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随尘二公子,我们才知道哲悦是被冤枉的。”
    “是啊,公子,随尘二公子好厉害呢。”晨风在一旁也激动道。
    我和姐姐刚回来却是听得有些云里雾里,但我至少明白了一件事,那便是圣医门的内乱止了,公子不需要再受累,可以好好休息的,这是好事。
    “哦?”公子抬眼,笑看随尘二公子。
    许庸医道:“随尘那家伙果然不是吃素的,一出手便制住了二长老,而且最后还能反将二长老一军,让老家伙吃了一个闷亏,失去了门主资格,哈哈,说来就好笑极了……”众人热闹洋洋,许庸医说得更是激动得两眼放光,直叹自己以前小看了随尘二公子。
    我和姐姐听着,也对随尘二公子的敬意油然而生。
    公子面对众人笑了笑,儒雅道:“圣医门能没事那是最好了,二长老虽与我素有偏见,不过没想到他会做到如此绝的地步。”
    公子刚回来,需要休息,几位长老和其他一些人相继离去,衡旭大公子和许庸医也离开了,姐姐和晨风则开始去忙碌莫风的伤势。
    我呆在公子身边,照顾公子,不过意外的是,随尘二公子没有马上走,而是待到那些长老们都离去后,脸色臭臭地朝公子骂道:“在我面前,你还要装到几时?所有的事我都照你的计划给你办好了,你可知道,欠我可欠大了。”
    “随尘,好歹你是哥哥,为弟弟做点事,还要跟你弟弟求回报吗?”公子特无辜,更或许是为了赖账。
    “少来,为了对付那个跟你差不多狐狸成精的二长老,我浪费了不少时间,这些你必须偿还给我。”说着二公子拿出一整卷长长的单子,道:“上面记载的药材给我找齐,算作你让我为你做事所需要的费用。”
    公子清雅一笑,“多谢二哥了。”
    随尘二公子这才满意离开,于是,我想我知道了一件事,随尘二公子是依照公子的吩咐办事的,从头至尾,都是公子在算计二长老!
    这个秘密我还是留着自己独藏好了。
    全书完
    作者有话要说:再给个后续,稍等~
    后续
    公子把随尘二公子的药材清单交给我,我才知道随尘二公子要的全部是罕见药材,于是我接到了一个任务,这段时间我和晨风两人需要忙于帮随尘二公子寻找各种珍稀药材。
    莫风的伤势渐渐稳定,公子伤势未愈,内力不足,莫风后来几次施针则由衡旭大公子代劳,加上随尘二公子的上好丹药,莫风总算挺过了危险期,整个人也渐渐恢复精神。
    公子的身体因为之前遭受了黄泉道人作祟,又一路劳累奔波,终于在到达圣医门后第三天,发起了高烧,紧接着又生了一场大病。
    公子高烧不退,我就抱着小白它们一刻不离地守着公子,小黑更是一起窝到床边一角,有小黑在,公子的病才好得快,姐姐熬了药,公子服药后出了一身虚汗,我给公子擦汗,公子换下一身衣服,人精神了一些。
    我和晨风轮流照顾公子,可公子病不好,我睡得不踏实。
    圣医门也渐渐恢复以往的平静,如不出意外,随尘二公子将会继承下任门主,那天,随尘二公子在给公子施针的时候,还音乐听见,随尘二公子骂自己被公子算计了。
    待公子能下床,我才发现公子整个人消瘦了许多,心疼不已,晨风直嚷嚷着要好好补补,公子只是微笑地摸摸我的头。
    公子身体慢慢恢复中,我和晨风便开始为随尘二公子采药,小白有事要回它的沼泽森林,下次小白回来,说会带着火狐一起过来玩。
