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中旬的某个周末,林臻致终于结束培训回到了云夏。只发了一条信息给家中的母亲报了平安,并说明了去处。母亲只回了一条:儿大不中留。知道了,去吧。找个时间带予安回来吃饭。
    林臻致笑嘻嘻地回了句遵命之后就一路马不停蹄,风尘仆仆地奔向了予安的公寓。第一件事,就是一把抱住她,狠狠亲吻一个月未见的恋人;第二件事,就是把泡在浴室小鱼缸里的小乌龟捞起来陪它玩耍了一番。
    予安从冰箱里取出装着杨梅的盒子,全部都是精心挑选过的大个头,是颜色红到发黑,经受过充足日照的甜美果实。上周从宛溪村带了两箱回来,一箱送给了叶总家里,一箱留在家里就等着投喂即将归来的男人。调了淡盐水把杨梅泡在里头,这样能去火,多食也不伤身。
    “阿致,你先去洗澡,杨梅泡一会儿就能吃了。我给你煮碗面条,你吃过了再吃杨梅。”
    林臻致在她的侧脸“叭”地一声印上一个香吻,说道:“好,都听安安的。”说完就进了卫生间,不多时,里面就穿来哗啦啦的水声以及依稀的歌声,听起来心情甚是愉悦,没有半点旅途归来的疲惫和倦怠。
    予安在厨房里煮完了面条放到饭菜保温柜里,想去看看他怎么洗了这么久还没洗完,正好听到浴室里面的人在叫:“安安,我快洗好了,把杨梅塞一个进来先给我尝尝鲜,我等不及了。”
    “出来吃!”
    “不要!你拿进来!”
    “哪有人在卫生间里吃东西?”
    “有什么关系?安安快一点来!”
    两个人争执半天,予安想着他这一个月在培训基地那边估计是没吃好也没睡好,就顺着他一回。端着一小盆杨梅走到磨砂的浴室门前,便看到一个模糊的男性轮廓剪影,伴着淅沥的水声,昏黄的灯光在磨砂的玻璃上勾勒出那修长的四肢,宽阔的背脊,充满力量的腰部线条,挺翘结实的臀部弧度,让予安觉得再多看一眼就会被烈焰焚身。轻轻叩了两下门,里面的人马上应声道:“门没锁,安安直接推进来。”
    予安打开一个缝隙,打算把小果盆放在浴室的洗漱台上就走,东西还没放下,已经被一只强健有力的手臂眼疾手快地给拉了进去,予安尖叫一声:“阿致,你干嘛!”
    “安安害羞什么?又不是没看过我的裸体?”
    “阿致,你骗我进来。”予安恼羞成怒地去捏他手臂上的肉,怎奈那肌肉太过光滑鼓胀,根本捏不住。
    “哪有骗你?”身上还湿漉漉滴着水的男人抓起一颗杨梅扔进嘴里,那饱满甘甜的果肉顿时在嘴里爆炸开来,溢出的果汁从四面八方挑逗着他的味蕾,感觉浑身的疲惫在这一刻全部都散了个干净,“杨梅的确好吃,但是安安比杨梅更好吃。”话还没说完,就一把将她按在了浴室门上如饥似渴地吻了起来,在和她唇齿相贴之时还不忘说:“我们一起吃。”说完,把咬了一半的剩余的果肉用舌头往她嘴里推,同时两只手也不老实,一刻不闲着地解开她的衬衣扣子,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白色的胸衣已经落地,一只手颇有些迫不及待地覆了上来,急切却克制地揉捏着,还不忘时不时地挑逗一下那顶端的红豆珠子,嘴里还继续说着:“让我检查看看这一个月有没有好好吃饭?又瘦了多少?”
    “阿致你好不正经。”予安被他咬着嘴巴只能含糊不清地反驳道。
    “我只有对着安安的时候才不正经。我的身材是不是还不够性感,安安在门外看了半天了还不动如山,一点都不受诱惑,嗯?”说话间,杨梅的汁水在唇齿间融化,顺着他们说着话的开合的嘴角流下来,滑过脖子,滑到那殷红的雪顶红梅之上,摇摇欲坠的样子,看得他眼睛充血,埋头下去狠狠地一通吸吮。
    “阿致你轻点!”
    “安安,没办法轻点。我们一个月没见了。听过小别胜新婚吗?”埋首在她胸口忙碌的男人说话时的热气喷洒在她赤裸的皮肤上,引起一阵阵的战栗。
    “安安好甜。”一句话让她的脸瞬间爆红。
    “阿致你别说了!”
