗苗之前还不觉得,如今这样串联起来,自己倒是真的毛骨悚然起来。他们还是两个人,如果刚才自己贸贸然跟过去,真的可能会被他杀人灭口吧。想到这里,她神情肃穆起来,郑重地揖了一礼:方才,真是多谢。
    看着面前的人骤然白了的脸色,江楚往前一步:你不必担心。
    陈苗苗抬起头来,轻轻咬住下唇又松开:其实,除了谢谢,还有一句话我想说。
    对上他深邃的眼瞳,陈苗苗低下头来:草丛里救我一回,今日救我一回,还有,在七夕那日你又救我一回,我那日却误会了你,实在是很抱歉。
    其实比试那日她就隐隐觉得自己似乎是搞错了,过后她越想越是觉得自己错了。但是或许是因为忙碌,或许是她其实心里也有些犹豫,不知道到底要怎么跟他开口说起这件事。但是,昨晚听到顾明轩的那番话后,她再看到起火时突然出现的他时,忽然觉得自己那些纠结都没有了。她想,至少亲口对他说一声抱歉,道一声谢。
    满月已经升了起来,今日正是中元节。江楚看着仿佛笼了层轻纱的陈苗苗,身侧的手指尖轻轻动了动,最终只说了一句: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多礼。半晌,他才道:时候不早了,先回去吧。
    陈苗苗也才想起今日是中元节,心里还是有些毛毛的,点头应下。终于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陈苗苗心里也松了一口气,无比轻快。她说道:这里头是凉面,调料是单独装的,也要拌匀才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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