    红黑有了两条可爱的宝宝要照顾,暂时回到它的情人身边去,明年我就能看见红黑那两条可爱的宝宝,据公子说,紫麟蛇王要养育后代非常困难,所以红黑这次能得到两条小宝宝,非常高兴。
    小黑爱玩,昆山很大,小黑最近一直跑昆山附近玩耍,不过一般都会在我附近不远的地方,若我想要找小黑回来吃饭,小黑总能及时出现,喵喵叫着,于是我发现,最近小黑越来越爱撒娇了。
    好在有昆山动物的帮忙,随尘二公子开出的各种奇珍药材,寻找起来不算太困难,不过此任务似乎也只有我能完成,其他圣医门的弟子看到那长长的药单,药材又是珍奇无比,眼睛都瞪直了,有的直接翻白眼,装昏过去。
    那天,我和晨风,还有几名公子身边的弟子继续为随尘二公子采药,却意外见到了叶大侠父子,还有云锐等人。
    叶大侠似乎遇到了很麻烦的事,又受了很重的伤,云锐则是上圣医门来讨药的,是为三叔讨药,说三叔中了一种奇毒,我急坏了,想跟云锐一起下山去看三叔,却被公子阻止了。
    公子安慰道:“祁天不会有事的,他此生的命格已经变了,起码还能活上好几十年呢。”
    “可公子,我还是担心三叔,而且三叔与云锐好像吵架了,三叔中毒,可能会需要人照顾。”我忧眉道,云锐来圣医门求药的表情郁郁寡欢,我猜云锐与三叔肯定是吵架了。
    公子这才叹道:“云锐被巫医的言咒所束缚,他与祁天其实有缘无分,原本今生是无法在一起的。而且云锐和祁天两人的命都不好,自己的命运也注定坎坷。在京城的时候,我发现祁天命数将至,便帮祁天改了命格,又将云锐身上巫医的言咒转化为四劫,能帮的我都做了,剩下的就只能看他们自己,烈儿你跟去了,反而会有影响。”
    我难过点头,不过写了一封信让云锐一起带给三叔,如果三叔遇上什么危险和麻烦,我希望三叔能来圣医门,当然我也劝三叔不要和云锐吵架,我很喜欢云锐,希望三叔也能和云锐继续当好友。
    而叶大侠在圣医门疗伤期间,我又跟公子去了一趟陆兴县找卢震,公子要为叶凛和叶大侠疗伤,具体如何我并不清楚,不过叶凛有些可怜,他被饿了三天三夜没吃,据公子的说法,是因为叶凛怕扎针治疗,所以屡次逃跑被抓所受的惩罚。
    不过我后来才知道,饿三天的不止叶凛,还有公子和叶大侠,似乎是治疗需要,公子之前的解释,根本就是糊弄人的。
    事后,我和叶凛两人跑遍圣医门各处,还带叶凛偷走姐姐特别珍藏的美酒,叶凛跟公子他们一样,很喜欢喝酒,我们坚定的友谊就是因此巩固的,于是那晚两人都醉醺醺的。
    我喝得不多,不过那酒后颈非常大,人虽然清醒,不过整个人却轻飘飘的感觉,后来似乎是公子抱我回去睡觉的,我闹公子,企图想要压住公子滚床单,却闻公子的轻笑声,以及淡淡的药草香……
    叶凛比我惨,他喝了一整坛的酒,第二天走路的脚步依然有些不稳,脸红扑扑,一副就要死了的模样跑到草地上晒太阳。
    叶大侠伤养好之后,便要离开,我有些舍不得和叶凛一起玩的时间,叶凛最后送了我三个玉雕成的礼物,很漂亮,做工也非常精致,其中更有当年公子送给叶大侠的玉发簪,此刻居然又回到我手中了。
    据公子说,那三样东西是非常上等的玉器,是极品!不过我觉得三样玉器的名字取得不好,因为它们唤作‘鬼器’。
    后来公子收到了三叔的一封信,信中说了三叔的毒已经清了,让我和姐姐不要担心,以及关心我和姐姐的情况外,还稍微提到了一点云锐的事,三叔只说,以前都是云锐追他,这次换他去追云锐,希望不会错过。
