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星这时才明白为何方才叶知文会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原来是因为他们将怀疑的种子种到了梦山苏家的头上担心她会有意见, 但却不知她本就不是原主, 在梦山更是一天也没呆过并没什么感情,但她还是忍不住问。
    那照你这么说负责的三家这才两家呢,怎么你叶家就不算啊。
    呸,我要是内奸那我能后悔死,你是在才秀盟会上倒是我叶家倒了八辈子的霉了。叶知文用力的敲着桌子发泄心中的愤恨。
    什么意思啊,我死了还有错呗。苏南星捋起袖子就想冲上去。
    叶知文冷哼一声很是不屑,什么意思?你倒是问问他呀一直不相信你死了,隔三岔五的就打上藏剑山庄捣个天翻地覆,药王谷的灵器不知道被他抢了多少个去,要说这惨还得是我俩家惨,这三年被他打压成啥样了。
    苏南星一愣,没想到着这个原因,贺玄参居然能为了她做了这么多事,她抿着嘴强忍住笑意表情十分嚣张,那又怎样,谁让我家贺贺这么厉害,你们打又打不过就只能受着喽。
    贺玄参轻笑着,夫人开心就好,至于他们我不在乎。贺玄参附和着她,倒真有几分妇唱夫随的感觉。
    叶知文别过脸去直呼没眼看。
    所以说你现在怀疑是这两家搞的鬼?苏南星问道。
    她倒也不是有什么想法,只是待在药王谷密室那段时间她别的事没干,光听萧衍一个人叽里呱啦讲故事讲个不听了。
    不是说他二人幼时如何相识,少时如何交好,就是说二人间发生过哪些有趣的事件。
    苏南星没放在心上。
    反正她不是原主,听这些事倒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只是诧异从萧衍的话来看,他是自小被苏南星欺负到大,还不是那种玩闹的欺负。
    这让她不禁怀疑这人是不是有些什么特殊的癖好。
    而在萧衍的聊天中就曾提到到药王谷与魔族的渊源,药王谷并不是一直就缺少灵兽的,只是在百年前的魔修大战中被下了诅咒才导致药王谷无法孕育灵兽,而药王谷的两位先祖也是在那场大战中双双陨落险些导致他们一族彻底陨落。
    光是听他的讲述都能感受到对魔族的厌恶,所以她并不觉得内奸会是他们,可如果他们排除了就只剩下一个了。
    非也非也。叶知文故弄玄虚的摇晃着手指,他手指在纸上的一处,你们看这里,这是那日所有宾客行踪的记录。
    贺玄参皱起眉头也正了正神色,才秀盟会兹事体大因此三步一咒五步一符来监视来人的动向,那日他也想过通过记录来探知究竟只可惜所留下的文件全被业火一把烧光了,如今看来怕也是内奸的手笔了。他顺着叶知文的手指快速浏览,脸上的神色也愈加暗沉。
    果然有问题。
    这份记录有什么问题吗?苏南星凑着脑袋趴上去看也没看出个究竟来。
    看这里。贺玄参抓过她的手指拉着滑过两道记录,上面记录的名字愕然就是苏南星的二叔苏志帆。
    二叔?苏南星惊诧仔细端详着那两行字。
    冬月廿二亥时,梦山苏家苏家主苏志帆自观望峰归客苑。
    冬月廿三卯时,梦山苏家苏家主苏志帆自观望峰至幽谷林。
    她抬眸看向二人仍是不解,那日没到卯时她就被一掌搞死了。
    贺玄参带着她的手指从三个地名分别滑过,他只有进入客苑的记录,却没有离开的记录,那又是如何出现在观望峰的。
    啊。苏南星恍然大悟,后又有些怀疑,这会不会是记错了,那日在场那么多人难免会有疏漏。
    不可能。还不等她把话说完叶知文就坚决的打断了她。
    怀疑他可以,怀疑他家法器万万不行。
    场地的记录是用的上好的符咒与法器并且遍布密集,即便一处被漏掉也会有其他的记录,更何况那日我去寻他根本没在客苑见到他。
    苏南星颔首低眉轻声道:他躲开了监视。
