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受伤了?
    是为了保护久久才受伤的吗?怀乐记得傅忱是不喜欢小动物的。
    明明刚刚喝二哥哥说话对骂时,还那么有底气,怀乐听着三言两语,都能感知到傅忱语气里的胜券在握和胸有成竹。
    怀乐还听到了扬鞭过去的声音,怀乐太熟悉扬鞭的声音,她听过好多遍。
    原来是听这个戏的意思。
    可是怀乐好难过,从前傅忱被鞭打她难过,不知道为什么鞭子扬向二哥哥时,怀乐的心里也好难过。
    莫名的难过。
    前者的难过,怀乐还能想得通,可二哥哥是为了什么?她不知道?
    怀乐和二哥哥不过只有一面之缘。
    真的好奇怪,什么都奇怪,怀乐之前还梦到他,是在梦里,是因为那个怪诞的梦吗,在梦里,二哥哥是怀乐的亲生哥哥。
    所以怀乐下意识把他当成了亲哥哥,不希望他受伤。
    很快进了宫,傅忱骑马回来,回宫的这一段路程,怕路上马车颠簸,颠簸到怀乐,也是慢吞吞回来。
    他在马背上就自己撕了半截衣角料,自己缠上受伤的手臂。
    暗桩要出声提醒,这样做会让伤势加重,傅忱冷眼,无声让他闭嘴,是怕吓到怀乐。
    终于到了奉先殿。
    傅忱撩开帘子,乐儿,到了。
    他系了同色系的披风,脸色如常,怀乐看不出来他究竟伤到哪里了,只是傅忱伸手要抱怀乐下马车的时候,怀乐注意到他的手臂缠着很厚很厚的衣料。
    是从衣角边撕下来的料子,玄白色。
    看什么?乐儿。
    怀乐疑心,她抱着久久,久久毛发上沾染的血迹,已经被怀乐给擦干净了。
    我自己下来吧。
    傅忱勾唇,他还调笑,马车高死了,待会摔到乐儿,我心疼。
    确实挺高的,赶的战马,这马比一般的马都要高大,所以几乎是到傅忱腰的距离。
    来。
    怀乐面露怀疑,手臂还是虚虚搭上了傅忱的手,正好是他裹了的那只手。
    傅忱长臂一卷,他拦腰把快乐抱下来。
    稳稳当当抱着怀乐进了奉先殿。
    这些日子吃得好睡得好养得好,怀乐比之前胖了很多,脸上更有血色不讲,就连她脸上也圆了,腰身紧了,前头后天都更圆了。
    饶是如此,在傅忱宽厚结实的臂弯怀里,她还是娇娇小小的一只。
    怀乐居高临下,两只手在他的肩膀,她看到傅忱束发的白玉冠。
    再往下,他充当纱布裹着手臂裹得很厚的玄衣料子,已经被浸了星星点点的红。
    怀乐惊讶张大了嘴,他....他真的受伤了。
    愣神的功夫,傅忱已经进了奉先殿。
    他把怀乐放下,半跪下来给她褪了靴袜,换上能拖的软靴,又命人拿来了水,给她净手擦脸。
    做完这些,怀乐舒舒服服坐好。
    他的手臂上冒出来的血更多了。
    外人看着触目惊心,傅忱浑然不觉,仿佛伤到的不是他的手臂。
    傅忱半蹲在怀乐的面前,乐儿,今天想吃什么夜间小食?
    怀乐之前并没有吃夜食的习惯,都是叫傅忱给惯的,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学的,会做很多的小食。
    那些小食看着赏心悦目,闻起来更是让人胃口大开,怀乐能吃很多。
    起先的时候怀乐受宠若惊,几日下来,怀乐渐渐地有些习惯了,习惯傅忱对她的好,处处都伺候着怀乐。
    逆来顺受,也安然的享受。
    若是在昨天,怀乐或许会说她想吃什么。
    今天怀乐咬了咬唇,看着他的脸,指着他的手臂,小声,你受伤了。
    傅忱被提醒了,才想起来他的手臂。
    这啊,小伤,没事的。
    傅忱拉着披风,遮住了冒血的手臂,出血太多,吓到乐儿了,待会我去收拾。
    怀乐摇头,傅忱摸摸她的脸,滑滑的,手感特别地好。
    遮起来了,不管它,我去给你做些小食,吃了乐儿就睡觉,想吃什么,告诉我。
    怀乐拉住他,今日不吃了,叫太医来看看吧。
    她的手做了一个包扎的动作。
    上药。
    这么久了,傅忱抬起脸,似笑非笑,目光在怀乐的脸上环视了很久,面前这张白嫩的小脸上。
    有着惊恐,有着不安,有着担忧。
    担忧。
    他的梁怀乐终于知道担忧他了,成亲半个月了,终于对他上心了吗?
    柏家的人全都落网了,只有柏清珩被人救走了,傅忱的人倾巢而出都没有找到他的丝豪踪迹。
    傅忱很担心,怀乐担心他了,会为他心疼,是不是要回到以前了,这是不是意味着如果柏清珩出现,她不会跟柏清珩走了
    傅忱的眼底终于有些真实的笑意,笑漾在他本就俊美的脸上,更添几分迷人。
    乐儿是担心我吗?
    怀乐没有正面回答,她反问傅忱,你是为了保护久久受的伤吗?
    傅忱低嗯,是。
    怀乐接着问,为什么呢?
    什么为什么?傅忱给她捏捏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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