    虽然意思有点朦胧不明,不过显然三叔要跟云锐和好了,这是好事。
    公子和衡旭大公子连连声明此生不娶,气得几位新任长老差点吐血,一位禁地执法长老很喜欢姐姐,认姐姐为干女儿,最近也开始愁起姐姐的婚事,圣医门中喜欢姐姐的大有人在,不过姐姐似乎在这方面是块朽木头,依旧是那副冷漠的样子,反而更关心她开在京城的孤竹酒楼的生意,大忙人一个。
    九方少陵回家后,又来了圣医门,偶尔向公子以及其他圣医门资深医者请教医术上的问题,偶尔也会与姐姐和晨风他们聊天,没什么脾气。直到有一天,我在随尘二公子的花园里找到小黑时,听到了九方少陵的声音,“我没想那么多,也不敢奢望那么多,只是……只是想对你好。”
    我抬眼看去,隐约两个人影,另外一个背影很像姐姐,半年后,在那位禁地执法长老干爹的促成下,九方家的人带着聘礼提亲来了,姐姐与九方定下婚约。
    再过了一年,红黑带着它的两条小宝宝回来了,不过它们生活在昆山深处,偶尔到圣医门来找我,小白要留在沼泽森林与火狐和它其他的狐族一起生活,据说沼泽森林那里有一位老人,是火狐的主人,火狐要一直守护它的主人直到最后,所以不愿离开。
    不过小白比较任性,有时候会突然就跑来圣医门找我玩,小白一来,便特想念它的烤鸡,于是我都会跑到大厨房去偷烤鸡。
    小黑也长大了,额头上一个‘火’字非常清晰,全身毛茸茸地窝在我怀里舔毛,今天我要泡一壶好茶招待将要来的人,三叔带着云锐来圣医门作客,听说叶凛也会来玩……
    小黑睁开眼睛,懒洋洋地叫一声,“喵――!”
    抬眼间,一袭清雅的白衣朝我这边的石亭走来,我不由笑然,“公子――!”
    122番外: 逝去
    五年后
    他叫苏夜,五年前因与叶凛父子躲避公输景的追杀,而一起逃入这座罕无人际的沼泽森林,认识了隐居在此的一位高人,据说是当年轰动整个初庆国而后神秘失踪的祁老先生,因缘际会下,苏夜成了祁老先生的徒弟,并得其所传。
    如今,苏夜住在这沼泽森林已有五个年头,外面的世界早已全变,初庆国的皇帝变成了公输景,叶凛那家伙竟会跟着叶煌开起钱庄做生意。似乎只有他什么也没变,他还是当年那个苏夜,不过又有什么不一样了吧,在沼泽森林越久,他就越怕接触外面的世界,好在他有个师父陪着,苏夜并不会太寂寞。
    他的师父姓祁,叶煌那样的人都会尊称师父一声‘祁老’,但严格意义上说,他师父是个有些固执的老头,都一百多岁的高龄了,完全不服老,每日必到院中菜地里翻翻土、除除草,还要修剪花圃什么的。
    苏夜怕师父老人家闪到腰什么的,劝过几次;他这个徒弟又不是当摆设,那些活,他能做好,只希望师父多多休息,可师父固执地认为那是亲近自然,还不许他插手。
    更离谱的是,师父喜欢亲近一些奇怪的动物,甚至是喂食。那些动物也是莫名其妙,整个沼泽森林那么大,为何总喜欢往师父的花园里跑,尤其那只火红色的狐狸,都是经常户了,苏夜见怪不怪,但有时候一些极具攻击性的猛兽也跑来找他师父‘撒娇’,一个猛扑就能把他师父压在身/下,这就让苏夜有点胆寒心惊了。
    虽然师父在许多方面都让苏夜有点无法理解,但师父对他那是真好,就像是当成自己的孙子一样疼爱,苏夜这辈子,除了叶凛是他最重要的朋友外,现在又多了一个师父,而且这个师父还带了点仙气。