    没错,虽然不知道他究竟用的什么法子,但那段时间里他一定做了些什么。结界出问题的时候他不在,需要他出现的时候人也不在,这未免也太蹊跷了一些。贺玄参顿了一下又说道:再加上那日玄镜上也残留着魔族的气息,人员名单又只有他们三家才能接触到,所以我们才由此猜想。
    他看着苏南星欲言又止,无论怎样苏志帆都是她的二叔,自小就由他抚养长大现在忽然告诉她自己的亲人可能是还自己殒命的魔族,他很担心她会接受不了。
    可苏南星毕竟不是原主,说到底和梦山唯一的关联就是在藏剑山庄见过几面,其余的人更是见都没见过,也没那么多的心思去考虑什么恩情至亲,她思虑良久说道:才秀盟会上梦山也损失了不少青年才俊,听青风说上山偷袭的弟子有很多也是梦山的,那是不是证明即便二叔与魔族有关他也没有将这件事情透露出来,而是大多是单人行动。
    可以这么说。贺玄参说着,忽然愣了一下顿时明白她说的是什么轻笑一声,看来,我们得去梦山拜访一趟了。
    苏南星狡黠的冲他眨了眨眼,这还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呢。
    叶知文看着他们眉来眼去打着谜语瞬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不满道道:你们在说什么呀,能不能说明白些。
    藏着掖着的,还怎么谈合作啊。
    不能。苏南星刚想开口就被贺玄参拦住,他侧目嘴角勾起,既然叶少主不愿倾囊相授,那我们就只好也留张底牌了。
    叶知文被他这话堵得面红耳赤,哑着嘴巴说不出话。死撑着面子把母纸收了起来梗着脖子叫嚣着,管你呢,说说下次什么时候见面吧,免得我又像个傻子一样等上许久。
    贺玄参支着下巴身体微微倾斜,薄唇轻启,随我心意。
    噗。苏南星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好吧,她承认魔转后的贺玄参真的是坏的有点幼稚又可爱。
    叶知文:......
    靠,他再见这人一面他就是狗!!!
    领走时叶知文还在气呼呼。
    第76章
    叶知文走后, 苏南星挪了挪屁股伸着懒腰:怎么,你也觉得叶知文有事瞒着我们?
    贺玄参的椅子有些硬邦邦的她坐着很不舒服,于是便从乾坤袋中摸出一个通体雪白毛茸茸的坐垫躺到椅背上, 舒服的翘起二郎腿, 眯上眼睛,那小子贼得很,可不能着了他的道。
    她把双手搭在坐垫上, 软绵绵的像云朵似的, 两根手指搓揉着坐垫上的绒毛揉着一条一条的絮状,翘着的脚尖一颠一颠的。
    舒服啊!
    夫人放心, 自是不会。
    贺玄参房内的味道与他身上的味道很像, 是带着一丝檀木香的清苦味, 闻起来有些清凉舒爽但又不很刺鼻, 分明是容易让人疏远的味道却常让她沉迷其中欲罢不能。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 带着几分沙哑, 还有一点儿磁性。
    苏南星很喜欢听他叫自己夫人, 让她感到很强的归属感。
    嗯, 你办事本夫人还是很放心的。她躺在椅子上很是享受。
    改天把他这桌子上也铺上毛茸茸的垫子, 瞧这光秃秃的多难看。
    直男审美真可怕。
    贺贺啊,我可是听说我不在的时候你很是想念我呢。苏南星翘着着二郎腿一晃一晃的别提多自在, 来,和本夫人说说你都做了哪些事啊。
    这坐垫,这香味都太舒服了,萦绕着她舒服的简直快要找不到北了。
    贺玄参也被她这副嚣张的模样都得哭笑不得, 但又很喜欢看她这副模样, 就好似自己的生活就是围绕着她转悠一般, 不由嘴角微翘, 一向不喜多言的他竟也忍不住开起玩笑来了。
    禀夫人,我什么也没干,只是每日思念夫人郁郁不得志,只能将思念寄托于夫人留下的物件中,春日里将夫人的被褥放到阳光下晒,夏日为夫人准备冰镇水果,秋日装扮秋千,冬日会对生辰抱着期待,每日需得看着夫人刻的娃娃才能入睡。
    他薄唇轻启,声音温柔的好似那春日和煦的暖风,悠然而又亲切悠然的吹过听众的心房。
    苏南星:......
