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贴得很近,加上光线并不好,要发现这个拳头大的凹槽并不容易。
    换在平日alex早就表扬年轻人聪明伶俐了,但此刻他实在没有办法装得和平常一样。
    他打开手电筒,照着呈“!”字形的凹槽,不禁皱了皱眉头。
    同时他想起了什麽,在进入这里之前,他们也开了一扇门。於是ken看着男人突然吐了一口气,仿佛心情也变好了许多地对他说道:“把刀拿出来。”
    ken立刻乖乖地抽出瑞士军刀放到男人手里。
    “手伸过来。”
    “嗯?”难道又要放血?
    但ken现在不准备惹alex,还是听话地把左手伸了过去,放到男人身前。
    alex捏着ken的中指便是一刀轻划,动作快得让年轻人差点条件反射地收回手。
    一滴血溢出之间,对准凹陷处滴了下去。这时候,由於血液的触碰,不知从哪里流出来的水立刻灌满了整个凹槽。
    alex放开ken,又在自己指尖放了血。
    他看着自己的鲜血滴落进稀释了ken的血的水中,立刻散发开去,很快不见了踪迹。
    与此同时,“轰隆隆” 的笨重声音在他们耳侧响起,两个人随着这声音同时侧过头去。
    那一道由两扇门组成的最後的大门,在他们眼前缓缓打开。
    明亮的光线顿时从慢慢开启的门里漏了出来,和门外昏黄的灯光比起来,是那麽的明亮刺眼。
    “天啊。”ken情不自禁地朝门口走去。
    如阳光一样明亮灿烂的光芒像引诱着他的脚步,他期望门内会别有洞天,期望他们要寻找的宝藏就在这道门之後。
    这门後的一切,都充满了诱惑。
    然而,眼前看到的情景却让人大失所望。
    一堆废墟。
    看得出这里曾经是多麽的热闹繁华,是历代国王诞生、成长、娶妻生子、老去的地方。
    多少的人在这无双的宫廷留下过自己过往的影子,国王、他的王后、他们的孩子、漂亮的宫女、辛勤的园丁、来来往往的朝廷臣子……
    那数百年的时光,如今被尘封在什麽都没有的地底。被埋没在厚土之下的,不仅是残垣断壁,更是对漫长的不会再有的时光的叹息。
    “宝藏在这里?”好一会儿,ken才面对着偌大的早已经废弃的故宫问道。
    “这里就是终点。”
    男人回答。
    说完,他开始寻找他要找的东西,他们路过每一条废弃的小径,把宫里的每一个房间里都走遍了,但除了废墟之外什麽都没有。
    最後,他们绕过像是中庭的地方,来到一个非常宽敞的大厅。
    alex踩上走进大厅的石梯,突然,他感觉自己往下沉了一点。
    “不对劲!”他立刻大喊一声,阻止了身後正要上前的ken。
    “别动。”alex不敢动弹,这时候,两个人都看到alex身前的地面上出现了一排石墩。
    那些石墩原本就在那里,只是因为嵌入地表,颜色和周遭的颜色相同,就像是普通的地表雕刻,所以没有被人察觉。
    当alex踩中了机关,这些石墩都因为机关的启动而升了起来。
    alex朝四周望了一圈,没有发现明显的暗器布置,但他也不能松气。“把望远镜给我拿出来。”他吩咐道。
    ken利落地从alex的背包中找出了望远镜:“你不要紧吧alex?”
    他从侧後方看到男人额头上溢出了几颗汗水,两个人都不敢轻举妄动,接过望远镜的男人说了声“没事”,而後挨个把眼前的十几个直径六十来公分的圆形石墩看了一遍。
    “奇怪,每个石头上的图案都一样。他这是要我们怎麽做?”
    alex纳闷地又重新看了一遍,仍旧没有发现问题所在。
    “既然这样,不如我们试着走过去把。”
    “你跟在我後边,脚最好踩在石墩上,不要沾地。”alex收好望远镜,回过身去吩咐道。
    “嗯。”年轻人稳重地点点头。“你在前面小心点。”
    “我知道,”男人收好心神,深呼吸一口,在他准备跨出第一步的时候,背後的人突然拉住了他。
    “干什麽?”
