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笑嘻嘻的告诉她,要是三秒钟内没有从这里消失就扣动扳机了。
    小姑娘不相信,一口咬定枪里没有子弹。
    许戈开始倒数,结果倒数第二时小姑娘已经逃之夭夭。
    小坏蛋还真的猜对了,在枪指向她的太阳穴时许戈已经卸下了子弹,万一擦枪走火了她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小姑娘凯尔特人后裔的身份会随着她的成长影响力越来越为广泛,如果凯尔特王朝还存在的话,小伊莎贝尔现在的身份应该就是公主。
    重新回到镜子前,投映在镜子里的人还真的就像伊莎贝尔说的那样,就像是一头小粉猪,脸颊比身体所呈现出来的还要绯红。
    下台阶时许戈的脚步没有像以前的那般利索,靠在墙上让阳光铺在她脸上,从某处所在传来的隐隐作痛在提醒着许戈,属于昨晚的一切都不是她在做梦。
    巨大的疼痛、惶惶中的不安、陌生的躁动最后一一泯灭在他们彼此相融的汗水中。
    阿特手指落在自己唇瓣上,最后,他吻了她,那个吻很浅很浅,但也抚慰了她的委屈和失落。
    我们孩子的名字由你来取。当她在他身下低低哭泣时,他哑着嗓音这样告诉着她。
    脸向着阳光最为强烈的所在,大大的呼吸,以后他们会有孩子的,即使需要闯过十八层地狱,她的枪最终会对准造物主的脑壳。
    次日,1942前任领导人到医院来看她,他告诉许戈厉列侬已经成功见到库尔德明兵组织的领导人,库尔德领导人会派出小支分队护送厉列侬到大马士革。
    这个消息让许戈松了一口气。
    许戈还发现,跟着1942前任领导人来探望她的伊莎贝尔自始至终都用充满敌意的目光盯着她。
    逮了一个空余时间,许戈低声问一副恨不得扒下她皮的小姑娘,学着厉列侬的语气:小伊莎贝尔,你能告诉我是谁把你给得罪了?要不要我去替你揍他几下。
    小姑娘手直直指向许戈:你!
    在许戈做出法官大人,你冤枉我了的表情,小姑娘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说着。
    她们告诉我,你是因为和帕特一起睡了才变成小粉猪的,我也要变成小粉猪。
    这个时候,许戈无比感激那些把给小伊莎贝热科普了这些知识的人。
    隔一天,许戈离开医院。
    离开医院前许戈得到了厉列侬已经安全到达大马士革的消息,到达大马士革的厉列侬会在当地商人的带领下去前往伊斯兰极端分子的地盘。
    那位商人在政府军和反政军、以及伊斯兰极端分子面前都吃得开。
    许戈离开医院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探望路易,那是一个有着腼腆笑容的男孩,她和他曾经多次合作过。
    即使来之前已经做了很多心理准备,但看到从膝盖处开始凹陷下去的被单,许戈还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没什么的,阿曼达。男孩声音平静。
    许戈摇头,怎么会没什么呢?怎么能说没什么呢!
    路易有着一双很能跑的腿,在草坪上他跑得比谁都快,他曾经说过,等他退休时会为1942带来第一支足球队。
    嘴唇蠕动了许久,终于说出: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当时换成你你也会做出那样的选择。比她还小两个月的男孩说着:我第一次接受任务一样,你也没有丢下我不管,为此你还挨了一颗子弹,当时那颗子弹就夹在你的肋骨中间。
    许戈见到了男孩熟悉的笑容,声音和他笑容一样的腼腆:当时,我因为羞愧都躲起来,是你找到我,你找到我和我说
    垂下眼睛,路易手沿着凹陷下去的所在缓缓往上,最后停留在膝盖处。
    那颗子弹是我职业生涯里的一枚勋章,我会为它的存在感到自豪。男孩抬起头,眼神明亮:当时,你是和我这样说的。
    阿曼达,你一直是我的榜样,我也会像你一样,把它当成是我职业生涯的一枚勋章,并且为它感到自豪。
    许戈别开脸去。
    别难过,厉先生已经联系了德国的医生,他们会给出完善的治疗方针。
    许戈一动也不动。
    阿曼达,看,即使没有脚,可我还有手。
    那声音充满了热忱,迫使得许戈转过脸去找寻声音的主人。
    褐色的药丸从男孩的手指弹出,在空中划出了完美的弧线,就像那一颗飞向球门的皮球一样,以十分完美的姿态落入了球门里,可
    可最后的环节出了点小差错,落入口中的药丸苦得让路易哭丧着脸,那状况就像进球的球员面对着观众卖弄他的翻跟斗绝技一样,一系列翻跟斗动作做完却被边裁的口哨弄得十分尴尬:伙计,进球无效,那是一个越位球。
    看着路易哭丧着的脸,许戈扬起了嘴角。
    大片大片的日光从窗外穿透进来,落在路易的脸上。
    阿曼达有一双爱笑的眼睛,不要辜负上帝的美意。年轻的男孩说着。
    弯下眼睛,许戈和笑容腼腆的男孩说再见。
    那个时候,许戈所不知道的是她关上房间门之后,躺在沙发穿着白色大褂、看着就像是正在无间休息高级护工模样的男人拿下了盖在脸上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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