    讲真,他这话听起来怎么变态,她严重怀疑自己不在的时候他是不是睡觉都霸占了她的房间。
    床上异样的香味似乎也有了解释,真相只有一个贺玄参是个变态。
    惊恐.jpg
    贺贺,你这是想把我圈在身边一辈子吧。
    没错,她就是那么没出息。想她上辈子勤勤恳恳任劳任怨都没被男人追过,现在有这么一个大帅比对自己死心塌地,就算是变态她也认了。
    拜托,对方是个易推倒的大帅比诶,这感觉超爽的好吧!
    贺玄参的脸色微红,虽然不知道在苏南星的心里自己被打上了变态的标签,但这么明显的调戏他自然时听得出来的。只不过他并不觉得不适,反而觉得心中有些异样。
    他确信,这是一种叫做喜欢的情感在发酵。
    嗯,我很想。他耳廓红了一周,还是说了实话。
    苏南星保证自己不是无脑花痴见了男人就走不动路,而是直男撩人,胜在无形啊。一边害羞脸红一边说着情话的性冷淡简直不要太勾人啊,而且那诉说着自己如何思念他的话语,简直就像是幼儿园里炫耀自己多棒求夸奖的小娃娃。
    她的心都要化了呀。
    人一开心就容易忘形,这就话用来形容苏南星简直再合适不过,处于忘形中的她宛若癫狂了般抓过那个木刻娃娃就朝贺玄参丢去,给你,给你,都给你。捂着嘴巴嘴巴咧的都快到耳朵根了,一张脸涨得通红浑身装作娇羞状的扭着。
    贺玄参眼疾手快地接住娃娃,看着她这副模样有些不知所措,看来还是不能疏忽,得请医师过来给夫人看看。
    ......乍然醒来,夫人的脑子可能还没恢复好。
    欢喜过度的苏南星当机立断她要犒劳犒劳贺玄参,那就给他做杯奶茶喝吧,不为别的就为了她自己想喝。
    她敏捷的从桌子一端跳了过来贴了上去,贺贺你的回答让本夫人非常满意,为了表扬你我觉你给你弄点好吃的,怎么样心不心动。
    虽然对自己的厨艺没自信,但她对自己有自信啊,这么肤白貌美大长腿的妖艳美人做出来的东西欸,就是毒药也是好吃的吧。
    没错,她就是仗着贺玄参喜欢自己为所欲为了。
    但贺玄参明显对她这份自信抱有怀疑,毕竟那日生辰上的蛋糕让他记忆犹新,他摸了摸凑过来的脑袋,她的头发真的很软摸起来很舒服。
    当然心动。
    当然心动,不仅是对吃的。
    即便他近乎霸道的把她带了回来,可心里还是惴惴不安。如今的他再怎么表现平常也因走火入魔堕了魔道,说到底早就成了众矢之的,他一直在害怕苏南星会因此疏远自己,讨厌自己,就像她说的那样,他这该死的自尊心永远在作祟,甚至到现在都不敢把这件事放到明面上与她解释,贪恋着或许转瞬即逝的温情。
    修道之人需得心宁,只有这样才能突破上限,可如今他的心再也回不到从前的那般宁静,或许也正是因此,天道才让他堕魔了。
    次日大早苏南星就冲到贺玄参的房间催促着他快快出来,她已经等不及要大展身手了。
    二人步行向云水阁,途中遇到不少修习的弟子,对于苏南星的归来他们虽不明却都难掩脸上的开心。
    她知道事到如今还能留下的必然都是忠心不二的,只是有些怅然这群人里终究还是少了几副熟悉的面孔。
    但是昨夜的思忖她已经想明白了,死了的人为了活着的人而死,那活着的人就要带着双份的快乐活下去。
    苏南星小心翼翼地推开厨房木门,生怕里面的灰尘会被风带起来,却没想到前夜还略显落败的厨房此时已经焕然一新了。
    她顿时了然这必定是贺玄参的手笔,不禁默默在心底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大佬不愧是大佬,做的比人家想的都多。
    看来她也得努力了,学□□,拒作恋爱脑。
    她掐腰环顾四周,嗯不错,材料都在很齐全嘛。她搬了个板凳放在一旁拉着贺玄参坐下信誓旦旦道:今天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坐等美味就好了。
    奶茶嘛,她上辈子喝过无数次而且又是那么简单的做法,虽然她没做过。但没吃过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吧,她曾经看过那么多部美食视频,这点东西,小意思嘛。
    作者有话说:
    贺贺:你学我可以,但对于恋爱脑这事,也不是不可以......
