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提督骑着高头大马,带领着约莫20军士,冯锡范赫然也在其中,一队人马,浩浩荡荡、杀气腾腾的奔往宝物阁。
    还没接近宝物阁,远远就望见宝物阁外面,聚集了不少人。
    李牧羊视线中,这些人拥挤在一起,就如鸭子一般,伸长了脖子,使劲往宝物阁里面看,仿佛宝物阁不是一家破烂店铺,而是公园,里面有什么稀奇古怪的景致,又或是青楼,正有头牌献媚。
    纵马向前,凝目细看,却见人群围绕之中,宝物阁室内,正有一老一少,正在说些什么。两人旁边,俏然立着一大一小两个姑娘。
    除去这两个姑娘,地上还躺着一具尸首,人首分离,状甚恐怖。
    那年纪稍大的姑娘,容貌绝美,身材高挑,胸大臀圆,举动行止,魅惑无限。
    她身旁的小姑娘,浑身肌肤,看上去粉嫩粉嫩的,吹弹得破,粉红小嘴,微微嘟起,状甚可爱。
    此时此刻,两个姑娘,四只妙目,炯炯有神,正聚精会神的看着身前那一老一少。
    就见老者张开手臂,拦住青衣少年,大声道:“你不能走,你杀了管平,就这么走了,那可不成,一会五门提督就来了,你可得给提督大人一个交代。而且,管平捉走了小老儿的老伴儿,现在他人死了,没人知道俺老伴儿的下落,你也须得给小老儿一个交代。”
    “给你一个交代?”青衣少年,仿佛听到了世间最为好听的笑话,纵声长笑,笑了片刻,方道:“你的老伴儿,又不是我捉走的,为何要给你一个交代?”
    “这……”
    青衣少年一指地上的白纸碎屑,又道:“再者说了,刚才的时候,管平都言道,只要你肯在契约上签字,就会放归你的老伴儿,还会奉外给你十两足银,你却不假思索,一口回绝,由此看来,你跟你的老伴儿,那个阿笙,感情也并不见得如何深厚,为何此时此刻,却又非得拦着我,叫我给五门提督、给你一个交代?莫非你是想要给管平伸冤?”
    “假如你跟管平情同手足、情比金坚,此事却也说得过去,但是很显然,你们两人关系十分不好,甚至可以说是仇敌。我思来想去,觉得只有一个原因能解释你的行为。”
    青衣少年,目光如刀,看向老者,缓缓说道:“那就是——你想借助我的力量,来狠狠打击五门提督,或者打击百草堂冯家,给你跟你的娘子报仇雪恨。不知……我的推断是否正确?”
    闻言,老者浑身一震,退后两步。
    青衣少年笑道:“倘若真是这样,你直接说就好了,反正我早就跟冯家结下仇怨,不死不休。”
    老者一愣。
    见此情形,李提督收回视线,眉头蹙起,低语道:“冯家什么时候跟这少年接下仇怨了?”
    他双目凝视眼前青衣少年,虽然看不出少年的修为、实力,但其浑身自有一股异样气度,给人一种凌厉压力。
    此刻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当即大喝一声:“何人斩杀管平,还不束手就擒!”纵马前行,马蹄得得,来到宝物阁近前,他腰腹使劲,直接从马上纵越,穿过人群,飘然落地,呛啷一声,腰刀出鞘,双目如电,盯住少年,缓缓说道:“杀人者,就是你?”刘衡张了张嘴巴,没有说话。
    陈冬生抬起双目,看向李提督,一字一句道:“你-就-是-五-门-提-督?”
    与此同时,随李提督而来的军士,纷纷就位。
    他们来到宝物阁之前,长刀出鞘,刀光闪烁,将围着宝物阁看热闹的那些人,逼迫出去。
    冯锡范威严说道:“冯府案件,闲杂人等,速速避让。”
    人群登时传来不满的声音。
    “你算哪根葱,空口白牙的,说让我们走,我们就得走,凭什么?”
    “就是就是,现在讲究执法公开,你这大头兵,却要让我们避让,莫非是想要搞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冯锡范锵的一声,拔出长剑,双目扫视众人,森然道:“凭什么,就凭本官手中的这把剑,心中还有不服的,将来跟本官手中的这把剑,讲一讲道理——不过,我也提前跟你们把话说明白,本官的这把剑,是不生眼睛的,倘若一不小心,伤到了你,那只能说你活该了。”
    “剑不生眼睛,难道你也没生眼睛吗……”
    话音未落,剑光闪起。
    就如雨夜,雷电划破长空。
    人群中传来“啊呦”一声惨叫。
    却是一个面色发黄的汉子,以为躲在人群之中,没有人会看到他,发了几句牢骚,却没想到,竟被冯锡范找了出来,一剑将他耳朵给切了去,鲜血喷涌,那人惨叫一声,伸手捂住伤口,也不敢看向冯锡范,快步而去。
    冯锡范收回长剑,长剑上没有一丝血迹,足见其快,“还有谁?”冯锡范态度嚣张,双目扫视全场,“谁的心中还存有异议,此刻不妨说出来,本官一并解决。”
    围观众人呆了一呆,轰然而散。
    李牧羊听到陈冬生的问题,瞥了他一眼,良久方点头道:“本官,正是五门提督。”一指地上尸首,“管平是你杀的吗?”
