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有了机会,可以将中华民族的历史冤屈抹去。这是历史赋予自己的责任,也是清园主人和小雨对自己的期望。自己绝不能辜负清园主人和小雨,特别是小雨;更不能辜负中华民族,这个多灾多难的民族。
    理清了思路,才能付诸行动。有了目标,自己才能为这个目标奋斗终身。不管这个目标是容易实现还是充满千辛万苦,甚至付出生命的代价。
    自己虽然不是救世主,但以四百年的经验和知识,应该可以让汉民族朝更好的方向发展。以前自己是一个无神论者,自从见到清园主人,自己的思想发生了改变。虽然神仙是可遇不可求的,但他们是存在于人类的未知环境中,他们是可以改变历史进程的。也许华夏民族的灾难感动了上苍,而自己,就是上苍在这个世界的代言人。
    自己是王爷,根据大明的法律,王爷是不可以参政的,不仅不能拥有实际上的权力,一旦成年,还要离开京城,去自己的封地。在自己的封地上,为了防止谋反,还不得和朝中或者地方的官员交往,只能做富家翁,孤独终老。好在自己现在还没有行弱冠礼,没有成年,还可以呆在京√,城。自己必须利用还未成年的时间,抓住机会留在京城,一旦离开京城去封地就任,那就只能老老实实呆在封地,如果再想有所作为,就有谋反的嫌疑,必定会遭到言官的弹劾。时间已经不多,即使没有机会,也要创造机会。
    朱由检闭目养神,心思却不在睡觉上,现在要趁养病的机会,为自己设计好未来的路。幸好还未成年,不用去封地,但在北京,怎样才能实现自己的目标?这明末的乱世……
    “乱世?”朱由检似有所悟,在乱世,军权最重要。枪杆子里出政权,这是老人家实践证明了的真理。要想拯救大明,拯救多灾的汉民族,就必须掌握军队。不管自己能否成为救世主,在明末的乱世,要想安身立命,也必须掌握军队,只有掌握军队,自己的命运才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但要掌握军队,也不是容易的事,自己没有经历过军旅生涯,没有带兵的经验。虽然后世在网络上关心军事,但主要是关心武器的更新,这些新式武器,现在根本用不上,对于军队的训练,自己一无所知,更不用说带兵打仗。况且,作为王爷,自己也没有带兵的机会。在明朝,王爷和他的姓一样,就是混吃等死的猪,朝廷用丰厚的银子养着,却什么也不让做。女子无才便是德,王侯圈养方为臣。
    朱由检翻了个身,心思还在军队上,除了军队,他实在想不出其它能掌控朝局的方法。他回忆起历史上的强军,岳家军和戚家军,好像除了苦练,培养坚定的意志,训练一往无前的胆量,也没什么科学的方法。老人家的军队有战斗力,主要是军队中有了政委,是思想工作做得好。自己没有军旅经验,却有后世四百年的人身经验,就将二者结合起来,用刻苦的训练,加上不间断的思想工作,自己一定可以训练出一支强大的军队。确定自己的奋斗路线,朱由检浮躁的心,渐渐冷静下来。他从来不怕难题,既然有难题,就一定可以解决,就怕没有方向。如果连方向都没有,无论你有多么强烈的意志,都会在残酷现实的现实面前,消磨的无影无踪。没有目标的生活,就像没有舵的船,无论多么华丽、结实,最终都会像泰坦尼克号那样,湮灭在大海中。可问题是,作为王爷,怎样才能进入军营,训练出一支有战斗力的军队?
    “婉儿,水。”刚才练了无极神功,加上明确了奋斗方向的快意,朱由检放松下来,突然有了口渴的感觉,自己是王爷,又是病人,当然不用亲自动手。
    “来了。”婉儿好像早有准备,立即答应着,然后就听到轻手轻脚的走路声,不知是宫廷中养成的好习惯,还是怕吵了夜的宁静。
    朱由检在婉儿推门进来的时候,挣扎着做起来。水来伸手,已是不应该,难道要婉儿喂自己?
    “殿下,你怎么起来了?你可是病人呀,身子弱。”婉儿紧走两步,来到朱由检的床前,将水杯送到朱由检的面前,“水不烫,温水,刚刚好。”
    “你说什么?”朱由检感觉一种灵动在眼前晃悠了一下,又悠然不见了。
    “奴婢……”婉儿不知道自己错在哪?涨红了脸,不安地看着朱由检,就像明明做错了事却不知道错在哪儿的林心如,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显得很无辜。
    “你刚才说什么了?”朱由检没有心思理会婉儿的表情,生怕一点灵感就此消失。
    “奴婢说……水不烫……刚刚好。”婉儿嘟噜着,目光在朱由检的脸和水杯之间循环,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惹恼了王爷,好像自己没什么不对呀。
    “前一句。前面你说了什么?”朱由检那个急呀,就怕婉儿也忘记了自己说的话。
    “前面?奴婢说……殿下身子弱……”婉儿明白了,原来朱由检是生气自己说他身子弱,男人,都希望自己强壮如牛,威猛如虎。虽然殿下正在伤病中,而且身子本来就有点弱,那也不能直接说出来呀。她垂下螓首,不安起来,捧着杯子的双手也不知不觉地抖动起来。
    “就是这句。”朱由检兴奋得大叫起来,右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忘情地直指着婉儿。
    果然如此。婉儿再也不敢抬头,但也能感觉到朱由检灼人的目光。“奴婢该死……”
    “该死?该什么死?婉儿,你可帮我大忙了。”朱由检得到想要的答案,嗓子也不觉得干燥了。
    “殿下,你……”婉儿实在不明白朱由检怎么变得喜怒无常,刚刚还雨暴雷霆的,转眼却又是润物无声的和风细雨。她抬起头,这才发现朱由检的兴奋劲,“原来殿下没有怪奴婢?”
    “怪?婉儿,你帮我大忙了,感激你还还不及呢。”有了婉儿的无意提醒,朱由检终于找到去军营的理由了——身子弱,需要去军营锻炼,以朱由校和张嫣对自己的溺爱,他们可能会同意。
    “殿下,奴婢没帮你什么忙呀?”婉儿不明白朱由检为什么高兴,不过,既然朱由检没有怪罪自己,她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不久之后,你就会知道。”朱由检神秘地朝婉儿笑笑,一副释然的模样。
    …………
    魏府,一个叫做书房的密室。
    一名鬓发已经花白的老太监不安地踱来踱去,突然,他停下来:“朝钦,讯息确切吗?”
    “回九千岁,千真万确。太医院院正李泰刚刚传出的讯息。”一名四十多岁的太监,垂首作答,显得相当无奈。
    叫做九千岁的,当然是魏忠贤。“怎么没摔死他?早知如此就该下副药。”他空欢喜了一场,朱由检昏睡了两天两夜,却没有随他老子而去,又活过来了。
    “九千岁,现在怎么办?”李朝钦是魏忠贤的心腹,他比魏忠贤还急:“要不要让李泰再去一次?”
    “他已经醒来,现在再去,岂不是让咱家在皇帝面前难做人?”魏忠贤微微摇了摇头,颓然坐到椅子上。
    “九千岁,那就这么算了?”李朝钦不甘心,这是他们精心策划的刺杀,无论是否成功,谁也不会拿这说事,最多是当作安全事故处理。当着皇帝的面刺杀他的弟弟,说出去谁信呀?
    魏忠贤的眼睛更加黯淡了,过了好久,才咬着牙、恨恨地说了句话:“给咱家盯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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