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清灿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卧室开了一盏暖灯,秦欢则趴在床边,一脸倦容。
    左清灿不知道她在这里趴了多久,一时间有些心软,赶紧伸手过去拍拍秦欢的胳膊,低声道:“你别在这里趴着,去床上睡吧。”
    秦欢的唇紧抿着,整个人都融入了灯盏下的黑暗中。
    “老师,对不起……”
    她开口说道,声音有些沙哑,听起来仿佛哭过一般。
    左清灿的心更软了,她把手伸过去,缓缓在秦欢的指尖拂了拂:“去睡吧,明天我就好了。”
    秦欢抓住了老师的手,顺势将整个身子都钻进被子里。
    夜晚的气温微凉,秦欢的身子也带了些许凉意,刚好拂平左清灿躁动而炙热的体温。
    “老师,我喜欢你。”
    秦欢低声说着。
    左清灿下意识的心慌了一秒,却在下一刻被秦欢搂进了怀里。
    “老师……抱抱我……”
    她的声音低而微弱。
    左清灿都快高不清楚到底谁才是病人了,但秦欢表现的实在可怜,她只能暗叹一声,把热乎乎的手脚一起圈上秦欢的腰。
    这姿势暧昧极了,她下意识的红了脸,正想把腿重新放下去,秦欢却一把按住了她的腰,温热的气息铺洒在她的额头。
    “老师,睡吧。”
    左清灿不敢抬头,只能缩在秦欢的怀里,不一会儿她的神经一放松,便又睡了过去。
    黑暗中,秦欢却没有合眼,那双桃花眼将老师瞧了又瞧,看了又看,直到天边破晓,她才终于抿了抿唇,闭上眼睛,将老时僻得更紧。
    三天转瞬即逝,左清灿的高烧早就退了,只有嗓子还有些哑,但她执意要去上班,秦欢拗不过,只能跟着老师一起前往学校。
    教导主任一见到左清灿,那表情就灿烂起来,尤其是瞧见跟在左清灿身后的秦欢,本来还挺正经的眼神就只剩下了谄媚。
    左老师身体不好就在家里休息就好了,六班我暂时让童老师代班了,等左老师身体好了之后再来上班也没关系。
    教导主任笑眯眯的开口,反应和之前可谓是天差万别。
    左清灿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这肯定是秦欢跟教导主任说了什么,但她也没过多解释,只是应和了两声,便拿了书本去了六班。
    三天不见,班里一切如常,该皮的学生还是一如既往的皮。
    左清灿自己都想不明白,明明秦欢也是这样的年纪,怎么就已经坏成了那副样子。
    秦欢不知道老师心里的腹诽,她跟在老师身后进了教室,行为规规矩矩,唯独那双桃花眼像是长在了老师身上,从落座之后就死盯着老师不放。
    好好看书!不准看我!
    趁着学生们低头读课文,左清灿走到秦欢身边,低声警告了一句。
    秦欢却突然抓住了老师的手,那双桃花眼里盛满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左清灿脸色一红,赶紧挪过身子,用身体挡住学生们的视线,急声催促道:你,你放开我……
    我不想看书,只想看老师……
    秦欢笑起来,脸上的表情既温柔又落寞。
    左清灿这几天跟秦欢的相处时间也不多,这还是头一次见到秦欢露出这种神情,一时间不由得愣了片刻。
    秦欢则趁势攥紧了老师的手,那双桃花眼仿佛蓄了泪一般,看起来竟无比的哀伤。
    左清灿软了心肠。
    她清了清嗓子,在其他学生看过来之前抽出了自己的手,低声说道:“午饭后来找我。”
    秦欢双眸一亮,紧抿着的唇角微微往上勾了勾,却大胆的再次捉住老师的手,狠狠朝上面吻了一口。
    左清灿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赶紧朝着左右瞧了瞧,正看到班长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瞧着秦欢吻在自己手上的动作。
    “老师,秦欢她……”
    左清灿脸色一红,立即拽回了自己的手,强装镇定的说道:“目无纪律,秦欢你给我去门口罚站去!”
    秦欢挑挑眉,看了班长一眼,自个儿去了六班门口。
    这个举动可把班长给吓了一跳,接下来的半节课她都是心惊胆战的,下一节课还没开始呢,就谎称自己病了,溜去了校医室,大半天都不见人。
    左清灿好说歹说才把人劝回教室,一回头就见到秦欢溜进了校医室,手里还拎着一盒饭和一袋药。
    “老师,该吃午饭了。”秦欢提醒道。
    左清灿想起上课时对秦欢说的那句话,脸色不由红了红。
    尤其是校医已经提前去了食堂吃饭,整个校医室除了秦欢就没有别人了。
    越是这样想,左清灿的脸就越红。
    秦欢看着老师娇艳欲滴的脸庞,忍不住摩挲了一下指尖,那双桃花眼中的情欲更加翻涌升腾。
    但下一刻,她便将手指齐齐收拢了,握成拳头,低声提醒老师:“老师,该吃饭了。”
    左清灿闻言赶紧点头,接过秦欢递过去的盒饭就开始吃了起来。
    这样乖巧的模样,哪还有刚才上课时的清冷与严肃?
    秦欢强迫自己把目光挪到校医室的医学器材上,可看到座椅上的白色医师服,她的脑海中就浮现出老师身穿护士服的模样;再转头去看桌上的绷带,她又幻想起了老师被绷带缠满全身的媚态……
    秦欢突然开了口,声音低哑;“老师,我出去一下。”
    说完,秦欢就径直走了出去。
    左清灿一脸迷茫的盯着关上的校医室门,突然觉得没了胃口,草草的扒了两口饭,便也跟着离开了。
    之后几天也是如此。
    秦欢不再出现在左清灿的面前,但午饭和药仍会通过各种途径出现在她的面前。
    甚至当她回到自己的单人宿舍,高二(6)班的班长也还是会敲响她的房门,递上一份夜宵。
    “老师,这是秦欢同学让我给你的。”
    左清灿没接,只冷着脸问道:“她人呢?”
    班长的眼神往旁边飘忽了一眼,咳嗽了一声回答道:“她有点事情要忙,老师你快接着吧,我得回去了。”
    左清灿顺着班长的眼神看了一眼,却什么也没看到,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说道:“你现在正处于高二的关键时期,要好好复习,准备高考,别跟着秦欢一起瞎胡闹。”
    班长表情泛苦的点了点头,把夜宵往左清灿的怀里一塞就跑了。
    左清灿却没回房的打算,她盯着班长离开的方向,不动声色的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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