    “安安别害羞,这是情趣懂不懂?”说完,低头继续忙碌,染了杨梅汁的红艳艳的嘴从左边胸口移到了右边,吸得她都有点痛了。
    不老实的双手又往下解开了她的牛仔裤扣子,予安紧张地挣扎起来:“阿致,小龟在旁边看着,别.....”
    林臻致愣了一下,扭头看了一下在小鱼缸里畅游的小乌龟,耳侧那抹橘色竖得笔直,看上去分外傲娇,一双小眼睛好像确实是在看着他们。他哈哈大笑起来,对着小龟的方向道:“小龟闭上眼睛。”小东西依然故我,继续畅游并且用小眼睛斜睨着他们。林臻致安抚道:“安安,没事的,它又不懂。”
    予安坚持道:“要嘛它出去,要嘛我们出去。”
    “看来以后不能把它放在浴室里。”
    “卫生间里换水方便啊,好清洗。”
    林臻致考虑了叁秒钟,暂时停下忙碌的手,走过去把小鱼缸抬了起来放到浴室门外,又迅速闪身进来把门带上了。见那如妖精一样的女郎,上身赤裸,腰肢轻颤,面色绯红,胸口还沾染着杨梅汁与口水混合的艳红的水渍,牛仔裤的扣子和拉链都已经打开,里面一抹纯白色若隐若现,这无边艳景让他的血液瞬间冲至沸点,双眼冒火,以最快的速度把她剥了个精光,把她整个人按在浴室门上,托起她的臀部,双腿分开盘住了他的腰,乌黑的发已经散开,胸口的小荷尖尖红如血,衬着黑的发白的肤,眼珠也蒙上了蒙蒙的水气,就那样痴痴地看着他,看得他筋骨酥软,某处却硬得要爆炸,他忍耐着头上不断滴落的汗珠,伸手往她双腿之间摸去,那神秘之境已是一片沼泽泥泞,他有点惊讶,往下看了一眼说道:“安安是不是也想我好久了?今天湿得好快,平时都......”话还没说完,就被予安一把捂住了嘴,“阿致,你再说,今晚睡客厅去。”说完把头撇到一边去,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红到滴血的脸。
    “安安你就会欺负我。”林臻致嘴里说着抱怨的话,语气里却是满满的宠爱。“我不说了,我认真做好不好?”说完,又低头吻了上去,舌头与舌头热烈地交缠在一起,卷起,翻出,短暂地分开,然后又立刻重合在一起,互相吸食,予安的手插在他又硬又密的头发里,紧紧抱着他的头,唇舌交接缠绵的快感让她抑制不住从嘴里溢出细细的呻吟声。
    吻了不知道多久的两人终于气喘吁吁地分开了,林臻致伸手从洗漱台下面的柜子里拿出了套子,利落地撕开递到她手中,“安安帮我戴。小致致好多天没看到你了,跟它打个招呼好不好?”
    予安脸上的红刚褪去一半,现在却又在瞬间比之前更红了一些,林臻致看在眼里,更觉得满心满眼都被她占满了,一腔的爱意满得都不知道要如何全部倾泻给她。只见那姑娘低着头蹲下来,满面娇羞地颤抖着双手,将那层薄如蝉翼的透明薄膜套在他神气活现的昂起之上。近距离的接触让她的呼吸又不可避免地撩拨到了那骄傲抬头的擎天之柱,那物更加激动地跳了两下。林臻致重又托起她的双臀,一只手按着浴室门,一只手托着她,终于不再忍耐势如破竹进入了那狭窄紧致的湿润之地,让他头皮发麻的快感挟持住了他所有的感官,现在他的脑海中只剩下一件事,那就是纵情驰骋狂奔,不管它天塌地陷。
    予安有点经受不住这样的狂风暴雨,像一朵悬在枝头就要被风雨打落的花,颤着声音说道:“阿致,慢一点,慢一点......”
    狂奔的野马此时什么都听不去,只知道冲刺征伐与奔跑。
    “你晚饭还没吃,肚子会饿的.....呃....呃.....面条要糊掉了。”
    “让它糊掉。”已经被爱欲迷红眼的男人伸手又取了两颗杨梅,挤出艳红的果汁流泻在她白如凝脂的胸乳上,让白的更白,红的更红,那不受控制的鲜红液体一路往下流淌,最后在他们激烈交合之处无声隐没。
    林臻致低头咬住这惹人怜爱的小荷尖尖,没完没了地吸吮着,揉捏着,但即使这样,也不能完全平息他心头的渴。
    暴风雨终于平息,予安的双腿终于回到地面上的时候,她几乎没能站稳,要不是林臻致及时扶住了她,她几乎要双膝跪地。
    “阿致,你都忙了一个月了,应该好好休息,保重身体。”
    “怎么?安安瞧不起人吗?不要嘲笑一个医生的体力知不知道,当医生没个好体力可不行,我天天在健身房撸铁就是为了让自己更加强大,能更好地应对高强度的工作,所以,你不要怀疑我的体力!”
