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真他妈烦,自打苗靖回藤城后,他没一天是舒坦日子,大小破事一堆,握着球杆的手都在颤,周边人笑他失手,陈异索性把球杆啪的往球桌上一扔,脑子嗡嗡作响,出门去了朋友的拳击馆,对着沙包来了一顿暴击,上了拳击台,挥汗到饱满圆滑的胸肌油光锃亮,最后馆主一脚把他踢翻在地,陈异大汗淋漓躺在地上喘气,被人拽起来。
    你今天怎么了?一拳拳可都是蛮力。
    输球,不爽。
    有人好笑:你也能输球?
    我输的球也不少。陈异晃着水瓶一口口喝水,神色阴郁,到现在也没剩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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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技术部门的宿舍楼比车间部门条件稍好些,一般都是两人间,独立卫浴,像酒店标间,女员工在顶楼几层,男员工在楼下,因为房间不算大,储物空间少,也有不少员工去外面租房,像苗靖这种从家里搬到公司的不多见,她同房间的室友是采购中心的女工程师,接触过几次,还算合拍,和卢正思楼上楼下,隔得不远,卢正思当然高兴她搬到宿舍,无论从哪方面而言,和苗靖的相处都让人感到惬意。
    公司有活动中心,还有瑜伽室和健身房,大家下班后也能一起打羽毛球或者乒乓球,工会在这方面做的还是不错,都是年轻人,各类体育活动安排的不少,苗靖加班能少一点,呼朋引伴被拉着去球场观赛,总比呆在办公室画图强,大家知道她和卢正思走得近,知道两人肯定有点什么,只是对外没有公开,公司想追苗靖的人不少,也通通被卢正思拦了下来。
    苗靖不声不响搬回公司后,安安静静住了一个礼拜,卢正思和她相处时间多,完全了解她的交际和日常习惯,只是没想到接到了涂莉的电话,问他知不知道苗靖和陈异的情况。
    陈异根本不理睬涂莉,涂莉自伤自傲,也做不出死缠烂打或者卑微求和的举动,她可以接受陈异劈腿或者移情别恋到另一个女人身上,只是如果对象是苗靖,那大概类似于吃苍蝇的感觉两人共住一个屋檐下,指不定晚上已经睡到了一起,白天在人前道貌岸然,私底下不知道怎么苟且,未免太过于虚伪或者恶心人。
    卢正思被涂莉那么一问,也是愣住,他在球场打羽毛球,苗靖正在他身边,他找个借口走开,听见涂莉在电话那端说陈异和苗靖私下有异,当然涂莉没明说穿着苗靖裙子勾引陈异的事情,只说这两人眉来眼去有些耐人寻味,问卢正思有没有发现自己女朋友的异样。
    但说起眉来眼去,又有点捉摸不到证据,卢正思如实说苗靖搬回在公司宿舍,他和苗靖同进同出,又生活在同一宿舍楼,最近压根没见过陈异,也没见苗靖平时和他有过联系,若是说以前,除了苗靖对陈异漠不关心到一问三不知有点奇怪,别处丝毫看不出端倪。
    涂莉在卢正思这找不到证据,怏怏不乐挂了电话,她本想直接冲到苗靖面前,跟苗靖撕一场,但拿什么理由撕?除了陈异那点举动,没逮到着这两人实质的小辫子,苗靖还搬回了宿舍没跟陈异在一起,这完全反人道反逻辑。
    卢正思打完电话,捏着手机默默想了很久,涂莉不知道他这男朋友的身份只是挂名,也忘记问他为什么那天下雨,他进了苗靖的房间,后来还是走了。
    怎么了?苗靖看他磨磨蹭蹭回来,脸色有点黯淡,你没事吧。
    刚才涂莉给我打电话,说陈异跟她分手了。卢正思细细端详她的神色,摸摸鼻尖,问我知不知道这事,我说不知道。
    他小心翼翼问:好像就是前些日子的事情,苗工你知道吗?
    是么。苗靖手里捏着羽毛球拍,神色很淡然,淡然到随意听到一个无聊八卦,一点涟漪都未起,语气真诚柔和,我也不知道,陈异没跟我说过,涂莉也没联系过我。
    两人照常和同事打球聊天,玩到晚上熄灯才回去,苗靖言行举止平静笃定,完全看不出一点神思恍惚或者异状,大家还约好第二天休息日出去吃火锅,苗靖点头说好,卢正思在宿舍楼下和她分开,目送她上楼的婀娜背影。
    他完全吃不透苗靖。
    吃不透,才愈发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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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靖大约在公司住了近一个月,一直没有回家里去,她只是简单收拾了些当季的衣物用品,还有些换季物品和大件行李都留在了家里,因为加班和各种活动的缘故,一直没有回去拿。
    当然也没有和陈异联系,半个电话或者消息都不曾有。
    她不联系陈异,陈异当然也乐得逍遥自在,没了涂莉更加轻松快活,每天混迹在台球馆和各种吃喝玩乐,半夜回家洗澡睡觉,要多自由就有多自由。
    接到苗靖的电话,还是深秋的寒潮降温,藤城气温不至于太冷,但晚上总有点寒意,又下着雨,苗靖打电话问陈异能不能把她橱柜里的蚕丝被和几样物品送过来,她没有家里钥匙,今天也实在走不开。
    电话里的声音柔软冷清,还微微带点鼻音。
    陈异嘴里嚼着口香糖,嗓音含糊轻慢:我白天没空,你要是能等到晚上,我找个空回去。
    谢谢。苗靖拿出工作上的客气,那就麻烦您了,到了门口请给我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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