    只是,师父心里似乎也有苏夜不懂的苦,即使师父从来不说,苏夜也隐约明白,师父心里一直念着一个人,一个叫寒生君的人。
    苏夜不懂那是一段怎么样的感情,但他却明白师父有多在乎那个人,那个先他师父一步,躺在院中墓穴的人。每每夜深之时,师父总会独自静坐在院中,看着那座墓发呆,以及偶尔对着那座墓自言自语,眼里流露的是对那人的想念……
    那天,师父突然兴致很好地给他讲故事,是一个关于家族叛逆小子与大魔头的故事。故事里,原本是京城望族,享有不尽荣华的公子哥小祁,头脑很好,又够大胆,加上本身也很有才华,一度沦落的家族事业被小祁扶了上来,却被家里的兄长嫉妒着;小祁不喜欢那些勾心斗角的阴谋,所以他后来便将事业转给他的几位兄长,自己跑去种花啊,草啊,更到处收养流浪动物什么的,家族人为此头疼不已,一度认为他叛逆、反骨,还是个缺少管束的傻瓜……
    苏夜一旁听着,不满道:“这个人只是不希望与他兄长的关系闹僵,不是吗。”
    他的师父笑了笑,继续着故事:“后来家族人为了安定小祁的心,给他找了门亲事,小祁当时还年轻气盛,媳妇过门没几天呢,他就大胆地离家出走,不过也是他倒霉,刚离家没多远就遇上打劫的山贼了。”
    苏夜被自己师父那语气给逗笑了,道:“不会被洗劫一空吧。”
    “谁让他穿得一身富贵相,一路招摇而过,那荒山野岭的,不就是让人来抢的嘛,好在山贼抢去了小祁的钱财和衣物后,也没为难他,扔了一件臭烘烘的褂子给他,让小祁别学大侠闯荡江湖,赶紧回家。不过小祁他没回去,穿着那件单薄的小褂子蓬头垢面地走了几里路,饿得前胸贴后背,正巧碰上有人在野地里烧兔肉,小祁当时想也没想,就跑过去了,然后他就遇上了那个人……”
    “就是那个大魔头吗?”苏夜好奇道。
    师父像是在回忆什么好笑的事一样,点头道:“是啊,那人就是个魔头,无赖,流氓。反正什么坏的词用在那家伙身上都不过分。就为了那只烤兔肉,魔头欺负一顿还不够,竟然把人绑在树上,要不是小祁靠着树林里的朋友相助,说不定他就成了一具挂在树上的干尸。”
    “后来呢?”
    “后来啊,后来魔头还算有点良心,跑回来想给小祁解绳子,却发现小祁好端端地站在他前面,在那跟老虎玩得很开心,呵呵,当时那魔头的表情可精彩了……”
    苏夜想象一下,不由有些背寒,逗老虎跟逗猫似的,他若是那胆大的魔头,第一次看到,那也绝对刺激。
    “……之后小祁发现,原来魔头自己也饿了好几天,而且当时魔头身上还带着挺严重的伤势,于是为了报答那份兔肉美餐,小祁也没计较太多,决定帮魔头疗伤,好在他们当时是在树林,那地方有很多小祁的动物朋友,所以小祁很快就找到了疗伤的药草,还有一些吃的野果子,可以让他们饱餐一顿。不过魔头就是魔头,不但没有感激小祁,还理所当然地继续欺负人。”师父说这话的时候有那么点义愤填膺。
    苏夜点点头,赞同道:“这个魔头确实有点过分,好歹帮他医治了伤势,小祁没被魔头打伤吧?”
    师父老脸微微一红,道:“咳,那倒不至于,魔头当时还受着伤呢,他就仗着自己人高马大的,欺负几下而已。不过后来,他们遇到了几批来路不明的杀手,小祁这才想明白,那魔头原来是遭人追杀,于是小祁借他那些动物朋友的帮助,帮那魔头躲过一次又一次的追杀,只是没想到自己的名气却因此在江湖上传开,而且越穿越神,都快把他妖魔化了。”师父语中多了一分苦涩。
    “那个魔头为何遭人追杀?”
