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遥明显感觉手底下的手腕动了一下下。
    就一下下。
    余遥:
    对于一个病号来说已经很不容易了,要求不要太高。
    余遥低了头,想亲他,他扭了扭脸,避开了,这已经是他最后的挣扎了。
    余遥手卡在他下颌处,将他的脑袋搬过来,正对着自己。
    方堰那双漂亮的眼睛一下子和她对视上。
    余遥突然觉得两只手不太够用,还缺了一只捂住他的眼睛,他这么看着,不好意思动手。
    余遥从上到下打量了他一眼,在想办法,怎么把他眼睛遮起来。
    她下了床,去找类似于围巾之类的东西,没有寻到,反而先看到挂在衣架上的领带,不止一条,有三四条。
    余遥挑了挑眉。
    领带可是个好东西啊。
    她全部拿过来,先放在一边的床头柜上,空出手又去控制已经松懈窝在床头,拿了手机在看的方堰。
    还能悠闲地玩手机?
    这次她要老实地承认,是她的错。
    余遥把他手机抢下来,搁在一边,又大力将他两只手腕重新压在头顶,这次没有就这么罢了,从床头柜上拿了领带,准备给他捆了。
    我这么弱还用绑吗?
    余遥:
    他对自己的实力还蛮有认知,知道自己很弱啊。
    形式还是要走的。余遥继续她手底下的活,把方堰两只手腕捆好,正好他的床头有些特殊,虽然是软包的,但是包边位置有个山型,山的三个尖尖上都有个圆的小木球,和床头连接在一起的。
    余遥又拿了一条领带,从他被捆住的手之间穿过绑好,另一头系在山中间的小木球衔接处。
    因为领带比较短,他两只手被高高吊起,确定动不了了余遥才又又拿了一条领带,覆盖在他眼睛上,绕着他的脑袋一圈在侧面系上蝴蝶结该走的形式这才算完。
    余遥凑近,闻到了一股子奶香奶香的气息,是那杯牛奶的味道。
    早上方堰邀请她一起喝,她灌了半杯下去,其实注意力全程都在别的上面,没怎么留神牛奶味道怎么样,正好趁着这次机会好好品品。
    余遥紧锢在他下巴处的手挪了挪,大拇指上移,轻轻地、缓缓地落下,碰了方堰唇红齿白的地方一下。
    触觉出乎意料的柔软,带着刚补充过水分的湿润。那手迟疑片刻,很快再度落下,往下压了压,露出方堰皓白的雪齿。
    他是上天精心捏制的,身体的每一处细节都完美无瑕,没有缺陷。
    口齿整齐又漂亮,雪白雪白,像上等的陶瓷,带着易碎的脆弱感。
    余遥指头从左侧嘴角,划到右侧,所有小白牙都检查过,也没有找到一个不妥处。
    我男朋友真棒。
    余遥手挪开,捧着他的脸,低头浅浅地落了一个吻,刚碰上就离开,被奇怪地、过于软嫩的触觉惊到。
    好在这会儿的方堰像一具玩偶似的,一动不动,给了她莫大的勇气,余遥又亲了一下,浓郁的奶香味激起了她心中的探索欲,这次余遥没停,甚至无师自通,开始攻城略地,抢夺方堰的地盘。
    方堰倒也配合,城门很快打开,围墙她还没推已经自己倒了,放下所有抵抗,被她霸占了一个又一个的领地。
    余遥感觉自己像个野心勃勃的君王或者打仗的将军,乘胜追击,只觉得不够,还想要再夺更多的城池,霸道的在他的地盘上插.上自己的旗帜,让他的每一寸土地都属于自己。
    方堰宛如一个失败者,没有半点招架之力,节节败退,已经退到了最后的城池里,还是没逃过被追击的命运。
    高举过头顶的手这会儿没有人催促,也没有人嫌弃,自己挣了起来。
    拽着领带,死死地,用力的。
