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不琢写的东西是新的,人也是新的,她的一切都前所未有,让人捉摸不透。
    这福签会来得恰到好处,正好探一探她的底。
    若是没有文德山人,这场福签会也许还会很平和,众人还会继续对新人保有保护态度。然而她与前辈日期相撞,还分毫不让,在尊重先长观念的影响下,哪怕是文德山人主动撞的,众人也会觉得她未免过于狷狂。
    一时间,各方都默默打好了腹稿,等待看新锐受挫后进行发言。
    这是哪家文修,福签会来了这么多人?这还没开始呢,就排起队来了。好家伙,还租的是张总商的园子
    卯时过半,天还蒙蒙亮,双鱼园门外就聚集了许多等待的书友。有行人在不远处感叹,如此高调,看着可不像什么小门小派。
    这可不是租的,是张总商主动借的。
    今天福签会的文修是翡不琢先生,你听过吗?写《千金登仙》的那个。
    忽然,旁边有人插话道。
    难怪!我知道,她是张总商的朋友!行人恍然大悟,又疑惑问,那街对面又是什么?怎么乘风园门口也这么多人?
    那是文德山人的福签会。
    这老头是自己租的!啧啧,好面子呢。
    行人围观得津津有味,头一次有两个福签会,同时同日同点撞在同一条街上,连门都对着开!她后知后觉意识到身边这五人好像知道很多,便问:你们是翡不琢先生的书迷吗?咦,怎么还带了入画影和纸笔?
    这五个青年衣着不俗,好似哪家纨绔,造型却很奇怪,扛着两台巨大的入画影灵器,手里还拿着装订成册的本子和笔。
    他们很自豪地挺了挺胸膛,七嘴八舌道:
    不是书迷,我们是翡不琢先生的跟班!
    呸,什么跟班,是先生专门请来全程记录事件的逸闻修士,叫记者!
    行人:???
    逸闻修士记录事件的是有,但她怎么没听说过还会有专门请的?
    五人不理会行人的疑惑,在纸上记下一句福签会未开始前,百姓热情围观,便继续混入人群中提问去了。
    如果聂楼看到这一幕,定会再吐一口血:这是他之前找的那五个狗腿子!
    几人在家中皆是字辈很小的混世魔王,整日无所事事、招猫逗狗。跟聂楼的时候开口要钱不少,现在转投了翡不琢,不仅不收钱,还主动掏钱买了昂贵的灵器入画影!
    多新鲜,这样灵器本是富家记录人像之用,现在被几个纨绔拿来到处瞎取景。
    那一侧文德山人的辑书客在乘风园阁楼里实时关注动向,见状皱眉:翡不琢这是想做什么?
    先前探知的情报里,没有出现这些。
    失控的感觉让他心里隐隐忐忑,文德山人也皱起眉。
    文德山人自己心里清楚,这一本《二龙传》他写得多怯。叫他自己来评价,也是味同嚼蜡。如果就照常放出去,一定会惨淡收场。
    年少时成名,到了中年却江郎才尽,失去那股灵气。这叫他怎么甘心呢?才利双全、万人吹捧的滋味太好,叫他无法割舍。
    哪怕要走,他也要最后捞一笔大的再走,风风光光地退场!
    这样的一部小说,想要卖气好,只能在别的地方下功夫。于是文德山人便想到了这个办法。如果运作得当,他就可以一举突破金丹大圆满,来到元婴妙笔大境界。
    其实如果沉淀一番,痛定思痛,文德山人未必不能再创新高。可他已经习惯了短时间内获取成功的感觉,在锦绣堆里卧了太久,就不敢爬出来了。
    所以去岁,看到同样年少成名、而且比他当年更成功更年轻的翡不琢时,他是何其地嫉妒!
    《千金登仙》让他清晰地感觉到了浪潮自身侧拍打而过的滋味,那字里行间的灵气与锐意几乎叫他惶惑。
    他看得清楚,也敏锐地把握住了如今外界对翡不琢的微妙心态,借此大胆地做了今日这个局
    不仅能让自己重新获得名声,打破颓势,还能借此减损翡不琢的天才之名!
    文德山人心中又念了几句定心经,转问:我们这人数怎么样了?
    有不少都是新面孔,比五年前那次福签会还多了一成人。其中一部分是因为反翡来的,一部分是复古派来支持您的,还有些是因为这次事情看了您从前的小说,觉得很好才来的。
    辑书客说道,这些是剔除了他们雇来的人之后的数目。一般来说,从第一时间赶到的人数,就可以大致推算出福签会一整天的境况了。
    借势的策略相当成功。
    文德山人登时大喜,好!他安下心来,老成地捻捻胡子,道:年轻人啊,不经历一点风吹雨打不是好事!以后成名的机会还多着呢,合该礼让前辈那她那边如何?
    呃辑书客表情有点尴尬,和咱们这大差不差。莫非也是雇的?
    文德山人一愣,随即道:那是当然!你在想什么?就算她不雇,英台派也要给她多弄些人来撑撑面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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