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娜朵父亲的骂声,让我们如坐针毡,元宵赶紧拦住他:“哎,哎,老爷子,老爷子,别骂人!别骂人!骂人不好!其实,他们也不容易……”
    “好了好了,”我赶紧拦住了元宵,真不知道说下去他还能说出什么。“元宵说的也确实有可能。但是既然现在知道了这件事是个误会,所以就让它过去吧,咱们也不要再提了。”然后我又看了看阿娜朵的父亲,“叔叔,这件事情希望你也不要再放在心上。”
    阿娜朵的父亲对我们一再的表示歉意,“那件事对我的刺激实在是太大了,因此,一旦和那天的事情有一点点关系,我都会变得特比的敏感,希望你梦能够原谅。”看着一个年纪和自己的父辈相仿的人一个劲的向自己道歉,我们的感觉也是挺别扭的,我们之后再三的表示,我们并不介意。
    这时元宵对阿娜朵的父亲说道:“叔叔,我还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阿娜朵的父亲连连点头,“请讲,请讲!”
    元宵笑了笑说道:“能不能把您当时捡到的那个青铜酒杯给我们看一看?”
    也许是心里觉得对我们有愧,也许是真的放下戒备完全相信了我们,总之,阿娜朵的父亲十分爽快的就答应了元宵的请求,“你们稍等一下。”
    说完,他就转身走出了房门,没有几分钟,就又返回,怀里还抱着一个布包。
    我们打开布包,一个精致的青铜酒杯呈现在了我们的眼前。元宵立刻就凑了上去,仔细的看起来。这个青铜酒杯,口大颈小肚圆,在酒杯的一侧还铸有一个把手。其表面刻有回字纹和兽面纹。
    我对古玩鉴定断代这方面的知识,由于大学专业的原因大概知道一点,但是元宵出身世家,再加上这两年自己也倒腾古董,如今又开了自己的店,所以对于这方面,元宵虽然算不上多么精通,但是现如今一般的东西,他多少都能说出些门道来。
    我拍了拍元宵,“这是个什么年代的?看起来似乎是春秋之前的东西?”
    其实,关于青铜器的断代,是有几个可以参考的点的,比如春秋战国之前,虽然青铜冶炼技术已经十分的熟练,早在商朝的时候,青铜的冶炼就已经到达了点巅峰,但是商朝一直到西周,青铜器的炼制,似乎都在个头大小上下功夫,比如商朝巨大的司母戊鼎。而在春秋战国之后,新的青铜冶炼方法出现了,比如陶范法,以及更为先进的失蜡法。这个时候的青铜器,则开始在外形精美上作文章,更为细致的花纹,以及镶嵌技术的产生,都使得青铜器走向了人们生活的各个领域。
    青铜在经过了西汉之后,就开始渐渐衰落,因为更为坚固耐用,而且成本更低的铁器逐渐诞生了。
    面前的这个青铜的酒杯,我根据上面的花纹就基本可以判断出,这应该是春秋战国之前的器物。至于再往前能到什么时候,我就说不准了。
    果然,听了我的话之后,元宵却摇了摇头,“这东西可不是春秋时候的,这个东西年代远了去了!我看,至少是个商朝之物,搞不好夏朝都有可能,甚至可能更早!”
    “更早?”我有些惊讶,“更早,能到什么时候?”
    元宵伸手把布包托在了手中,仔细的看了一下说道:“这种青铜器以我们现在的考古发现来判断,最早可以推断到商朝时期,之所以做出这样的说,只是夏朝以及夏朝之前几乎没有任何确凿的史实资料。”
    我看了看元宵,“那你怎么确定这个东西是商朝的还是夏朝的?”
    元宵摇了摇头,“跟你说得直白一点,你就明白了,这个青铜酒杯我只能推断它最晚在商朝朝的时候就应该出现了。但是夏朝之前有没有呢?不好意思,夏朝之前什么样,我自己都不知道!所以,我只能说可能!要是真的想断代,最准确的方法就是测定碳12,通过半衰期来判断。”
    我转头问阿娜朵的父亲,“叔叔,关于这个东西,你还知道些什么吗?”