    这个吻过于的长,长到方堰有一种忘记呼吸,要窒息的感觉。
    起初他是配合的,象征性的拒绝了一下,后面是真的,太长了想结束,但好像狼来了的故事一样,假的多了,真的余遥已经不信,当成假的处理,非但没有松开他,反而吻得更深。
    等离开时,他胸膛微喘。
    石锤了,你就是想亲死我。
    第72章 倒打一耙
    哈哈哈哈。
    余遥哼哼两声, 没有说话。
    方堰看不到,只能靠听和感觉,余遥似乎离开了一瞬, 床头有被压过后的咯吱声,她让开的时候,领带缝隙里能稍稍看到一点亮光。
    刚刚她凑近那会儿挡的严严实实,完全是黑暗的,什么都瞧不见,要靠猜才能知道她想做什么。
    余遥心思简单, 想的什么都在面上, 表情很丰富,平时其实很好猜, 但是每次在拉手亲吻上都会出乎意料的投入。
    大概因为想不到其它的,回回到了后期, 胆子都会大上很多,做一些可能她自己都料不到的事,所以方堰也猜不到,她下一刻会做什么。
    就像他没有想到余遥会将指头抵进他嘴里一样。大拇指沿着齿线, 一直往里,而他只能虚虚咬着, 想阻止,然而因为没有用力,被她当成了假意抗拒吧, 她根本没在意, 继续做她要做的事。
    方堰微微歪了歪脑袋, 凭着大概感知, 面向余遥那边, 想知道她接下来要做什么?
    他又听到了压在床头的咯吱声,余遥貌似过来了,手从他脑袋下穿过,扶起他,将一个东西递到他嘴边。
    像玻璃杯的边缘,他闻到了奶香味,应该是先前被他放在床头的牛奶,还是热的,有雾气漂上来。
    方堰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只配合地喝了一口,刚咽下去,玻璃杯第二次抵了过来。
    余遥想让他接着喝。
    他没怎么犹豫,依着照做,对余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很好奇。
    小半杯牛奶应该灌完了,方堰听到玻璃杯搁在桌子上的动静,随后有人凑过来,小声说话,艳艳,你知道正规的饭局都是什么样的吗?
    不等他接话,余遥又继续道:有前菜,凉菜,热菜,汤菜,主菜,大菜,接吻也是一样的,所以刚刚只是前菜而已,还有凉菜,热菜,汤菜,主菜,大菜没上呢,你经常参加饭局,应该知道的吧?
    方堰静静听着她胡说八道,刚准备附和,余遥捂住了他的嘴,不让他说话。
    我知道你知道的,所以我继续啦。
    放在唇上的手压的很死,方堰根本开不了口,只能唔那么一声,手刚拿开,很快又被堵住,接下来和刚刚差不多,是一场漫长又持久的游击战,你追我躲,没有尽头。
    余遥就像她说的一样,饭局上有六个步骤,她也足足亲了六次,六次里还夹杂了心机,悄悄多亲了一回。
    并且他明显感觉有一次比两次都长。
    余遥也不单单只是亲,还会做些别的,吸口允,口肯咬。
    到了后来他已经觉得唇上微痛,似乎有哪里破了,稍许液体流出。他眼睛被蒙着,并不确定是不是受了伤,只知道余遥忽而在那处上多有停留。
    还曾经用纸巾擦过。
    应该是破了,每次被舔都有一种蛰到的微疼感。
    方堰想了想,道:换个地方亲吧,这里有点疼。
    再亲下去就算没破也要破了。
    明显感觉余遥动作一顿,随后听话地往下挪了挪,亲在他下巴和脖颈处。
    中午才抹的药,可能尝到了药味,余遥停了下来,悬在半空中很久没有别的动静。