    “因为他是魔头啊,全初庆国最出名的大魔头了。”
    “那个魔头很坏吗?”苏夜不解道。
    “不知道,也许吧,不过小祁认识的那个魔头,没那么坏,至少他不会在小祁面前随便杀害无辜的人,而且,小祁的动物朋友们,并不会排斥那魔头,尤其是后来,小祁收养了一只小狐狸,粘魔头比粘小祁来得热情。”
    “呃……为何?”苏夜不知怎么的,突然想到了经常跑来他师父身边的那只火狐狸。
    “因为魔头烧得一手好菜啊,不但把小祁身边的动物朋友收服了,也把他对魔头的怨气给磨没了,几次患难相救,让他们渐渐熟识起来,魔头对小祁的态度也开始慢慢转变,他们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小祁甚至把魔头当成知己来看,自己家那点族谱魔头全知道了,甚至连自己离家出走散心的原因都,小祁也告诉了魔头,他是被家里人视为异端。不过魔头的心思难猜,小祁也无法从魔头那里问出魔头的来历。”
    “这样岂不是有点危险,要是魔头对他起了歪心思怎么办?”苏夜忍不住替故事里的小祁担心起来。
    “歪心思……呵呵,小祁是傻的,不过那时候也不容他细想,他与魔头两人算是一路被人追杀回的魔头家,魔头的家在当时是初庆国相当有名的魔教,人人畏惧。”
    把魔头送回家,小祁便就想告辞了,不过魔头又哄又骗,硬是把小祁留下,而且态度来了个大转变,好得让小祁差点以为魔头脑子出问题了。不过魔头这一路早把小祁的性子、脾气摸得熟透,随便几道菜、几声肝胆相照的兄弟情义,就差点让小祁飙泪认魔头当干哥哥;魔头甚至还教他武功,虽然小祁年纪过了,但要学的话还是能学点的,最终,小祁没能翻出魔头的五指山。
    很快魔头当上了家主,开始了他的家族整顿以及扩展计划,小祁带着他的动物朋友一起帮助魔头,他的名字更被江湖中大多数人知晓和畏惧。魔头身边的手下人也个个都对小祁非常好。不过小祁心里知道,只有魔头才是最懂他的人,魔头待他好,待他诚,冲着这份真挚的信任和情谊,他愿意为魔头打这江湖天下,让魔头的家族事业在江湖上发扬光大。
    就在魔头的家族事业最顶峰之际,一封家书送到了小祁手中。小祁知道,自己必须回去一趟了,他在魔头这边过得风生水起,他家里却是一团乱糟糟,两个哥哥为争夺财产闹得分家;他那仅一面之缘的媳妇竟为他生了一个女儿,虽然自己成婚那夜,喝得一塌糊涂,什么事都不记得了。不过媳妇在他离家出走后没多久也直接休了他改嫁,过十个月后,送来一个女儿,说是那晚洞房留下的孩子,因为她现在要过新的生活,不能多养这个女儿,便交给了小祁家里。可没想到小祁的名声在外,很多人都打起他女儿的主意来,他那只有一岁的女儿就这么被一群江湖人掳来掳去,小祁初为人父的喜悦还没尝到呢,就被当头一棒打醒,急忙拽着家书去找魔头,他得回去。
    而那原本是一个很简单的误会,只是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一句对别人撒谎的话,魔头说出来,小祁正好听到,于是误会就成了。
    魔头说:“我就看上他了!”
    小祁心一突,脸烧得跟红苹果一样,原本想找魔头商量的,却躲在一边听人家墙角了。
    “这么努力讨好他,是想霸占他的信任吧?你是看上他的人,还是他的能力?知道现在江湖上是怎么传你们的事吗,都说你寒魔头用计套住了那位得力助手,该不会是牺牲色相的‘美人计’吧,不过你那得力助手也是个纯纯的美人啊。”
    魔头大笑:“哈哈,知吾者,唯汝矣。”
    小祁是不告而别的,他甚至不知道怎么回到家族里。了解情况后,带回他的女儿很顺利,只是他在家里并不受欢迎了。
    两个哥哥苦口婆心道:你看看,你都给家里带来什么了,一群草莽的江湖中人,家族里是规规矩矩的生意人,从来就不与那些江湖中人打交道,要想你女儿远离江湖,我们会给你好好养大,但你既然已在外面走动,就别回来了。
    小祁又离开了家,漫无目的四处流浪之际,被魔头找来了,此时的魔头双目狰狞,发丝絮乱,眼里还有着红红的血丝,一副恨不得将他吃了的表情,看见小祁,二话不说,先恶狠狠地欺负一番,然后直接打包扛回家。
    ……他们的误会还没解开呢,魔头的敌人却开始出现了,谁让魔头的家族事业蒸蒸日上,一片欣然,嫉妒和仇视的大有人在。魔头家族最大的事业便是毒和咒术,结果这老本行全都开始往魔头身上招呼,有次最危险,魔头差点当场没命,要不是小祁当时够冷静,又借助动物朋友的帮忙,或许魔头真就从此去了。
    经由此事,魔头知道了,自己家族中出现内斗了,于是雷厉风行地开始整顿家族风气。
    经由此事,小祁知道了,自己是栽在魔头身上,而且心都给弄丢了。终于有人站出来,替魔头委婉告诉小祁,魔头的家族事业算是成功了,但他也成为多余的了。
    小祁向来干脆,魔头既然只是利用他,他也没必要一直厚脸皮地缠着魔头,于是,小祁又来了一次不告而别,走得那是绝对干净利索,不留一点痕迹。
    因为魔头,他有家回不得,无奈之下,只能继续流浪江湖。
    又因为魔头,他的江湖路不好走,朋友认识没几个,仇家倒是一大堆。
    在后来一次,他甚至丢了他的小狐狸,几经波折,小祁来了一处渺无人迹的森林隐居,却总会在心底某处,不自觉地念着那魔头的平安。
    小祁这还没住多久,大魔头抱着他的小狐狸,笑得一脸痞相,就那样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他面前,一身破烂衣服,蓬头垢面的狼狈样,连他的小狐狸都跟着吃了不少苦。
    他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魔头这边直接上前抱住小祁,把身上的泥巴全蹭到他身上,好似受了莫大的委屈,道:“我找了你整整两年,知道那是什么心情吗?”
