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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靖身上穿着从商场买回价值一万七的新裙子,走进公司,哪个同事的目光都在她身上扫了扫,赞美她的衣服漂亮,苗靖含笑道谢,回到工位,桌子上累积了两天的工作文件,埋头一件件处理完毕,到了下班时间,办公室空荡,卢正思也不在,过了会又犹犹豫豫回来,把一份文件放在她桌上。
    他也有些讪讪又莫名失落的情绪,苗靖扫他一眼,淡声问:心情不好?
    卢正思挠挠头:也不是
    我喜欢他很多年,但他不喜欢我,以前生活在一起,经常吵架闹脾气,但那时也只有我们两个人,这次回藤城,发现他有女朋友,我觉得自己也应该有个男朋友,这样才比较公平。苗靖低着头忙手上的事情,事情没你想象的那么复杂,但的确是我比较任性,给大家添麻烦了。
    我这个人性格比较冷感,道德观念没有很强,感情上会追求功利性,以前恋爱的分手都是我提的,正思,我跟你在一起只会伤害你,你值得真正温柔可爱的女孩子。跟你说声抱歉
    苗工。卢正思叹了口气,我一直不太懂你。
    苗靖轻吁:可能太令人讨厌,所以我会故意隐藏自己。
    卢正思垂着脑袋,悻悻坐了会,苗靖平时对他也算是处处照顾,言谈举止可圈可点,至于涂莉和陈异那事,他也没什么资格发表过多言论,今天苗靖开门见山把话说到这份上,他又能做什么回应?
    干饭好同事,加班好搭档?苗靖微笑着把手里的文件递给他,可以吗?
    行啊。卢正思耸耸肩膀,故作洒脱点头。
    闹这么一出,似乎谁的心情都不爽,都需要时间缓一缓,陈异每天在台球厅萎靡不振,咬着烟头发呆,波仔看他这副模样,又看他晚上多留在球厅练球,心里好奇。
    异哥,你这阵儿晚上好像回去的晚?
    唔。
    也很久没看见苗靖了,你晚上不去接她下班?
    她住公司去了。
    家里就他一个人,什么时候回去又能怎么样?
    苗靖要是走了,又能怎样?
    没等来苗靖联系他,倒是意外接到周康安的电话,说有人举报他赌球,陈异大胆放言让便衣警察随便查,他这台球厅挨着学校,那些学生私下十块二十块玩球他管不着,但从来没有公开在球桌上放赌注。
    周康安话锋一转,说的是他在别的俱乐部打球的事情。
    台球上赌球的风气向来就有,多少职业球员在球厅也就是混个温饱,90年代往后,球员都是靠老板们桌球下注养家的,也有球员靠挂杆磨炼心理素质,练出凌厉搏杀的球风,这些都是圈内的习性,周康安也知道,只是让陈异收敛点,差不多就够了。
    陈异皱眉说知道,派出所让人去台球厅兜了个圈,查明未有赌球的行径,这事就被周康安压了下来。
    这事没过两天,正好遇上周末,球厅有比赛,从上午十点到晚上十点都有场次安排,报名比赛和观赛的人都不少,还有不少是过来围观凑热闹的,加上薇薇她们也在,陈异算是从早忙到晚,一点都不得闲。
    大概下午三四点,正是球厅人最多的时候,进进出出的人很不少,波仔几个人忙着开台理球切果盘,台球厅后头有个杂物间挨着消防通道,角落立着个两个大垃圾桶,都是客人扔的饮料杯和塑料瓶,等着保洁阿姨一次性收走,有人在那角落略站了会,最后扔下一枚未摁灭的烟头。
    苗靖终于接到了岑晔的电话。
    电话那端岑晔欲言又止,苗靖能从语气中听见他的迟疑和怪异。
    她想过最差的结果,就是陈异那几年做了某些事情,肯定是违法或者不容于世,潜逃在外,或者尚未被披露的逃亡,他以前怒吼着让她别管,现在避之不提,连波仔都不知道,事情平息之后再悄然回到藤城,过起了正常人的生活。
    岑晔想说的以他的关系网根本查不到翟丰茂的全部信息,他从那张审判书入手,查这群锒铛入狱者之间的蛛丝马迹,绝大部分行径可以在商业行径隐约被披露出来,从香港那边的信息入手,才翻到翟丰茂有十几个身份和名字,这已经不属于商业和个人隐私的范畴,而是已经进入了敏感领域,再回归到陈异身上,岑晔给了苗靖一个人名,建议苗靖直接问陈异,或者试着找找这个人。
    我把信息发到你手机上,你看看。
    谢谢。
    手机陆续涌进好些条消息,苗靖听见身边同事的八卦:快看这个视频,市里有个地方起火了,浓烟滚滚,好吓人啊。
    这什么地方啊?
    好像是东区职高附近,来了很多救护车,好多人被扶着出来了。
    苗靖扫了眼手机,先看岑晔的信息,那个人也许是陈异的担保人,名字叫周康安。
    周康安?
    苗靖蹙眉,周警官,她认识周警官的。
    再看看群里发布的那个失火视频和几张照片,点开一看,苗靖脸色猛然苍白,双目瞪圆,手指放大照片内容,浓烟滚滚里隐约可见台球厅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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