    没有走,但好像也没有在干别的,也许在思考,也许在苦恼,滞了很久很久。
    方堰舔了舔唇,再换个地方吧,脖子也有点疼。
    头顶阴影微微动了动,离远,大概几秒后又凑近,再离远,又凑近,再离远。
    余遥确实不对他唇上和脖颈下手了,但她好像不知道该亲在哪里了,迟迟没有别的作为。
    还是格局小了。
    长久的沉默和漫长的等待后,就在方堰扯了扯领带,忍不住想提醒她的时候,余遥终于动了。
    拉开了他的被子,一直揭到腰间。他躺下时褪下了两件余遥的风衣,和一件薄毛衣,里面是件打底的衬衫,余遥手指微颤,在解他的衬衫扣子。
    俩人是大概两点半回来的,喝完那杯牛奶方堰特意看了一下时间,二点四十左右,余遥四点上班,大概是怕耽误事,定了闹钟。
    铃声骤然响起,她像是被惊醒,又或者丢盔弃甲的落败士兵,给他解掉手上的领带就慌里慌张离开了。
    方堰手空出来,将眼睛上的领带拿掉,抬头看时,只瞧见一道影子唰得一下过去。
    余遥跑得飞快。
    她每次做了她认为的、稍微过分的事都会立刻逃离现场,是个怂包,只敢嘴上说说而已。
    那是以往,今天真的胆大了一回。
    方堰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前,禁不住,伸出手捂了捂,有一点疼。想了想,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比他想得要晚。
    下午的三点四十分。
    *
    下午的三点四十一分,余遥刚从楼上跳下来。
    没错,跳下来。
    二楼而已,而且是小城堡一样的漂亮宅子,安了很多无用又突兀好下脚的装饰品,她站在二楼客厅一侧的阳台上,扶着栏杆下去,离地其实没有多远,跳得轻轻松松,落地在草坪上。
    至于为什么要跳,当然是因为不敢面对方堰的家人,她亲了方堰不该亲的地方。
    我真是个禽兽!
    上次才说真女子就该勇敢的承担责任,绝对不逃的,结果真犯事了跑得比谁都快,恨不得连夜扛着火车飞奔回老家,再也不回来了。
    余遥避开了在一楼客厅里的众人,招呼都没打,猫进车里,钥匙一插,倒车跑路。
    开车的动静还是有一点的,屋里的人听到声音,纷纷出来看,瞧见是她的车,都有些惊讶。
    车玻璃关着,有点隔音,余遥听不清说的什么,但大致还是晓得的。
    无非没瞧见人,怎么下来了?
    从哪下的?什么时候下的?
    余遥假装不知道说的什么,含糊嗯嗯几声后麻溜出了方家,开得极快,路上除了红绿灯都不带停的,一口气到了健身房楼下。
    上去打了卡后,一整天都有些心不在焉,满脑子都是方堰的模样。
    他说亲一下不会累着,其实还是累着了,临走前他精疲力尽地躺倒在床上,额间都是汗,紧贴在鬓角,唇红齿白的地方张了张,大口大口喘息。
    余遥心里虚得要死,一整天只知道练铁,干什么错什么,走神厉害。
    状态太差,还差点得罪一个客户,她送了一张打折卡才算完。
    晚上九点半,她准时下班,太怂,已经不敢再去接她爸妈,让她弟去接的。
    她自己颓废地窝在公寓里,有一种身体被掏空的感觉,一边唾弃自己怎么这么没胆,这么不负责任,一边鼓不起勇气去找人,去问候。
    刷了一会儿视频,心情已经逐渐平静了才敢拿起手机,给方堰发消息。
    【樱桃小完犊子:你身子怎么样?好点了吗?】
    这句话被她删掉了,问的是什么废话,被那样对待能好吗?