    陈冬生矢口否认,“不是我杀的。”
    刘衡:“……”
    囡囡:“……”
    幻羽:“……”
    李牧羊神色一滞,差点破口大骂起来,“自己做的事情,都不敢承认,还有没有点武士的担当,如此心性,又如何在武道一路上,取得惊天成就?”
    李牧羊问道:“那怎地有人告知本官,这管平在宝物阁之内,被一个青衣少年所杀?”
    “这事,我也不清楚。”陈冬生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般,“是谁跟你说,你直接去问谁就好了。”顿了一顿,陈冬生脸上出现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他道:“或者,我也可以跟你说说,我见到的情形。”
    “请讲。”
    “呶,地上躺的这人,就是管平吧?照我看来,此人的脑袋不好使啊,他气势汹汹而来,跟这个老头儿,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然后就掏出一截手指头,吓唬老头,我觉得好奇,就上前走了几步,寻思听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瞒你说,我这人平时就很喜欢看热闹,孰料,我刚刚上前一步,这个管平,就跟发疯一样,居然抢过我手中钢刀,横刀自刎,将他的大好头颅斩了下来。哎呦,一直到现在,我这心都还扑通扑通直跳呢~”
    李牧羊神色一滞。
    这是什么人,嬉皮笑脸,胡乱说话,还有没有正形?
    “草泥马~”
    冯锡范大呼。
    他面色紫红,眼中怒火燃烧,怒道:“管平怎么会自裁而死,明明是你杀了他,却还矢口否认,不过也不打紧,不管是不是你杀了他,本官都会将你拿下,斩下首级,再将你的首级,挂在麒麟门示众。”冯锡范阴狠一笑,接着道:“至于刘衡,他也必须死,还有他的婆娘,也必须死。本官会将这二人,千刀万剐,剔下的血肉,那去喂狗。”目光一转,看向一大一小两个美女,“至于这两个小妞,本官倒是会网开一面,不会杀死她们,本官会将她们两人,收为禁脔,日日淫/乐,等到玩够了,就把她们卖入青楼。可惜,她们二人在众金客胯下婉转娇/啼的场面,你是无缘得见了。”
    倏~
    “本官冯锡范,今天誓要取你狗命!”
    说完此话,冯锡范挥剑而上。
    冯锡范虽然不是修真者,但是在剑术上,却浸淫了二十余年的功夫,造诣匪浅。此刻他剑术施展起来,绝非管平那种华而不实的招式,劲风凛然,指向精确,招招剑法,不离陈冬生要害。
    陈冬生热血沸腾,长啸一声,挥舞起锯齿钢刀,赫然也是快刀法,要跟冯锡范以快打快。
    冯锡范长剑削至,未等剑招用老,陡然一变,变削为刺,直取陈冬生咽喉。
    陈冬生横刀一砍。
    冯锡范旋即变招,长剑下沉,刺向陈冬生丹田。
    陈冬生劲气灌臂,长刀下砍。
    冯锡范旋即错步上前,剑从右手,交到左手,左手持剑,斜插陈冬生胸肋,陈冬生冷笑一声,喝道:“与我近身交战,殊为不智,我还想跟你快刀快剑的战上一场,既然如此,那就死吧!”
    说话之间,陈冬生身躯侧转,在间不容发之际,将这一剑避开,右手执刀,急速回砍,冯锡范招式用老,来不及变招,见钢刀砍来,面色大变,长声喊道:“提督大人,救命——”喊声未绝,锯齿钢刀嗤的一声,将他左小臂切下。
    哒~
    小臂跌落。
    滋滋~
    鲜血喷涌。
    李牧羊面色不变。
    “啊~~~”冯锡范长声惨呼,手中长剑跌落,伸手抱住左臂伤口,妄图止血,但是哪里能中用,鲜血依旧滋滋狂喷,冯锡范倒也硬气,强忍疼痛,双目血红,森然喝道:“李牧羊,你为何不救我……若不是凭借我们冯家的栽培,你焉能做到眼下的位置。今日之事,我必定会据实禀告二叔,让二叔惩治你。”
    陈冬生闻言,若有所思的看着两人,看来李牧羊跟阆中冯家,并非铁板无间啊~
    李牧羊依旧面色不变,也不说话,嘴角微微向上,用看待傻瓜一样的目光,看着冯锡范。
    冯锡范见李牧羊不说话,冷哼一声,转向陈冬生,狞笑道:“还有你,你是个什么东西,先是杀了管平,尔后斩下我的手臂,你可知道,我大伯父乃是冯讳铁剑,昆仑剑派玉虚峰长老,武士四品巅峰的修为,杀你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你既然伤了我,也就必死无疑了,哈哈~~~”
    冯锡范癫狂长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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