    “我刚才说的话是真的,alex。”年轻人突然从背後紧紧地抱住alex。
    他的气息就吐在他的耳边,温热厚重,仿佛滚烫的眼泪。“我希望我能够有机会和你一起去做许多的事情,无论是你想做的还是我想做的。我希望我们还能够有许多、许多的时间。”
    alex沉默了,好一会儿後,他才头也不回地、带着一丝讽刺地问道:“……那麽?”
    “我很高兴和你相遇。”
    仿佛临行的告别一样,年轻人那麽舍不得地用额头蹭着alex的後颈,一种强烈的预感在这时候支配了他的神经。
    他身不由己,他只是希望这个男人明白。
    有时候,人总是别无选择。
    (6鲜币)缠斗 57上 完结倒计时
    alex没有回头,此时此刻他也无法回头。因为後面的人那麽用力地紧抱着他,仿佛用尽了这一生所有的力道,不给他回身看一眼的机会。
    男人知道,这一刻的ken没有说谎,因为行到此处,他已经没有对他说谎的必要了。
    手臂上的温度和力气都是来自於他最喜欢的青年,这个人其实一点都不善於说谎,只要alex用心去怀疑,他就能很容易地看出许多疑点。
    但这麽久以来,这个明明也算是聪明的男人却什麽都没有发现。
    也许,从一开始,他就已经喜欢上了这个小警察,从一开始,他就任自己放纵地去信任对方。
    他并不是没有机会逮到ken的把柄。
    这种机会,是他自己在潜意识中心甘情愿放弃的。
    明白到这点,alex才幡然醒悟。
    他是没办法再报复这个骗他的小警察了,谁让他是甘心被骗呢?
    “走吧,别浪费时间。”
    alex低头,把圈在自己胸前的那双手毫不留情地从身上剥离开。
    如果ken执意要抓他,那他们之间还有什麽好说的。
    後面的人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关於宝藏鹿死谁手犹未可知,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结局已经尘埃落定。虽然这是ken自己选择的,但在男人掰开他手的这一刻,巨大的失落笼罩了他。
    他失落地,慢慢地放开了alex。
    “小心脚下。”男人迈出了第一步,同时说道。
    “嗯。”
    後面的声音听起来有浓浓的掩饰不住的伤心。
    被这道声音弄得心神不宁,男人烦恼地骂道:“谢特!”,便加快了速度。
    在跨过十几个石墩的短短的一分锺之内,有好几次,alex都想回过头对ken咆哮。
    既然这麽舍不得和他闹翻,那他妈就抛弃卧底的身份和他一起啊!
    他实在是不明白这个傻帽在想什麽,当特种兵或者警察真有那麽好?
    或者ken的正义感真的就那麽强?
    明明现在的情况就是两情相悦,却非要弄得敌我两散?!
    这他妈又不是在拍狗血淋漓的电视剧。
    但直到两个人都安全着地,alex却什麽都没有干。
    他们从大厅的那头到了这头,一座华美的石雕立在眼前。上面刻着的看起来是什麽神祗,ken并不认识,但alex知道。
    这是阿兹特克人的主神──威济洛波特利,威济洛波特利同时是战争与太阳之神,对阿兹特克人而言有非比寻常的意义。
    除了雕像之外,大厅里并没有别的东西。
    根据地图记载这里已经是地底通道的尽头,alex转了一圈,空空如也的大厅内什麽都没有发现。
    难道又有机关在雕像上?
    於是他又将目光转回雕像,ken正在对雕像上下其手,他在人体上慢慢地细致地摩挲。在alex看起来,对方就像是在猥琐雕像一般。
    於是alex咳了一声,不冷不热地问道:“有什麽发现?”
