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遥爆出一句极度亢奋的粗口,云织乖乖去挂电话,免得她再说出什么惊天言论。
    挂断的前一瞬,唐遥争分夺秒地大叫:织织!秦砚北今天要是发火,我就啥都不说了,但是他如果全盘接受!你想想!他是不是对你
    云织头疼欲裂,手一抖,还是挂了。
    这边刚挂断,唐遥的微信语音就紧跟着发过来:织织,我知道你性格内敛,遇到你认为超出你应得范围之外的事,都会本能往不可能的方向想,但是你真的很好,人又特别漂亮,漂亮到我见过那么多拼命捯饬自己的豪门千金,都不如你。
    没人能抵挡住我织织的魅力,太子爷也是人,唐遥难得认真,你不要妄自菲薄。
    云织缠着被子,头昏脑涨地咬紧唇。
    唐遥不了解秦砚北的病。
    但她知道。
    在两个人还不算太熟悉的时候,秦砚北就因为发病,在书房里抱她咬她,要求她一起过夜,总不能说,那个时候太子爷就对她有意思吧?
    彼此相处到现在,除了昨晚他把她拉到腿上之外,她跟他最亲密的接触也就跟那天夜里差不多,而且拉到腿上这件事,当时也是他轮椅失控导致的。
    其他的照顾和哄,太子爷不是一直这么面冷心软吗,尤其现在确定她能辅助治疗他,他本来就很孤单,因为她熟知了他的隐秘病情,对她亲近,就能说是爱情吗?
    何况她还特意问过方简,那么专业的医生都说了,秦砚北发病的时候确实会特别反常,需要陪伴。
    如果她拿着这些证据,去问秦砚北你是不是对我有别的意思,或者你是喜欢上我了吗,实在有些说不出口。
    云织低头审视自己,她承认,原生家庭的影响会让她心底里深埋着自卑,她这些年做的每一点努力,都在拼命消除那些把她指向低谷的东西。
    她在尽一切可能改变自己,积极乐观,但也不代表,她能轻易去猜测一个身居高位的男人,可能爱上了她这个在学校里一抓一大把的普通学生。
    而且这个男人,还是她的救命恩人,他外表再阴沉暴戾,骨子里也有温柔善良。
    她不能因为他善意的包容,就觉得人家居心不轨啊。
    太子爷可从来没表示过对她有什么情愫。
    云织头发滚得凌乱,当务之急,还是昨晚上她侵犯了秦砚北。
    门外轮椅声骤然靠近,云织一慌,裹着被子坐起身,如临大敌盯着门板。
    太子爷不客气地一把推开,身上穿着难得一见的运动装,在大年初一的暖煦晨光里冷冷勾唇:现在知道难为情?
    云织差点当场跪了,嗓子轻颤:我真不是故意的。
    秦砚北上下打量她。
    这女人醉了一晚上,现在长头发蹭得乱七八糟,连点口红都没涂,怎么还能这么踩准他的审美。
    也许因为接过吻了。
    看着更不一样。
    秦砚北黑瞳里浮上一点浅淡笑痕,目光在云织唇上盯了两秒,喉结稍稍滑动。
    看她怂的,就算故意喝醉也不敢承认,不过他这次倒是相信她无心,她真要是有故意的胆子,这个早该给他的吻还至于拖到现在?!
    云织紧张观察他:我到底把你怎么样了。
    秦砚北哂笑:该干的不该干的都干了,现在问我?
    云织想拿把刀比在喉咙上:亲你脸了吗?
    秦砚北直视她说:没有。
    云织刚松了口气,就听到太子爷继续不疾不徐说:亲的是嘴。
    晴天霹雳。
    云织一口气没喘匀,眼泪是真的给呛出来,她呆坐在被子里,脸颊通红,哑声要求:要不你弄死我吧。
    厨房里烤箱在响工作完成的提示音,秦砚北面无表情抬了下眉梢,一句话说得四平八稳:弄死你?那我不活了?
    云织愣了,实在没办法把太子爷的语气理解成什么暧昧情话。
    正常人听来他的意思都是,你死了,谁来治疗我吧。
    秦砚北紧盯云织的反应,看她又缩了回去,根本不像他预想中那样,得到他的鼓舞,来跟他正式表白,清醒吻他。
    云织你要不要这么没用!
    秦砚北心口闷胀,赌气似的扫她一眼,转动轮椅往厨房走。
    云织一见他莫名生气,赶忙从床上爬起来,想再多跟他道几句歉,结果太着急,没注意脚下,被床尾乱放的拖鞋绊到,直接就朝着轮椅踉跄过去,紧急关头她下意识地求生,细细手臂从后面一把勾住了秦砚北的肩膀借力。
    秦砚北得到了女朋友的背后抱,唇边这才缓缓上挑,纵容地拍了下云织的手背。
    砚北,云织惊魂未定,鼻音又轻又懊恼,我保证,真的是意外。
    秦砚北捏捏她指节。
    行了,撒什么娇,他能理解。
    昨晚刚趁醉吻过他,她今天害臊。
    他可以给她缓冲的时间。
    但毕竟是她先爱的,只要她能鼓起勇气,当面正式跟他表白一句,随便任何一句。
    他就给她订婚戒指。
    等有了未婚妻的身份,她就不用再左右顾虑,可以肆无忌惮做她一直想做的事了,拥抱,接吻,使用他的身体,跟他做到最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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