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应该能起到管中窥豹的作用,不管他有多少个行宫,其设计理念应该是一至的,假如今后……当然,我是说假如,那个时候或许这个结构图会为我们的搜索提供帮助。”
    “那就画出来吧,算是留个备案。不过,你……真的全记下来了?”
    “百分之八十吧。”彭翔淡淡一笑。
    提到这个,张清扬又想起一事,问道:“那天和他们的切磋怎么样?”当时张清扬身上的压力很大,只顾着研究同朝方的谈判,忽略了其它事情。
    “和三个人动手了,我没赢,但也没输。”彭翔微微一笑。
    “呵呵,很好。”张清扬暗叹彭翔的聪明,没有输,其实他就是赢了。
    “咦……”彭翔盯着后视镜满脸的疑问。
    “怎么了?”
    “那辆宝马自从我们从中南海出来就一直跟着。”
    “真的?”
    “嗯,或许是巧合吧。您不要回头,我先试一试。”彭翔不紧不慢地开着车,时快时慢,看似漫不经心,但一直关注着身后的动作。
    “确实在跟踪!领导,怎么办?”彭翔紧张起来,刚刚回国就被人跟踪,不得不令他警觉。
    张清扬也很意外,皱眉道:“会是谁呢?”
    彭翔摇头道:“这个可不知道,要不我把他揪出来?”
    “几个人?”
    “一个。”
    “有把握吗?”
    “呵呵,小意思。”彭翔向怀中摸了摸,确定配枪带在身上,然后对张清扬说:“放心,对方不敢怎么样。”
    张清扬点点头,说:“小心点。”
    彭翔没有应声,前方出现便道,慢慢将车子拐下去,后面的车紧跟不舍。彭翔有意将车子开进了闹市区,路况很窄,车子又多,他把车子停在了路边的停车线上,然后对张清扬说:“您先别下车,看我手势,碰到危险就下车跑走。如果安全,您就过来和我会合。”
    “你去吧。”张清扬对彭翔十分的放心。
    彭翔回头望了一眼,发现那辆车被堵在了路边,他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很快就来到了宝马车前,伸出手指敲了敲车窗,车窗拉下,露出一张钢铁般坚韧的男人脸,他戴着大墨镜,皮肤黝黑,有些惊讶地盯着彭翔。
    彭翔还不等他飞映过来,已经伸进窗里开了门锁,飞身跳进车里,二话不说掏出枪顶住男人的额头,冷声道:“靠边停车!”
    黑脸男子没有过多的惊恐,老老实实将车停在路边,嘿嘿笑道:“中警卫确实厉害,我还没有失过手!”是台湾国语腔。
    “说吧,为什么跟踪我老大?”
    黑脸脑子想了想,反问道:“如果我不说会是个什么结果?”
    “军人吧?”彭翔打量着男子,突然把枪收了起来,私毫不担心对付不了他。“我可以告诉你,如果你的回答不能让我满意,我会把你送到一个特别的地方把你修理一顿。”
    “呵呵,我……没有恶意,只是跟着而已。”
    “说得好轻巧!”彭翔打量着男子几眼,拍了拍他的肩膀,怀疑道:“台湾特工?你别逗我!”
    “特工谈不上,只是个退役的军人而已。”
    张清扬把手伸出窗前,向前摆了一下,张清扬见状也跟了过来,坐到了宝马车的后座。
    “领导,他是台湾军人。”彭翔汇报道。
    张清扬盯着黑面男子看了看,说:“为什么跟踪我?”
    “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接到命令跟踪。”
    张清扬相信他说的不是假话,又问道:“你的老板是谁?”
    “这个……”
    “说不说!”彭翔的眼神冷下来,似乎想动手。
    “等下,”黑面男子也不傻,他知道自己不是彭翔的对手,说道:“我可以打个电话吗?”
    彭翔看向张清扬,张清扬点点头,其实在他听清了男子的口音后,心里已经分析出个大概了。
    “小姐,我被发现了。哦……好的……”黑面男子对着手机说了两句,把电话交给张清扬。
    “别接!”彭翔机警地喊道,他担心有什么自爆装置。
    张清扬盯着黑面男子的脸,想了想还是把手机接听了。“喂……”
    “老朋友,是我!”听筒中传出一个优雅的女声。
    “我猜出来会是你!”
    “给我个面子,放了小黑,他真的没有恶意,我会找个时间给您一个解释的。”
    “你要知道欠我的人情是要还的。”张清扬笑道。
    “我知道。你放心,我不会再干这种事了。”
    “那好吧。”张清扬挂上手机交给黑面男子,对彭翔说:“咱们走吧。”
    彭翔也不多说废话,瞪了男子一眼,陪着领导走下了宝马车。黑面男子松了一口气,面向张清扬说了声谢谢。
    彭翔重新发动起车子,问道:“是那个台湾女人?”