    “还没有。”年轻人头也不抬地答道。
    alex看了他一眼,也加入了猥琐雕像的行列。两个人一个从头往下,一个从脚往上仔细地摸索。
    刚才ken还能心无旁骛地检查机关,但自从男人也加了进来,他就有点不在状态。
    直到他慢慢往上,在摸到雕塑大腿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男人的指尖,他的手指顿时触电般的抖了一下。
    “……”
    alex眉头一锁,接触到年轻人猝不及防的视线。
    ken看到alex看着自己,立刻重新埋下头去,一副在男人这里受尽了委屈的表情,弄得男人恨不得跳起来给他一巴掌。
    他妈的,这小畜生到底是怎麽回事!
    分明就是传说中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现在到底是谁要抓谁?
    作家的话:
    虽然立刻就要结束了,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但反而完全就索然无味了。
    好想立刻开新坑,新坑是自己比较擅长的国内背景类型。被误认为第三者的牛郎x被女友甩了的汽修工x花心霸道黑道纨裤子弟x纨裤子弟的左右手……的爱恨纠葛……其实,就是牛郎和他冤家路窄的汽修工的故事。
    这次的受终於不是纨裤子弟啦(但纨裤子弟同学仍旧有重要的戏份,我是有多爱纨裤子弟),汪!有姑娘会期待吗。
    (5鲜币)缠斗 57下 完结倒计时
    alex沿着雕像左腰身摸索上去,最後按到了雕像手臂上,他用了几成力沿着抬起的手臂往前推,“咯”的一声,雕塑动了。
    “!”同时感受到雕像的动静,ken立刻抬起眼睛和alex对视了一下。而後他直起身,站到男人身边。
    两个人手臂挨着,一起使力,沉重的雕像慢慢地沿着圆形的弧度转动。
    最後,他们的耳边再次“咯”地一响,雕像终於推到极致,再也纹丝不动。
    “奇怪,并没有什麽变化呢。”
    ken四顾室内,没有发现什麽东西出现,或者什麽东西消失。
    “不,已经出现了。”
    “……什麽?”
    但男人这时已经顾不得看他,而是抬着头望着空中。
    在alex的提示下,ken才发现,空气里似乎出现了一些影影绰绰的画面,如同飘动的薄雾一般,还未成形,只在不断地动着。
    “这是什麽,我们的幻觉吗?!”ken不敢大声说话,生怕因为自己的声音和动作“吓跑”了眼前的幻境。
    alex已经经历过“回到ken的记忆”这种不思议奇事,所以对漂浮在空气中逐渐变得清晰的画面没有ken那麽吃惊。
    但当画面逐渐清晰,慢慢由飘动变得固定而立体时,他也意识到眼前所见何止是回到记忆那麽简单。这时候,alex连呼吸都差点忘记。
    两个男人都察觉到了,他们眼前所见的,是穿越了数百年甚至上千年的画面。
    有人远远地走来,他赤着脚,肩上扛着像是锄头一样的器具。他沿着乾燥的路径快步地向这边迈进,路两旁是碧绿的青草和点点繁花,不远处有潺潺的溪流穿过碧草如海。
    一切都暴露在阳光之下,画面宁静遥远而美丽。慢慢的,那个人在走到alex和ken面前之前消失了,安静无人的碧草蓝天也瞬间换成了另一幅画面。
    繁华的城门口有骑着马、驮着两大口袋而过的小商人,有三三两两在城门外不远的小溪里浣洗衣物的妇人,有守在城门口的严肃士兵……
    和刚才的宁静截然不同的热闹依旧吸引着alex和ken的视线,在好一会儿的时间里,他们都无法思考、无法动弹。直到画面又变幻,alex才猛然醒了过来。
    他应该把它们都录下来!
    他立刻从裤子里摸出手机,因为激动,差点把它掉到地上。
    他把摄像头对准环绕在自己身边的这些影像,很幸运的是,它们并没有受到磁场之类的干扰,全部顺利地被收录进手机中。
    alex激动得拿电话的手都在止不住地颤抖,他猜测,或许所谓的宝藏其实根本就不曾真正地存在。
    因为“宝藏”,就是此刻他眼前所见!
    就算没有宝藏他也一点都不觉得遗憾。有什麽宝物,能比这段独一无二的逝去时光的画面更有价值?