    后来,他知道魔头是借由他的小狐狸一路寻来,彻底呆了,魔头竟然扔下他辛苦创下的家族事业跑来找他,还有,要穿越这座恐怖的沼泽森林,他非常清楚那是多困难……
    于是魔头理所当然地住了下来,理所当然地霸占他的床,连带霸占他这个人……
    日子虽然过得很一般,但他们很幸福,他甚至觉得能与魔头一起在这里活到老,但魔头倒在了魔头来沼泽森林的第五个冬天。
    魔头是被人下咒的,而且是他自家的老本行,没救。小祁想骂,可不知道该骂魔头什么,想哭,可不想给魔头瞧见,他甚至不敢睡,怕魔头在他睡着的时候消失了。
    死前,魔头还在那开玩笑,“唉,坏事做太多,遭报应了,阿俊,你好好活,我绝对不先投胎,一定会在奈何桥等你的。”
    师父说到这里时,停顿了很长的一段时间,苏夜没打扰师父,他觉得魔头的话虽然感觉有点像在诅咒人,但似乎还有着无比的执着和不甘心,更有不舍得。
    魔头最终没能活过即将来到的春天,他的心仿佛也跟着停留在了那年冬季。那年,他再次踏出沼泽森林,步入久违的江湖,想要报仇却发现那个下咒之人,早已经死在了某个阴谋斗争下,他只能再次回到那个有魔头陪伴他的地方。
    然后这些年,他就守着一座孤坟生活着,晚年的时候,竟然有人意外地进入这个沼泽森林,他也因此收了一个徒弟,如今……
    师父最后说,故事里的那个小祁好像已经等到当年那个魔头来接他了……
    苏夜眼里溢出水,他永远记得,师父是看着院中那座墓碑合了眼的,之后再也没有醒过来。苏夜就跪在师父面前,眼泪掉下来,声音哽咽了,他的师父……没了。
    按照师父的遗愿,苏夜将师父合葬在院中一座已有主人的墓中。
    这里的一草一木,苏夜都非常熟悉,此刻他正看着墓前的题字发呆,回想起这五年时间,师父对他的照顾和关爱,师父刚离去时他的惊慌失措;以及那份心底的痛。即使已经过去一个多月,对于师父的离去,苏夜到现在还未能从悲伤中恢复过来。
    墓碑上先前未刻完的字,后来被师父亲自补上,寒生君,苏夜后来知道,师父心里一直惦记的人,原来一直躺在这里。苏夜甚至猜想,或许师父讲的故事中,那个魔头的名字也是寒生君。不过此时,墓碑上多了他师父的名字:祁俊!
