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丹薇头疼起来,她要怎么解释呢?
    说这些都正常?因为弘历是王爷,是男人,后宅可以有无数的女人?
    现在糖罐子还小,要是傅丹薇这般告诉她,在她以后的认知里,会以为男人三妻四妾是太正常不过的事情。
    哪怕该让糖罐子顺应世情,傅丹薇无论如何都说不出这些看似正确,实际上一派胡言的狗屁。
    斟酌之后,傅丹薇抚摸着糖罐子的脑袋,温和地说道:等糖罐子再大些,额涅就告诉你好不好?还有啊,额涅跟你说句悄悄话,只有我们两人知道,谁都不能告诉哦。
    糖罐子最喜欢与傅丹薇说悄悄话,马上蹭到傅丹薇面前,把耳朵凑了过去。
    傅丹薇亲了她的胖脸蛋一下,小声说道:以后不能在别人面前说只与哥哥是亲兄妹的话,哪怕糖罐子就是这样想,可要藏在心里,一定不要说出来了哦。
    糖罐子重重点头:嗯,我一定不会说,汗玛法凶了我,也不许我说。
    童言无忌,只怕是听者有心。糖罐子在似懂非懂的阶段,但是她听傅丹薇的话,忍着一段时日不说,等再长大些懂事以后,就更不会说了。
    糖罐子嘻嘻笑,扑到傅丹薇怀里撒娇:额涅,我听话,能不能给我糖吃呀?
    傅丹薇哭笑不得,点着她的小鼻子说道:等下我们吃西瓜,你不是最喜欢吃了吗?吃完以后,晚上还有西瓜糖吃。
    糖罐子听到有西瓜,还有西瓜糖,乐得颠颠的。头顶的两个包包头,又被她跳得歪到了一旁,滑稽又可爱,看得傅丹薇直笑个不停。
    没多时,厨房送来了在井水里凉过的西瓜,糖罐子洗干净手,直接抓着西瓜吃得汁水淋漓。吃完一块之后,把手上的西瓜汁,随便往身上一抹,又去拿另一块。
    傅丹薇刚想要拦着,看到她已经滴满了汁水的衣襟,无语片刻,算了。
    糖罐子皮得很,哪怕有奶嬷嬷宫女伺候着,一个晃眼没看住,她就在地上到处滚了。
    到了九州清晏之后,雍正宠着她,反正天冷的时候地上有地龙,还铺着厚厚的地毡,也不怕她会冷着,随便她乱滚乱爬。
    一天下来,糖罐子要换好几身衣衫,身上的衣衫却始终没干净过。
    傅丹薇转念一想,糖罐子脏归脏了点,可她估计是难得拥有快乐正常童年的格格了。
    切除瓜瓤的西瓜皮,傅丹薇让厨房收了起来,把外面的皮与里面剩下的瓜瓤削掉,切成一指宽的长条,清洗干净之后,加糖腌渍,然后用冰包裹起来。
    等腌渍几个小时之后,连皮带汁水一起倒在锅里煮开后,不时翻炒几下。
    炒到锅里汁水少些的时候,改用中火,最后锅里汁水几乎快干的时候,灶膛里的明火去掉,只用炭火的余温就差不多了。与做反沙芋艿相似,耐心炒出糖霜。
    西瓜糖简单,主要是火候与耐心。厨子的手艺好,傅丹薇只提点了几句,做出来的西瓜糖,条条裹着糖霜,粉粉的,晶莹剔透,既好看又好吃。
    糖罐子今天吃了红豆芋艿冰,再吃到西瓜糖,简直比过年还要高兴,眼里不时有星星在闪烁,人小鬼大说道:唉,我真是好开心呀,今天是我最最开心的一天了!
    永琏咬着西瓜糖,不时看一眼糖罐子,然后偷笑一下。
    傅丹薇笑着问道:永琏在笑什么?
    永琏想了想,忍笑说道:我在笑妹妹。汗玛法见妹妹下午没有去,说了好几次不该让她回来,她肯定又躲懒了,哪有这般舒服的受罚。
    傅丹薇失笑,永琏小口咬着西瓜糖,脸上的笑容退了下去,低声说道:额涅,我觉着汗玛法是在想念妹妹,妹妹不在,汗玛法那里太冷清了。汗玛法下午问我,以后我又要多一个弟弟或者妹妹了,问我高不高兴。
    那你高兴吗?傅丹薇顿了下问。
    我说了高兴。永琏狡黠一笑,小声对傅丹薇说道:其实我没有高兴,也没有不高兴。不管是弟弟或者妹妹,与妹妹都不一样,我只有一个妹妹。
    这个小滑头!
    兄妹俩的性格迥异,傅丹薇看着双手都抓满了西瓜糖的糖罐子,戳了戳她鼓鼓的脸颊:少吃点,听到没有?
    糖罐子头也不抬含糊着答道:听到了。说归说,手却不停,嘴也不停,吃得眉开眼笑。
    西瓜糖吃起来有股西瓜特有的清香气,不吃则以,一吃就停不下来。傅丹薇与糖罐子一样,不知不觉就将一碟子全吃完了。
    永琏是最节制的一个,晚上回来吃了红豆芋艿冰,只吃了三块西瓜糖,就懂事地去洗手漱口了。
    傅丹薇看着空碟子汗颜,不知不觉中,她居然被永琏一个小屁孩比了下去。
    等兄妹俩洗漱完睡下之后,傅丹薇终于得了空,想到苏氏那边,招来许嬷嬷问道:苏氏还没生?
    许嬷嬷说道:头胎要慢一些,苏格格身子瘦弱,肚里的孩子不算小,生产时肯定会吃些苦头。先前听说已经开了七八指,早已痛得没人样,远远就能听到惨叫声。爷将太医正叫在了旁边候着,着急得连晚饭都没吃。福晋,您可要去瞧瞧?
    傅丹薇没法,她再不出现,估计要被指责失职了,于是起身去了苏氏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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