    没有。
    这是再也不可能回到的过去,是曾经璀璨的文明为世人所留下来的最好证明、最贵重的珍宝。
    而这段时光能为他alex所亲眼看到,他能身临其境,是何其幸运。
    (18鲜币)缠斗 58 倒数二章
    这是本该彻底消失的城市特诺奇提特兰的旧时重现。
    一段又一段画面看得两个人忘记了时间和空间,在好长的时间里,他们都觉得自己进入了那一段时空。
    直到最後一段影像逐渐消失,慢慢地变得漂浮隐约,最终彻底不在。
    沉浸其中的两个人好一会儿之後才各自吐了一口气。
    “这就是‘宝藏’?”
    “我猜,也许是的。”alex收好电话,突然觉得周围有什麽不对。
    “门关上了!”这时候ken在他耳边喊道,喊完又指着他们过来的那个原本乾涸的水池:“有水漫出来了。”
    果然,一滩水出现在池底,虽然很少,但是仍旧在缓慢地变得越来越多。
    “糟了,谢特!快过去。”alex说完奔向他们过来的石墩,正当两个男人心急如焚的时候,发生了奇迹──
    alex踩在石墩上时,远处不知道在什麽时候关上的的门又“轰轰轰”地打开了来。
    他欣喜地回过头看了ken一眼,也在年轻人眼里看到了惊喜。
    於是两个男人快步地朝来处奔去。
    在跑的过程中,挂在alex腰间的一支荧光棒掉了下去,正好落在水里。
    “谢特。”
    alex朝底下看了一眼,不看还好,这一眼让他出了一头冷汗。
    荧光棒迅速地消融在了水中,水里有强烈的腐蚀性!
    “快走。”男人大喊道,快步并小心地朝门口奔去。
    两个人原本都没觉得害怕,但看到光荣牺牲的荧光棒的下场後,这时候石墩都仿佛变得不再那麽平稳,踩在上面都有些摇摇欲坠的错觉。
    但幸好顺利地通过了最後一个石墩。
    “碰!”
    在ken一脚迈上平地的瞬间,门落了下来。
    一阵阴寒冲进了两个人的肌肤,让他们同时背脊发凉。在短暂的一瞬间,两个人头脑里同时冒出了无数种的可能,最後同样的一个可能定格在了他们脑子里。
    於是alex抬起脚就要往回走,但猝不及防地,他被ken擒住了手臂,他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一把重重地掀倒在了地上。
    “你干什麽?!”男人晕头转向地吼道。
    但年轻人无暇回答道,已经快速抽身,一脚踏上了石墩。
    慢慢地,门再一次打开了。
    alex维持着倒在地上的姿势,楞楞地望着缓缓开启的门。
    这下他已经能肯定,门开门关的机由何在。
    若有重物压住石墩,门便会开启。一旦重物离开,门即刻被关上。
    只是,alex没法想象,当ken当机立断地阻止了他踏上石墩的那一刹那,年轻人是在想什麽。
    就和在犹镇的那时候一样。
    在这样最关键的时刻,ken的反应和行动力总是迅速得惊人。
    男人从地上爬起来:“你先过来,我们把背包扔在上面试试。”
    ken犹豫了一下,他看了alex一眼,“把你的背包给我。”
    alex把背包拿下来递给年轻人。
    ken把两个背包栓在一起,而後小心地把它们放稳,自己才离开石墩,但门又重重地落了下来。
    ken在门落下的那一刻迅速地抽出刀,把刀锋按在自己脖子上:“alex,去把背包拿回来。”
    “别做傻事,你他妈是小孩子吗?!”男人急得就要去夺年轻人脖子上的利器。
    “别过来!”ken喊道:“我会割下去的。”
    同时,一丝浅浅的红线沿着刀锋出现,那是ken被割破的脖子所流出的鲜血。
    “妈的──”alex觉得这个小白痴简直脑子装满了shi!
    这种时候不是应该顾着自己的安全,以自己的安危为重吗?!
    这个白痴小警察干的完全相反!