    墓碑上的题字是叶煌用他深厚的指力写上的,除了两人的名字外,还有两首墓志铭,寒生君一首,他师父祁俊也有一首,两首诗是按照师父先前信中所留而写的。
    寒生君旁边题的是:
    生不逢时是无奈,
    此朝相遇天恩赐,
    遥离寒门寻君迹,
    奈何桥头待俊时。
    师父祁俊旁边的则是:
    众生皆醒吾独醉,
    知己难觅命誓随,
    此心难忘唯相离,
    祈生平安遇故人。
    苏夜这时已经明白,这两首诗写的就是师父与那人的一生,也是他们之间的感情。
    木房的门“吱嘎”一声被打开,也打断了苏夜的遥想。
    苏夜抬头看去,一袭白衣的青年徐步走过来,清秀的脸上,偶尔可以看见一对浅浅的酒窝,那是祁烈,身边总是跟着一群莫名其妙的动物。五年前,苏夜曾与祁烈在京城有过一面之缘,没想到这人长了个子,却还是那张娃娃脸,而且他竟是师父的曾孙。
    苏夜在沼泽森林见过不少人,叶凛与叶煌来过多次,还有一位气质儒雅的青年,听叶凛说,那人是圣医门的大夫,医术非常了得,师父最后的一段时间,一直是那位尚方先生在帮忙治疗,苏夜心里是很感激那位尚方先生的。
    而师父家里的后辈人祁天,以及曾孙女祁欣都来探望过他们的祖父。只是,这五年间,甚至师父临终之际,苏夜都没见到眼前这位,据说是师父曾孙的祁烈,踏进沼泽森林。
    算起来,祁烈是这两天才到的沼泽森林,陪同他前来的还有先前那位气质儒雅的圣医门大夫,尚方公子。
    祁烈走过来,没与苏夜说话,只是看着墓碑发呆。苏夜淡淡看了一眼,便独留对方继续站在墓前发呆,自己转身离开,他与祁烈还不算熟悉。
    苏夜绕至木屋后面,就见尚方先生与叶煌正在谈话,“……之后的事就拜托你了。”
    “那你呢?”叶煌那张万年不变的冰脸上竟然也有一丝沉吟。
    “祁老的事……烈儿心里难过,我打算带他去白夏那里散散心……”
    “不能相见是他命理注定的,这并不是你的错。”叶煌又道一句,苏夜听得莫名。
    不过再后面的话,苏夜也没听,他独自在房间收拾东西,这次叶凛强硬要求他一起离开沼泽森林,去外面和他们一起住,恐怕下次很难再回这里了。
    晚上,众人围坐一桌用饭,苏夜格外认真吃着,因为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所以他很珍惜这种安静的地方。
    旁边的祁烈看他,笑道:“苏夜,听叶凛说,你答应跟他一起出去了。”
    苏夜点头,“嗯。”心里有点意外,这个祁烈似乎总是第一个找出话题。
    叶凛抬眼道:“我好不容易说服的。”
    祁烈欣慰地笑了笑,点头道:“我就知道你有办法。”两个浅浅的酒窝冒出来,很漂亮。
    这时一只头上有字的黑猫跑进来,缠在祁烈脚边喵喵叫了两声,很随性地跳上祁烈的腿上,窝着打呼,祁烈拿了点东西喂食黑猫。
    旁边的尚方先生习惯地为祁烈添了一块肉干,一边又与叶煌谈着事情,祁烈夹起肉干吃掉,然后又对苏夜道:“其实去外面走走真挺好的,有空记得要跟叶凛一起来圣医门找我,我也带你转转。”
    “好,有机会我会去。”苏夜觉得,他对祁烈的性子大概有了一定的了解,这人待人挺诚的,或许除了叶凛外,他又会多一个朋友了。
    紧接着一白一红两只狐狸也窜进木屋,缠住了祁烈的注意力,祁烈拉上他和叶凛,一同带着他的动物们到院中散步……
    相处多天,苏夜慢慢观察发现,祁烈身上那股子儒味,是随了那位尚方先生,温和知礼,举手投足间还能透出股淡雅,祁烈与尚方先生的关系似乎非常好,但也说不上他们两人具体是什么关系,尚方先生很照顾祁烈,可祁烈似乎更照顾尚方先生,直到苏夜好奇询问叶凛后,才知道那是一对恋人。
    而且祁烈这人脾气非常好,比他和叶凛要开朗很多,尤其是那份对谁都很真诚的笑容,很容易感染到别人,连叶凛那样不多话的人,也被他带动得健谈许多,苏夜原本无法从悲伤中恢复过来的心情也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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