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一直这么强!”
    姜小凡眉头一扬,颇显骚气。
    “……”
    阴十七面色一滞,憋成了猪肝色。
    可恶,又让这混蛋装到了。
    “不然,你以为秦岚为何一直对我念念不忘?而你,即便追随多年,鞍前马后,却依然只是舔狗一只而已。”
    姜小凡的话如同刀子一般,一刀一刀往阴十七身上扎,有点残忍,但很爽。因为是阴十七先对姜小凡动了杀机的。
    果然,阴十七面色更加难看,最后气势一收,整个人变得无比颓丧。
    “你很强,但你终归欠她,你不应该对她那般绝情的。”
    阴十七突然叹息道,眼里有不爽,也有不甘,甚至还带着那么一点点乞求。
    阴十七贵为王者榜十大高手,更号称华国第一杀手,声名显赫,但他还有一个身份——舔狗,话不好听,但阴十七并不否认。
    于四年前,阴十七便跟在秦岚身边,鞍前马后,无怨无悔,原因无他——他喜欢秦岚,到骨子里那种程度。
    阴十七的存在,让秦岚江南一姐名头更甚数分,也让九千岁董力扬不敢有一统江南的心思。
    外人只当阴十七是秦岚姘头相好,殊不知,他只是一只摇着尾巴的舔狗,连女人的手都未曾摸过,可他愿意。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就如自己冠绝天下的轻功一样,练得久了,自然就没人追得上了,练得久了,第一杀手之名不就来了吗?
    “欠她?呵呵。”
    姜小凡不置可否的摇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事之后,我们便互不相欠了,何来欠她一说?再者,要做舔狗,就踏踏实实做你的舔狗,你凭什么管老子的事儿?别人说你天下第一,真拿自己当天下第一杀手了?”
    “哼,区区玄级中期实力而已,也敢在老子面前得瑟?”
    “……”
    阴十七被怼得脸色一连几变,红了白,白了又青,尤其触及姜小凡星眸里的嘲弄、讽刺,几乎咬着后槽牙冲姜小凡吼了一嗓子。
    “你欠她,就凭她给你生了一个儿子!”
    “我欠你……”
    姜小凡最终将“我欠你妹”堵在咽喉,瞳孔瞬间放大,盯着阴十七,“你说啥?生了个儿子?我的?”
    “……”
    姜小凡不淡定了,松开阴十七的手,摸出烟燃了一根,许是因为心头有事紧张,连着点了好几次方才点着。
    一口,便去了一小半。
    再深吸一口气,停滞数秒后,烟雾从鼻孔嘴巴缓缓渗出,但并没有盖住姜小凡脸上的复杂、纠结情绪。
    秦岚那块风水宝地,他确实是撒过种子的,理论上来讲确实有播种成功的可能性,至于真假,仔细想来阴十七似乎没必要骗自己。
    而秦岚似乎也没有必要骗自己。
    但姜小凡的心却突然冷了不少,有了儿子是天大的好事,脑子里突然想到李南军与陈天赐的提醒,姜小凡心中突然担忧起来。
    若是独身一人,姜小凡大可持刀战到最后一刻,杀出重围,再蛰伏三年又何妨?
    可惜,现在有了牵挂。
    罗静媛、柳若云,如今又多了秦岚,还有那未曾谋面的儿子。想到儿子,姜小凡呼吸粗重了许多,突然有了期待,也有了更大的牵绊。
    “她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三支烟,十分钟。
    姜小凡缓缓开口,剑眉拧成疙瘩,再无之前的流里流气,反之多了一抹凝重。
    “她说,她相信你心里是有她的,而不仅仅是因为有了小少爷。”
    阴十七再次开口,“她是一个高傲的女人,我不知道,你凭什么让她如此煎熬?你凭什么让她等了你五年?”
    “我真的很想杀了你,又怕她伤心……”
    “你,是我的对手么?”
    姜小凡瞳孔一缩,双眸如星辰,嘴角再次浮现那一抹轻佻冷傲。
    “第一,凭老子比你帅!”
    “第二,凭老子比你能干!”
    “第三,凭老子不是舔狗!”
    三大原因被姜小凡掷地有声的丢了出来,阴十七的脸更加难看了几分,气得嘴角直抽抽,却又无从反驳,更无力反驳。
    败,就是败了。
    想杀又杀不了。
    “希望你不要辜负她,我的确不是你的对手,可如果有一天你负了她,拼死也要跟你斗上一斗。”阴十七撂下狠话,下车欲走。
    姜小凡何曾受过这等威胁?不甘示弱的姜小凡冲着阴十七背后吼了一嗓子!
    ——你是舔狗!
    果真,阴十七身形一晃,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但他没有回头。
    同样姜小凡也没有再刺激阴十七,续上一根烟,单手倚靠着车窗,透过明明灭灭的烟火,打量着烟海市的深夜。
    国际一线城市真的很美,比如出入盘丝洞的那些妖孽,身高一米五,腿都快一米二了。能不美吗?
    只是,姜小凡脑子里却想起秦岚的身影来。
    她端庄稳重妩媚动人,却也心狠手辣。原本脑子里不会有关于她的记忆,就因为她默默为自己生了个儿子,姜小凡的心便冷不起来。
    “可惜,我现在无法去看你。”
    几次摸出手机,姜小凡最终又放下,电话终归没有打出去。
    他有顾虑。
    在脑袋上“叛国”重罪未曾摘掉之前,姜小凡不能与她母子相认,甚至不能让外界知道自己与秦岚有联系!
    “等着我,最多一年!”
    姜小凡灭了烟头,关上车窗,破捷达的发动机声音很猛,如兽吼,老司机档把一推,车子全速开进。
    “滴滴……滴滴滴……”
    只是,姜小凡刚前行不足两公里,该死的电话响了起来,一个陌生来电。
    “喂,你谁啊?”
    “姜老弟,好久不见,老哥我甚是想念,听到你的声音我很高兴啊。”电话那头,传来庞大龙咬牙切齿的声音。
    “庞大龙!”
    姜小凡心里“咯噔”一声,面色阴晴不定,下意识将车子停靠在了路边。
    “听到你的声音,我却不怎么高兴,你还没被枪毙么?”姜小凡想到了黄四海之前的提醒,可惜一堆遭烂事儿,姜小凡亦从未将庞大龙放在眼里。
    于姜小凡而已,庞大龙连垃圾都算不上。
    那么,他打这通电话有何深意?有何所求?
    姜小凡很好奇。
    “王八蛋,你他妈赶紧给老子滚过来,否则,老子弄死罗静媛这个贱女人!”
    果然,庞大龙就一莽夫,装不出斯文,更学不来笑里藏刀,轻易被姜小凡激怒了,隔着电话都能想象庞大龙怒目圆瞪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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