    但他也注意到ken不是在和他开玩笑,为了不让ken再割得更深,男人只好含着一肚子怒气把包拿回来“碰”地扔到地上。
    “行了吧!”
    ken笑了笑。慢慢地退到石墩前,而後站了上去。
    “妈的,你到底在想什麽?!”
    这时候,年轻人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像小型对话机的东西,在红色的按钮上按了一下,alex听到“滴”的一声。
    “这是什麽?”
    “通讯器。虽然在地下不能和上面通话,但不妨碍我传送信号。alex,你走吧,现在收到了我的信号,nikos会立刻带着人下来。他们会救下我的。”
    “他们找得到路吗,还没等他们来,你早就化成一滩水了!”
    “我没你那麽傻,笨蛋,我在沿路都做了记号,他们很快会赶来的。”
    alex知道很快是多久,就算全速前进,nikos的人没有个大半天的时间也是不可能到达这里的。
    “我不想和你争论,但我不会欠你这条命。”虽然ken看起来心意已决,但男人的决心也很坚定。他虽然恨ken骗他,但到了这样的时刻,他还是希望两个人一起出去。
    如果只能一个人活着,他希望那个人是ken。
    “你打不过我的,alex。”只是ken的想法和男人一样,他站在石墩上,镇定地对alex说道。
    看着对方坚毅的、绝无商量余地的眼神,alex总觉得有什麽不对,他狠狠地瞪着ken好久,才突然意识到,他妈的,这小子不是吸入了那什麽该死的烟,变得胆小如鼠了吗?!
    “你他妈的……你什麽时候变回来的?!”alex吼道。“你不是变得跟兔子一样懦弱傻逼了吗?!”
    “……”
    ken没想到alex在这种时候竟突然改变了关注点,听到男人这样问,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才一副被家长抓住逃课的学生的表情,哀怨地努了一下嘴:“你才发现。”
    他们这一路虽然不是险象环生,但也时刻面临着严峻的环境,谁有那麽多心思去关注这个小混蛋变来变去?alex知道现在不是争论这个的时候,但他还是有一种被ken再一次欺骗的感觉:“你该不会一开始就没有变过吧!”
    “我没那麽无聊,”年轻人回道:“我是在被蛇咬了之後不久就清醒了过来。但你没问我,我也就懒得和你说罢了。”
    “小兔崽子。”alex咬了一下牙齿,望了一眼四周,带有腐蚀性的水还在不断地溢出来,留给他们的时间只会变得越来越少,看这样子,最多在两三个小时之後水一定会涨满池子,湮过石墩。现在该回到主要话题了。
    “不如我们来打个赌,输了的离开,赢了的留下。”
    “我不赌。”ken知道alex会想歪办法赢他,所以直接拒绝了提议。
    alex明白这时候不管软硬ken都不会吃,而且他不可能真的和他打一架,除非他嫌命长,不怕直接掉进池中。
    “宝贝儿,你知道吗,”男人舔了一下乾燥的嘴唇,试图向前:“我真的很爱你,我舍不得你死。”
    他豁出去了,反正今天一定会死一个人,他不想把遗憾留到他或者ken死了之後。
    “……”ken没料到男人竟这样直白,他怔了一下,并有些狐疑地望着对方。
    “最开始我不过是想和你玩玩,但你太特别了,人家怎麽说的?天生一对,你知道吗,这个词就是在说我和你,所以我很快就爱上了你。”
    “但你这小混蛋却竟然一直在骗我,你知道我多生气吗,我恨不得立刻杀了你!”