    “嗯,是她。”张清扬笑了笑。
    “为什么放了他?”
    “知道了她主子就好办了,她如果真有恶意,就不会主动承认。”
    彭翔想想也是这个道理,摇头道:“可是她为了什么呢?”
    “我想她会给我一个解释的。”张清扬淡淡一笑,闭上了眼睛,脑中又想起了自己的大计划,自从上任省委书记之后,他的眼界要看得更长远了。
    天凉了,老爷子出门的时间越来越少,平时就在客厅里看看书,要么躺在床上休息。他的帕金森病越来越明显了,张清扬可以清晰地看到他手掌的颤抖。
    看到张清扬回来了,老爷子的精神明显好了,笑眯眯地听着张清扬汇报与朝鲜的谈判,不时地发表一些看法。当张清扬还想介绍他的经济发展大战略时,老爷子摆了摆颤抖的手,说:“不谈这个了,我老了,这些事想不太明白。你还是陪我下会儿棋吧。”
    张清扬那一刻眼泪差点流了出来,眼前的老爷子真的就像一个孩子。他哽咽着说好,同爷爷摆好了棋局。刘老现在干别的不行,下棋仍然拿手,逼得张清扬步步后退防守。张清扬有些分神,不时地盯着爷爷的表情看。可以看得出来,爷爷很高兴,指挥着棋盘仿佛指挥着千军万马。
    一共杀了三盘,张清扬被爷爷杀得片甲不留,但不是他有意让着老爷子,单凭实力而言,他确实不如爷爷的棋力。最后老爷子把棋子一扔,无奈地说:“算了,不玩了,太没挑战性了!”
    张清扬笑道:“您老也不说给我个面子,放放水让我赢一次也行嘛!”
    “扯淡!”老爷子站起来,打着哈欠说:“你早点回去吧,出国这么久,别在我这浪费时间,双林省更需要你,我累了去休息。”
    张清扬把爷爷扶到房间,回来后看到母亲正在给自己削苹果,内心一阵感动。
    “和小玉一起回来的?”张丽“不怀好意”地问道。
    “嗯,”张清扬硬着头皮答应一声,“那个……从中南海出来就回家了,还没……”
    “臭小子!”张丽瞪了儿子一眼,“你和楚涵的事情……就那样了?”
    张清扬心情低落地点点头,说:“只要她开心就好。”
    “多好的一个姑娘啊!”张丽感慨道:“你要对得起她们。”
    “妈,我的事……您别操心了……”张清扬十分不好意思,老脸通红。
    “呦,长大了是不是?”张丽笑了笑,“傻小子,你小时候我怎么没看出来这么色!”
    “妈!”张清扬低下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张丽说:“儿子,知道我现在想什么吗?”
    “想什么?”张清扬不解地问道。
    “我就想着有一天你把儿媳妇全部给我带回来,还有孙子孙女,那多热闹啊!”
    张清扬汗颜,苦笑道:“妈,您就饶了我吧!”
    张丽还想逗逗儿子,却见到儿子的手机响了,张清扬紧张地接听,嗯嗯了几声,最后说:“我快完事了。”便在老妈的眼色下挂掉了电话。
    “怎么……人家是不是等不急了?”
    “那个……”张清扬不知道如何解释,刚才却实是张素玉抱怨的电话。
    “好了,你爸今天要回来得很晚,你先去陪小玉吧。”张丽也知道儿子分身凡术。
    “妈,谢谢您。”张清扬厚着老脸拥抱了一下老妈。
    “德行!”张丽笑呵呵地把儿子推开。
    张清扬只在张素玉的温柔乡里沉浸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就起程回双林省。工作耽误了一周,他到不急于工作,而是想着那个大计划。另外马上就迎来双林省的两会了,接下来的几个月他会很忙。
    秦朝勇、张建涛亲自赶到机场,代表省委迎接张书记凯旋而归。张清扬此次虽然没有完全达到目的,却在外交上有了意外收获,理应得到这样的待遇。张清扬也没有摆姿态,热情地同两人握了手,坐车返回家中。
    三人坐在一辆车中,稍显拥挤,为的是工作汇报方便。听着两人的汇报,张清扬对近期的工作很满意,微笑道:“两会准备得如何了?”
    秦朝勇笑道:“差不多了,人大、政协都没什么问题,最近的胡省长也比较热心这项工作,暂时把飞机厂的事情放下来了。”
    张清扬点点头,看来胡常峰还是懂进退的。谈完了正经工作,张建涛说道:“张书记,昨天晚上老宋去我家了,带了一点土特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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