    阿娜朵的父亲呢摇了摇头,“我对这种东西不在行,不过我看电视上见过类似的东西,这个酒杯好像叫做爵,就是古代喝酒用的。”
    就在这时,一直没有出声的文墨开口说道:“不,这不是爵。”
    文墨一看口,立刻吸引了我们的目光,文墨不会轻易开口的,一旦开口必定有十足的把握,“你们刚才说的没错,这个确实是夏朝的东西,这个东西应该叫做斝。”
    文墨话音刚落,元宵就立刻反驳,“哎,老大,不对吧,关于斝我听说过一点,我记得斝应该是商朝才出现的吧?据说是商汤王为了纪念打败夏桀,而把这个东西定位御用酒杯。”
    文墨摇了摇头,“商朝的斝,不止有这样一个形状,在它的杯口上方还应该有两个柱状凸起。斝本身就起源于夏朝宫廷,只是商汤王统治之后,为了纪念自己击败夏朝的功绩,因此在夏朝斝的基础上再加上了两个柱状凸起,犹如两把利剑直插而下,也是自己王权的象征。”
    说完,文墨指了指我们面前的这个,“你们看,这个青铜器的形状和斝一样只是少了上面的两个柱状凸起,所以这是夏朝的斝无疑!”
    文墨的一番话,让我和元宵佩服的五体投地。元宵沉吟了一下说道:“据说这斝还有礼器的作用,这样说来,很有可能在片山里,应该有一座夏朝的古......”
    我知道文墨一定想说,这里有一座夏朝的古墓。我急忙用力的踩了他一脚,元宵话没说完立刻叫了一声,看到我正登瞪着眼睛看着他,也一下子醒悟了过来。
    看来我们应该是来对地方了,这十万大山之中,一定隐藏着秘密,只是我很想知道,这山里的秘密和祁连山的秘密,海盗古墓的秘密,以及单桓古国的秘密,它们之间到底存在着怎样的联系呢?
    阿娜朵的父亲奇怪的看了看我们,“他刚才说古什么?”“没,没,”我随口说道:“他就想说句古德猫宁。”刚才看阿娜朵的父亲大骂盗墓贼的样子,我实在是不敢让他知道,其实我们就是倒斗的。
    我对阿娜朵的父亲说道:“叔叔,现在误会也揭开了,您早点回去休息吧。”说着,我把那个青铜斝拿起来,重新包好递给了阿娜朵的父亲。
    谁知,他并没有接我手里的布包,而是连连摆手,“这个东西我可不想要了,我现在一看到这个东西,就想起来那个晚上。我现在是卖也不敢卖,扔也不敢扔,每天弄得我很苦恼,我看你们对这种东西很在行,我看就送给你们算了!”
    我无视元宵满脸惊喜的表情,这小子一个劲的在向我使眼色,我对阿娜朵的父亲说道:“叔叔,这个东西,既然你已经带回来了,你就自己留下吧,将来找个机会出手,也值一笔钱呢!”
    阿娜朵的父亲却似乎心意已决,说什么也不会再拿回去,没办法我只好留下。不过我也坚持向阿娜朵的父亲要了一个联系方式以及银行账号,我告诉他,如果有一天这个东西卖出去了,一定会打钱给他。
    安娜多的父亲刚一离开,元宵立刻从我的手里拿走布包,“你临来之前说的啊,这次要是有什么好东西,一定多分给我一份!我就要这个了!”
    我斜了他一眼,“你看看你那个没出息的样子!另外,我跟你说啊,这个东西,算是人家阿娜朵他们家老爷子托付给咱们的,到时候真要是出手了,得想着分给人家一份!”
    元宵连连点头,“行了行了知道了,这点规矩我懂!”
    “好了!”我伸了一个懒腰,“折腾了这么久,赶紧都睡会儿吧,一会儿天都该亮了!”
    我和文墨纷纷上床休息,唯独元宵刚刚得了一个宝贝,正兴奋的拿在手里摸索把玩着,时不时的对着灯照照,要不就拿出手电仔细的看看。我也懒得理他,就翻身自顾自的睡去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忽然觉得有人再推我,我睁眼一看,正看到元宵的大脑袋正在我的眼前晃悠,“我说你小子神经了还是怎么的?大早上起来又干什么?”
    元宵脸色有些急切,有推了推我,“哎,卓然,你先别睡了,我这有重大发现!”
    “你能有什么重大发现?”我不太相信元宵的话,“对着个青铜斝看了半宿,你还能看出花来?”
    “不是花,”元宵摆了摆手,“我看出来一只小乌龟?”
    “什么小乌龟!”我翻了个身,“你丫有病吧!”
    这时,我听到元宵的声音再次传来,“并不是真得小乌龟,你还记得那个符号吗?”
    听到这句话我心里顿时一惊,猛的一下坐了起来,“你说什么?符号?”
    元宵点了点头,“你还记得那个咱们在徐福留下的石碑上看到的那个符号吗,好像一个小乌龟,你说在单环古国的地下王陵里也见过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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