    “你什麽时候知道的?”ken打断了男人的话,警惕地阻止了alex。“别过来,我不想和你一起掉下去。”
    “就在不久之前。”alex只好老实地站在那里回答:“别管我怎麽知道的,但真的面临死亡的威胁时,我才发现,我仍旧不想你死,尽管你根本不值得──但我依然宁愿用我自己的命去换你的命。你他妈知道吗?你这忘恩负义的兔崽子。”
    说着男人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反正我出去也会被抓,对吧,你们的人现在一定埋伏在洞口等着我自投罗网,而我被抓你也不会觉得有一点心痛,我还不如死在这里算了。至少你这辈子都会因此而忘不了我,至少在你和nikos风流快活的时候,我的灵魂会一直在旁边死不瞑目地憎恨着你们。”
    “不是。”年轻人听他这样说,微微地别过脸,小声说道:“我和nikos是不可能的……”
    但当他这样否认过後,一道惊诧的光线自他的眼前划过,他的瞳孔一缩,猛然转过头来:“你怎麽知道?!我喜欢nikos的事情……没有人知道!”
    “你以为你还有什麽可以瞒我?”男人恶意地问道:“暗恋一个有未婚妻的男人的滋味好受吗?”
    “混蛋,”ken生气地皱起眉头:“嘲笑我的感情让你很爽快?”
    “玩弄我的感情,又让你很爽快吗?”alex反问回去。
    “我无意玩弄你。”年轻人神色黯淡地回道。
    “放屁!”男人阴狠地骂道,他差点朝ken扑上去:“你在接下任务的时候,nikos让你来勾引我的时候,不就是你玩弄我的开始?你真当我是不会生气、不会吃醋的白痴?!”
    “一开始是那样的,但现在已经不一样了。”ken握紧拳头,他深呼了一口气,望向alex怒气冲冲的脸:“你以为我为什麽站在这里,为什麽宁愿让你安全离开?我是喜欢你的,我不否认!”
    “哈哈哈哈哈哈哈~”
    然而,听到他这样说的alex却一点都不吃惊,反而大笑起来,笑得像疯子一样地弯了腰。
    “你笑什麽?我承认喜欢你值得你这样?”ken不解地蹙眉问道。
    “你终於承认了宝贝儿。你终於舍得承认了,你喜欢我──我当然知道。”男人笑够了,才直起身来,在年轻人惊讶的眼神里换上了得意的神色:“看来不激你一激你永远不会坦率的承认。”
    ken更是怔愣:“你怎麽又知道?”
    “我为什麽不能知道?”alex拂了一把额前的头发:“那麽现在有一个问题,既然你知道你自己是喜欢我的,为什麽你还要送我到nikos手里?你的正义感真的这麽强?如果真是这样,你应该知道,nikos和黑道的关系可一点也不浅。那麽就是,你对nikos的忠诚度让你不能背叛他。”
    “不是这样,因为……”
    “不要说。”男人站在平地上,他离石墩不过一尺之远,在这一刻,他阻止了心爱的年轻人後面的话:“我要你站在地面上告诉我原因,我不会再阻止你自己送死的行为,但是我会一直在地上等你。告诉我,会不会有那天?”
    “会的。”
    年轻人毫不迟疑地回答。“会有那一天,alex,我向你保证。”
    (19鲜币)缠斗 59 终章(慎)
    在某一段时间里alex一直觉得,互相利用,对他和ken来说都算是最好的相处方式。除了肉体以外点到即止的触碰,也是他们相处最好的程度。
    是从什麽时候开始,这个专横跋扈的男人开始懂得了温柔,他自己都不记得了。
    那一天,他没有等到ken的出现。
    当直升机和手铐带着他奔向全南美最大的监狱的时候,窗外的天空是如此明亮灿烂,像他们在惠镇相遇的那一天。一切都明朗得没有瑕疵。
    之後,alex在那里被关了好几个月。
    在正式判决之前的一天,他仍旧被押上了飞机。在飞机上他扔了一个硬币,坐在他旁边的人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你在干嘛?”
    “我在打赌。”
    “和你自己吗?”
    “不,和命。”他说。
    “你给我老实一点,也许我会帮你找点关系,让你不至於被关上一百年。”那人依旧那麽冷傲地看着他。
    “我的表哥大人,你什麽时候对我这麽好了?从小时候开始你不就特别讨厌我吗?对了,我一直想问,为什麽你这麽不喜欢我?”
