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被赶走以后,嬷嬷也没像她想象中那般责骂她,而是用抖个不停的手,快速却细致地打理好她身上污乱。
    脖颈上的咬痕不算深,早就没在流血了。麻烦的是右手,好几个血洞不说,有些齿痕还深可见骨。万幸这蛇无毒,不然她早就一命呜呼了。
    嬷嬷用里衣布料擦干净她手上血污,又拿了帕子给裹上。最后还给她罩上件厚实披风,不让一丝一毫会引人猜疑的痕迹泄露。
    “郡主一切安好!你休要再问!”老嬷嬷挡在李明淮面前,哪怕躲闪着不敢直视他目光,却也不退一步。
    “嬷嬷,”胡岳抬手将佩剑举起至胸前,语气不容置疑“还劳烦嬷嬷借过,待岳确认郡主平安。”
    “胡岳!”孙嬷嬷被他逼得也有些慌了,她张开双臂,死死挡住男人去路“嬷嬷再和你讲一遍,郡主一切安好……你是不信嬷嬷的话了?”
    剑鞘搭上了老嬷嬷肩膀,年轻男人眼中疑窦更深“嬷嬷让开!王爷既认命岳为郡主护卫长,便是要我护卫郡主安危。嬷嬷……是要违抗王爷的旨意吗?”
    听到“王爷”二字,老妇人垂下了头,虽没让开半步,但周身气势消弱。
    眼见着胡岳就要推开孙嬷嬷,突然一道沙哑低微的女声传来——
    “放肆……”
    “什么?”老嬷嬷和胡岳俱都没听清少女话语,忙追问着。
    “我说,你退下!咳咳咳……”少女攀着孙嬷嬷的手臂,又撑着香案缓缓站起,因为陡然放大嗓音而剧烈咳嗽起来。
    她扬起那张没有血色的小脸,看他身后熊熊燃着的错落火束,看他火光映照下宛若古铜刚毅的脸庞,最后又直视他黑亮双眼,咬牙沉声道——
    “我命你退下,你可是要违抗本郡主的命令?”
    “不敢。”他抱拳一揖,后退回门边,可黑眸中仍然是裹挟着质疑的关切。
    李明淮紧紧攥住披风,低头喘匀了气才道“今夜,我梦中夜游至此,不想暴雨忽至。”
    “我受了冷雨,后又被藏在此处的蛇惊扰了心神,失手打碎一尊观音像,划破了手。”说着,她小心从披风里探出右臂,举起,手掌上包着的白绢隐隐透出点猩红。“幸好嬷嬷及时赶来打跑了那蛇。”
    “现下,本郡主一切平安。你,可还有什么要问?”少女腿脚似有些不稳,她趔趄着倒进老嬷嬷怀中拧眉反问他。
    “不敢。”胡岳躬身作揖“夜色已深,还请郡主立即随属下返回寺院疗伤。”
    李明淮被孙嬷嬷馋着,可她腿软得厉害,小腿肚子一直抖个不停,根本使不上半分气力,也迈不开半步。
    更有甚者,她还明显感觉到,下体蜜穴里有一团团黏腻液体在往外冒,濡在她股间,又顺着腿留下。
    她夹紧大腿,可怎么也止不住那一波波溢出的东西。
    孙嬷嬷搂着少女也有些为难——她一把老骨头了,着实是背不动少女。不然她早就带着郡主回客院儿了,又何必在这里耗着等一群人寻过来。
    胡岳看着郡主憔悴的模样,心下也大致猜到她是被吓狠了,恐怕是没法自己走回去了。
    他脱下身上氅衣,上前两步盖在少女身上,边说着“郡主,得罪了。”边从孙嬷嬷怀中拦腰抱起她。
    李明淮靠在他胸口,任由他带她跨出这座满是不堪回忆的观音殿。举头望去,暴雨过后是澄澈的夜空,皓白银盘高挂星河,圣洁静谧。
    “胡岳,”她声音沙哑还带着鼻音,她从披风里伸出只手拽他前襟,乞求道“今夜的事,你不要告诉我父王……我怕他担心……”
    男人虚搂着她肩膀的手掌收紧了一下,“王爷总是要知道的。”
    “我知……等我养好了精神,自会亲自和他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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