    第77章
    贺玄参被她按坐在板凳上, 厨房中的板凳有点矮,那原本是用来坐在灶膛前生火烧锅用的,因此十分矮小, 他本就生的高大两条骨肉匀称的腿又颀长只能蜷起双腿, 双手别扭的搭在两侧,若不仔细看还会误认为他是蹲在地上。
    他挪动着双腿,这姿势别扭的他直想起身, 可看到苏南星一腔热血兴致冲冲的样子又不忍驳了她的兴致, 只能这样缩着,一双长腿是伸也不是, 缩也不是。
    现在只能盼着她早些弄好, 自己也好早些解放。
    还好之前上山时采了些。
    许是贺玄参提前安排了橱柜里面粉, 鸡蛋这些东西应有尽有, 当然这些还不够她又从乾坤袋中掏出一袋茶叶, 一桶牛奶, 这些都是当初她心血来潮存起来的, 那牛奶绝对的正宗还是青风亲自去山下人家养牛户家现挤的。
    要不怎么说乾坤袋绝对是修真界中为数不多的实用价值最大的法器了呢, 价格不贵作用还大放进去的东西不仅能够保鲜还拿取方便, 不得不佩服机智的修真人的智慧啊。
    凭着仅存的记忆她将茶叶扔到锅中又赶忙绕到灶膛前念起火诀扔了几把草进去,随后又赶忙回来拿起锅铲不断地翻炒, 接着又觉得火大了只能再绕回去。
    于是看在贺玄参眼中她就好像是在无厘头的前后乱转着,他几度伸手想要帮忙都被苏南星给瞪了回去。
    搞笑,她是谁啊。
    她可是这群人中唯一一个喝过奶茶的二十一世纪人类啊,要是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岂不是把广大穿越者的脸都丢光了, 这件事她必要亲力亲为。
    不过, 她这份倔强倒是没能维持多久
    贺贺, 本夫人命令你来烧锅。
    她这可不是临阵脱逃, 只是想让贺玄参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饭想要获得就得要有付出,现在让他烧锅只是对他一份小小的考验。
    没错,她就是这么想的,绝对不是因为她嫌麻烦。
    苏南星快速找到了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自然心安理得的使唤起贺玄参来了。
    更何况,本夫人让做的事情和她苏南星有什么关系。
    贺玄参一直看着她,这副变化多端的表情自然也全部落到了他的眼中,他听话的端着板凳走到灶膛前坐下,眼角弯弯的,全听夫人吩咐。
    他的声音似乎一直淡淡的带着些柔和,却似乎有因为向来不爱说话这份冷清中带着些不喜人的疏远。
    可苏南星却在着声音中听出了舒服欢愉的味道。
    嗯,继变态之后大佬再次喜提受虐狂的称号。
    苏南星不知道哪来的自行抡起锅铲来行云流水,悠然自得,俨然一副老手的模样。当然,前提是她没有让那把崭新的锅铲从自己手中飞出去。
    看在嵌在墙上,距离自己的脸颊只有一直距离的锅铲,贺玄参猝不及防的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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