    “因为你这个人很烦!”milo nikos回答道。
    他不会告诉他这个立场完全对立的表弟,那是因为在很多年前,他手底下最听话乖巧的那个孩子在见了alex一次之後,竟然会对他说对方是个不错的人。
    那时候那孩子和alex都还年少,他们两个人後来也再没有见过面,甚至alex根本就不知道对方的存在。但因为那句话,让nikos莫名其妙就开始厌恶起alex来。
    加上後来alex和他姐姐开始触碰军火走私,nikos更是与他势不两立。
    当然,现在的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nikos知道,没有什麽结局会比抓到alex并将他关上个几十年更好。
    alex在被告席上百无聊赖地听着自己的罪证被一项项罗列出来,他看到nikos在观众席上冷漠地看着他,於是他突然很想知道,当nikos知道ken爱的人已经不再是自己的时候,他这个表哥是该松一口气还是会怎样。
    但对方知道与否,其实都已经没有关系了。
    他的小警察现在在哪呢?是重新回到seal当特种兵?还是继续做警察当卧底?或者,他已经……
    这几个月来alex被严密监控,他连见他姐姐的机会都没有过一次,更别说探听别的消息。
    现在他什麽都不关心,包括他自己的判决,除了知道ken安全与否之外。
    审判结束,alex被判了他一辈子都别想出来的时间。八脚蜘蛛的伏法让南美多国以及美国政府都大为欢欣。
    此後,alex再也没有见过ken。
    半年後。美国赌城阿拉斯加。
    bily终於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回到自己的住所,这一处坐落在繁华市区里的高级别墅是这个年轻的荷官买不起的。
    这是一名正在追他的富婆送的,他收下了房子,但还没有正式接受对方的追求,毕竟对方年纪稍微大了点,而且已经没有任何姿色可言,更重要的是bily只对男人硬得起来。
    月色晴朗,bily洗了澡出来,拖着湿淋淋的头发直接倒进了床里。
    在他就要入睡之前,突然,他感受到了一点似有似无的动静,这让他意识到房间里除了他以外还有人,或者什麽东西。他一下从床上弹了起来。
    月色下,正对着床的窗栏上此刻正被一个庞然大物所占据。
    那是一个人。
    bily的手一下伸进枕头,迅速握住了放在那里的枪。
    他紧紧地盯着那个无法看清样子的人,空气里蓄势待发的紧张空气像拉满的弓,弦上之箭随时都可能射出。
    “我来取走属於我的东西。”突然,那个人静静地开口了。
    咚!
    bily的心狠狠地跳了一下之後,顿时激烈地无法抑制地跳了起来。
    他握枪的手松开,开始微微地颤抖,但他面上依然平静,他看着越狱的男人像猫一样蹲在月色下的窗栏。
    “我这里什麽没有,没有你要的东西。”
    床上的人不惊不乍回答时,那人已跳进了房间,快步的走过来逼近他眼前。
    对方不再说话,只是跨上床跪在bily的身侧看着他。几秒之後,那人俯下身,扯住了bily柔软的额发,狠狠地朝他吻了下去。
    bily是ken临时的新名字。
    他正式调离了seal成为一名警察。因为有一次成功的经验,他再次被选中踏上了卧底之路。这一次他要抓的,是美国政府的另一枚眼中钉。
    很久很久,男人终於放开了身下的人,放开他湿漉漉的头发和湿润滚烫的口腔。
    “真的没有?我来带走我的人。”越狱者说道。
    “这可不行。”说着,年轻人挑衅地在黑暗里擦了擦唇角湿润的水渍。
    “你这个小叛徒,”另一个人骂道:“我等了你两个多小时,你下班时间可够晚的。”
    “你越狱了?”
    “别说的那麽难听,保外就医,只是医生和我正好有些交情,稍微用了一点方法让我溜出来了而已。灯呢,把灯打开。”
    ken听话地爬起来开了灯,光明顿时重新回到了这个世界。
    他还没回过身,已经被人一把抱住:“我想死你了,宝贝儿。”潮热的呼吸从身後人的嘴里吐至年轻人的耳上,他的前面顿时硬了起来。
    一只手适时覆在了他腿间:“看来你也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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