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还给他养成了想玩花盒的习惯!
    胡金牙这天打算去花满蹊去看看,路过了自己开过的旧店,心里一时百感交集。
    谁知见原来花满溪的招牌被摘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花满蹊的招牌。
    胡金牙还当自己看错了,反复确认两回,才看清楚那招牌居然不知何时换成了花满蹊。
    再看店里忙碌的不正是苏莺莺吗?
    门口的小厮还在庆幸:少夫人真是好眼光,一眼就瞅中了这家店。
    莺莺在里面笑:也是我运气好,没想到这家店里的器具家具一应俱全,也省得买了。
    绿儿从里面拎着个木桶出来:是啊,这木桶是上好桐木做的,正好拿来放花!
    胡金牙眼睁睁看着自己花了大价钱置办的器具就这样被花满蹊的人堂而皇之使用着,差点一口血吐出来。
    谁能想到她们居然赁了自己从前的店铺,还低价接受了自己的器具家具?
    这么一个大大的便宜居然让花满蹊接手了过去。
    胡金牙气得差点将金牙咬碎,他站在原地正盘算着想个什么法子报复回去。
    谁知绿儿过来热情招揽他:这位主顾您里面请,我们又新近出了凌烟阁二十四功臣的花盒,您要不要买点?
    什么?凌烟阁二十四功臣?
    长孙无忌、杜如晦、魏征、秦琼?
    !!!
    这些只在戏文里听说的英雄如今也能有雕件?这怎么刻出来呢?
    胡金牙两眼一亮,急匆匆走进去:快给我来十盒。
    让我仔细看看你们怎么刻出来的。
    莺莺开了第二家分店,她有自己的打算:花盒的生意便在新店里做,老店以后只做花卉的生意。
    如今花盒的生意渐渐吸引了不少男子前来购买,这样就免不了与女客之间有冲撞,索性将这块生意都放在新店,这样一些购买普通花卉的女客也不会受到打扰。
    奶娘有些担心:这花盒一两银子怎么还有人买?可别惹得穷人家儿女痴迷于此才好。
    莺莺劝慰她:我叫绿儿在卖出花盒时多加留意,若是衣着打扮素寒些的便不叫她买。再者能拿出好几个一两银子的人家而言,花盒也算不得什么。
    晚上归家后莺莺便见账册放在自己梳妆台上。
    字迹清晰,一撇一捺皆有风骨,册页则干干净净,毫无任何墨点。
    绿儿赞:别说是账本,说是赶考的考卷都有人信。
    莺莺拿起翻动起来,上面每一单进出不论金额大小都记叙得清清楚楚,甚至还另起了几页,将购买花卉、赁房这几项都统计完毕,叫人一眼就能明白花满蹊几个主要的成本占比几何。
    莺莺点点头,又拿起一本新账册预备将今日的出入进项全部都记载下来。
    她正要落笔绿儿忙在旁提醒:娘子小心些,莫被册页割伤了手。
    新裁就的账册一般边角锋利,她常有好几次就被锋利的纸张割伤了手,可今日不知为何一次也没被割伤。
    莺莺目光这才注意到册页右下角,原来册页右下角已经有了毛边,显然已经被人摩挲过了。
    绿儿有些纳闷:咦,这不是个新账册吗?
    莺莺心里一动,她又翻起其余几本新账册,这才发现每一本册页都被揉过,一点都不会再伤手了。
    谁会闲得无聊去翻册页呢?绿儿眨着眼睛有些不解。
    是啊,是谁呢。
    莺莺的目光投向竹帘那头,竹帘后面那道身影正举着一卷书在看,影影绰绰看得清他正背对着莺莺这边。
    莺莺抿嘴笑,咳嗽一声:应当买回来就是这样的。
    只留下绿儿一脸纳闷:这哪家纸笔铺子啊下回还去他家买!
    天气慢慢变热起来。
    转眼到了四月八日佛诞日,这天各家禅院都要办浴佛斋会。汴京城里的百姓也便有在这天逛禅院拜佛的习俗。
    一大早莺莺便张罗着要去拜佛参加浴佛斋会。
    她收拾干净,穿了件蓝布印木兰纹的袄裙,配着月华色褙子,本是老气横秋的颜色,可她穿来却另有一番庄重婀娜。
    萧照原打算叫飘石与激流两个跟着她,谁知莺莺一拍手:要不今儿个全家都去吧。
    全家欢天喜地起来,莺莺又转身问萧照:萧大人也一起去。
    飘石和激流一愣。
    要知道少爷自打伤后就再也没有出过门,甚至极其抗拒去外界接触,那些原来的同僚拜会他理都不理,整个人都像与外界隔绝了一般,又怎么会出门呢?
    两人紧张得看向少爷,预备着他断然拒绝。
    谁知萧照不过目光微动,随后便点了点头。
    这回别说是飘石和激流了,就是乌叔乌婶都高兴了起来。
    像是生怕他反悔似的,飘石和激流很快就给他套好了衣裳,又将他搬到了马车上。
    马车粼粼,市井里的喧闹声透着车帘飘了过来。
    莺莺整日里劳作甚少出门,因而格外兴奋,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居然有人表演喷火!
    啊呀还有卖樱桃的,现在就有樱桃吗?长寿赶紧去问问价。
    啊樱桃居然这么贵?抢钱不成?算了算了等到夏天樱桃上市时再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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