    【樱桃小完犊子:又受伤了吗?要不要带新药给你?上次的药行不行?会不会很刺激啊,我买的时候忘记问药效和刺激性了。】
    这句话也被她删了,这么说肯定要过去见面的,她暂时还不敢。
    【樱桃小完犊子:那什么对不起呀】
    这句话又又又删掉了,人都不去,发消息道歉很没有诚意。
    余遥抓了抓头发,感觉很发愁。
    考试的时候都没这么苦恼过。
    我怎么就一时没有控制住啊。
    余遥很后悔,但她发誓,那个场面换了任何人都不一定能把持住。
    就像金子掉在面前,谁舍得不捡。
    她长长叹息一声,还在烦心时,另一边的方家。
    方堰躺在床上,在看余遥微*上的正在输入,正在输入没了,又有了。
    她还在纠结。
    方堰索性先给她发去消息。
    手机铃声刚响余遥就听到了,凑过去看了看,是方堰的消息。
    她精神一振,连忙点进去,瞧见了内容。
    【春暖花开:爷爷说我家草坪被人踩坏了。】
    余遥:
    【春暖花开:是你干的吗?】
    余遥:
    被逮住了。
    真令人头秃啊。
    【樱桃小完犊子:对不起,是我干的。】
    方堰手机没有离过身,一直在看着屏幕,瞧见了这条消息,嘴角微不可查地勾了勾。
    认错态度还是蛮好的。
    如果她在别的方面也这么勇敢的话会更好。
    方堰想起今天下午楼下闹哄哄在讨论的事。
    余遥疑似跳楼走的。
    见过怂的,怂到直接跳楼跑的还是第一次。
    【春暖花开:下次不要这样了。】
    下面是个摸摸小猫脑袋的动态图。
    余遥望着那张图,一边想起每次方堰把手放在她脑袋上,温柔又亲昵地揉一揉,一边顿悟。
    方堰果然知道了她跳楼跑路的事。
    好尴尬。
    她正打算保证,下次不会了,那边又发来了消息。
    【春暖花开:破坏花花草草不好,它们也是有生命的。】
    余遥:
    所以他到底知道还是不知道?
    跳楼跑太社死,余遥打算含糊过去。
    【樱桃小完犊子:我保证,下次不踩了。】
    下面是个鼻青脸肿跪地的小人动态图,配了字的。
    【已遭受社会毒打,求大侠放过!】
    方堰拿着手机,嘴角翘起地弧度更大。
    他两只手搁在屏幕上,刚准备打字,楼下突然传来几声惊呼,随后电话铃声响起,刚接通,他爷爷怨气十足地质问道。
    我的车怎么回事?
    方堰挑了挑眉。
    果然车放在小区里还是莽撞了,才半天就被发现了。
    您未来孙媳带着孙子兜风,路上出了点小事故。
    方老爷子:
    哦。
    是未来孙媳开得车啊。
    那没事了。
    爷爷,现在有事的是方堰,孙子和您未来的孙媳出了点事故,您一点都不担心我们?只挂念车吗?
    方老爷子:
    第73章 方堰余遥
    哈哈哈哈。
    方堰为难完爷爷, 挂了电话,目光继续落在手机屏幕上。
    属于余遥的聊天页面顶上又开始出现正在输入的提示,提示消失, 再出现。
    他和爷爷短暂地交流了大概一两分钟左右,看来这段时间余遥一直都在纠结。
    纠结的点是什么他也大概知道。
    方堰挪了挪身子,往上稍稍躺了躺,一动衣服摩擦,疼得他弓了弓背,尽量不让皮肤和衣服贴在一起。
    方堰躺稳后才低头, 拉开睡衣的衣口朝里看去。
    长达一个小时左右, 分给后半部分最少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过于漫长,肿了。
    方堰看向床头, 他拿开领带,在原处躺了很久才发现的, 余遥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药放在显眼的地方,似乎早就知道他会用到。
    倒也是,他眼睛看不到,但是余遥可以。
    方堰将其中一瓶拿在手里, 打开瓶盖给自己抹药,边抹边给余遥发消息。
    字刚显示出来, 聊天页面顶上的正在输入当即消失,随后再度冒出来。
    这次不是闷着不发,有字切切实实过来。
    他拿起手机细看, 距离上次的谈话有一段时间, 间隔了四五分钟左右。
    晚上的十点四十分, 第一句话是他发的。
    【春暖花开:你弟弟把你爸妈接走了, 应该早就到家了, 不用担心,快十一点了,该洗洗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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