    “知道啦!知道啦!”她现在没有精力跟他继续讨论了,她只想好好洗个澡,然后躺平去睡觉。
    把林臻致推出去解决掉已经糊掉的面条,自己在浴室里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洗完却总觉得身上还残留着若有似无的杨梅果香。脸上的红晕也不知是因为水汽蒸腾所致还是因为想起了别的什么。
    林臻致吃完面条,自觉地洗了碗,收拾了厨房,拖了地板,又回到卫生间里刷牙洗脸,重新冲洗了一遍身体,才回到卧室里,看到予安已经躺在床上迷迷糊糊似要睡去,耷拉的眼皮看见他还努力地抬起几分:“阿致,你吃完啦。”
    叹了口气,林臻致去床头柜里翻出了吹风机,坐在床沿,把她的头移到自己的大腿上,开了柔风档,仔仔细细地给她吹了起来,嘴里还不忘抓住机会批评:“你这头发不吹干就躺下睡觉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改啊?安安?我不在的时候你都这样?”
    “阿致,我知道了,不要生气了嘛,今天是太累了嘛?”
    “是谁刚才嘲笑我体力差来着?”林臻致捏了捏她的鼻尖不满道。
    “这么记仇的吗?”
    “那可不?哪个男人能接受自己的能力被质疑?”
    “阿致你变坏了。”
    “安安,我都几岁了,我是个男人了,又不是小孩子,你老当我是高中生还没毕业呢。”
    “我就是一直觉得好像昨天才刚认识你,一眨眼大学都要毕业了。时间过得好快啊。”
    予安挡不住困意,闭目养神,但意识里还是清醒地跟林臻致说话,对这来之不易的相处时光万分珍惜。
    “阿致,你接下来还要忙什么吗?”
    “现在为止到九月初可以暂时休息几天。有什么事吗?”林臻致满含期待地问。
    “我想去你的老家走一走,就是永江县的海边,老早听你说过,你老家的房子就在海边,我想去那里玩一玩。”
    林臻致虽然没有听到预料之中的答案,但还是很高兴地回答她:“可以啊,我们俩都很久没有出去玩了。我来安排。安安你负责跟公司请好假就可以了。其它的交给我。”
    “阿致你真好。”
    “知道我好就好好珍惜知道吗?”
    “嗯嗯,当然。阿致是全世界最好的阿致,是上天赐给我的。”说完,翻了个身搂住了林臻致的腰,把脸埋在那里反复摩挲,深深吸嗅着那上面熟悉的温暖的味道。
    吹完了头发,林臻致又让她躺回床上,把她的脚丫子握在手心,放在自己的腿上:“安安别动,我给你剪脚指甲。”
    “阿致小心,不要弹到眼睛里。”
    “嗯。安安这么大的人了,连脚指甲都不会剪。”林臻致抓住机会吐槽。
    “我以前会剪的,认识阿致之后就不会剪了。”
    “我很高兴安安这么需要我,这样你就离不开我了。”
    “不离开,永远都不离开。”予安闭着眼睛低低地说。
    “明天再给你剪头发,今天太晚了。”
    “好。”
    林臻致弄完手上的事情,已经是夜里十点了。折腾到现在他确实是有点累了。洗完手,回到床上几乎是立刻就睡着了。一旁的予安在床头灯昏黄的光线中,凝视着他的脸,舍不得眨眼睛,他的脸一点都没有变,跟七年前初识的时候一样,却又分明成熟了许多。她一路看着他从一个男孩变成了男人,他们向彼此交付了自己的一切,所有的第一次。他们应该相爱相伴直到生命的尽头,连死亡都不能将他们分开。
    抬起手抚摸着他浓黑的眉毛,每一根都细细抚摸着,那刺刺痒痒的感觉让她觉得这么温暖安全;紧闭着的眼皮下是那双眼睛,总是饱含着温柔和爱意注视着她,让她想溺毙在其中;挺直的鼻梁下是一双厚而软的嘴唇,说过多少痴情的话语,给过她多少深情的吻。
    是如此地不舍,想让时间走得再慢一点再慢一点,甚至恨不得时间永远停止在这一刻,不要再往前走。
    她把脸贴在他散发着热度的臂弯里,泪水顺着她的眼角一滴接一滴地滑落,她的心痛得就要死去,可是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她死死地捂住嘴唇,把那痛苦的呜咽声硬生生地吞下喉咙。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
    阿致,我爱你。她用他教过的家乡方言无声地对他说。
    阿致,我绝不会让你受一点点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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